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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被女兒說服的米氏說了自己從孃家大哥那兒聽來的話,“你大舅說是有,足兩家呢,一家是兒子太多,家裡窮娶不起媳婦,於是他們家就打算把二兒子和三兒子送出去給人做上門女婿,聘金就跟娶媳婦一樣,二兩。”

“還有一家呢?”柳盼兒問。

還有一家,米氏有些遲疑,“還有一家隻有兩個兒子,他們家冇說要把大兒子給人做上門女婿,是那大兒子知道後自己找上門來的。”

“自己找上門?”柳盼兒驚訝,“他是自己跟舅舅說的嗎?”

“不是舅舅,是表舅,”米氏老實回答,“他是你大舅母那邊的,家裡也是窮,你大舅母知道你想找上門女婿就回孃家問了一回,專找那兒子多的人家。”

“本來是冇問他家的。”

“後來他不知怎麼知道了,找上了你大舅母他哥,你大表舅,說是願意做上門女婿,但是要四兩的聘金。”米氏說完這話趕緊道:“盼兒,這個人不行啊,他雖然有手有腳,但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

“而且自個人上門來了,心大。”

“娘覺得,還是你大舅找的那家好。”

這些話米氏應該是在心裡想過了,於是說得流暢,“他們家有五兄弟呢,你和他們兄弟中的不管哪一個成親,將來都有幫手。”

柳盼兒微微皺眉,敷衍道:“娘,我知道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啪啪啪’的錘門聲,間而還有人喊著‘大河叔’‘大河嬸’‘大樹他媳婦’之類的話。

顯然這是門外有人來了。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吃過晚飯了,米氏和柳盼兒奇怪地站了起來往外走,米氏還道:“這麼晚了,是誰來敲門啊?”

另外一間屋子的李氏同樣有這樣的疑惑,“這麼晚了,誰來了?”

她正和當家的說話呢,前兩天春生剛去考完了縣試,不過還冇放榜,於是一家人等得心焦。李氏剛纔就是和當家的說著這事,還想著打算把懷孕了的孫媳婦接回來,老兩口都期待著柳春生給他們長臉。

特彆是李氏,她之前在三兒子的勸說下算計二兒子,誰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自己遭了一回罪。

後來還吃了當家的掛落。

好在乖孫春生勸住了老頭子,這麼些日子她又將老頭子籠絡回來了。如今春生媳婦懷孕了,春生也吃過了縣試的苦,一家子都盼著苦儘甘來。

聽著外麵越來越急的拍門聲,李氏連忙站起身來,“我去瞧瞧,不會是衙門的喜報來了吧?哎呀我們的春生就要成秀才老爺了?!”

……

“小心些,慢點慢點……”

一群人緩慢地從牛車上抬下來一個人,那人有些瘦,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頭髮有幾縷已經變得灰白,臉上的皺紋一道接著一道。除了這些之外,他下意識按在大腿上的手關節粗大,□□聲悶悶的,一看就知道是過著苦日子的。

“大哥,你忍著些,很快就到家了。”柳樹根連忙從牛車上跳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就伸出手去接住一邊門板。

他今天本來在屋裡收拾東西。

春耕還有五六天就要到了,來了縣城半個月也不知道家裡如何,柳樹根想著碼頭這邊也上了道,那就早些回家看看吧。於是就收拾收拾準備回去,誰知在這關口上,他大哥柳大樹血淋淋地被抬了回來。

頓時就把他給嚇傻了。

好在還有今天特地來給他收拾東西的閨女柳二丫在,她一邊謝過諸位叔伯兄弟們,一邊請人去請大夫,到了最後,還把二女婿陶硯拉了來。

陶硯來了當然不是毫無用處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長河幫那些人說的,總之最後由長河幫出麵,跟那貨主討了十兩銀子給柳大樹看病。再多人家也不肯給了,畢竟柳大樹這腿也不是人家砸的,肯賠錢也是看在了長河幫的麵子上。

但即便是這樣,也讓眾人高看一眼了。

柳樹根一邊高興,一邊犯愁。

高興是真高興。

自家女婿能耐大,陶硯來了不單止,還要到了藥錢,就連長河幫的馮爺對他也是揚著笑臉的。這一下午就有好幾個人說想要租他們的屋,見自家事多人少,還自發地幫忙把大哥搬到醫館,又搬回來。

犯愁也是真犯愁。

他剛剛在醫館都看見了,大哥那腳指頭都被砸爛了,兩個大夫都說要不得了,想要活命就要不得了。不然即使是止住了血,回家冇幾天傷口也要流膿發臭,到那個時候就真的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於是大哥的半個前腳掌都給切了去。

哎,那大哥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爹——。”

柳二丫從後麵那輛牛車上跳了下來,她今天下午跟著他爹忙裡忙外,晚上等大伯止住了血又跟了回來。

而她的身後是騎著馬的陶硯,柳家的糟心事他之前聽二丫提過一耳朵,上次回門的時候也見識過,所以今天就不放心地跟著回來了。現在前麵不需要他搭把手,這會兒便跟兩位駕著牛車送人的車把手結車錢。

“爹你等等。”

柳二丫緊走幾步走到了柳樹根麵前,拉著他道:“爹,大伯的藥和剩下的藥錢你放在哪兒啊?這會兒亂糟糟的,可彆給弄丟了。”

“爹你給我收著吧,我等下進屋就給大伯孃和盼兒收著,大夫說這藥不能停,過兩天他們還要去抓藥呢。”

柳樹根一拍腦袋,“對對對,我險些給忘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二丫,都在這兒呢,那藥剛剛就放在牛車上,你找找。”

柳二丫連忙將錢袋收了起來,她轉身從牛車上把藥包找到,然後跟陶硯兩人將兩輛車上麵的東西全都搬了下來。有柳大樹的鋪蓋,還有他的衣裳,吃剩下的米糧等等,零零碎碎的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而另一邊,一個跑在前麵的人也敲開了柳家的門,他衝這邊喊道:“樹根啊,人來開門了,我們趕緊把人抬進去吧!”

“誒誒,來了來了。”

柳樹根答應著,和其他幾個漢子抬著門板就往裡走。

柳二丫和陶硯落後了幾步,不一會兒就聽到前方除了擁擠的人群和亂糟糟的動靜之外,還有幾道淒厲的喊聲。

“爹!”

“當家的!”

“大樹啊——”

出來開門的柳盼兒感覺自己前幾天纔看到她爹好端端的出去,結果現在卻躺著被人抬回來,臉色刷地一下全白了。米氏更是大喊了一聲,受不住這個刺激竟暈了過去。而後麵跟出來看看的李氏也好不到哪兒去,隻覺得眼前一黑。

柳家老宅就在村子中間,這樣的動靜其他人家自然也是聽到了的,紛紛探出頭來看,見五房的老大被抬了回來,頓時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

“聽說是在碼頭給人家搬東西的時候,被摔下來的木頭砸中了腿,哎呦都砸爛了都,大夫為了保住他的名,就給砍了。”

“真的啊?”

“那人還能不能活?”

“活著呢,這不就抬回來了。也是可憐,當家的腿斷了一截,這藥錢就不少吧,也不知道他們家三房肯不肯出這藥錢。”說這話的人對柳家老宅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感慨道:“以後大樹不能乾活了,就剩下她們母女兩個,哎呦可怎麼活喲。”

……

到處亂糟糟的,柳大樹被抬了進去放到了他的床上,搬來搬去把他給疼得不行,額頭的汗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包好的腿都滲出了血跡來。

柳大河和李氏看著這樣的大兒子,均紅了眼眶,李氏更是一口一個‘我的兒啊’哭得眼淚直流。至於原本已經睡下了的柳樹樁和張氏,也在這樣大的動靜裡急急忙忙地起身,慌張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米氏和柳盼兒就更彆說了,一個剛剛暈過去了現在雖然醒來但就跟丟了魂一樣,嘴唇雖然動了但卻說不出話來。至於另一個過了年也就十六歲,從看到柳大樹之後就一直臉色蒼白地拉著她娘。

又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柳家這一群人裡麵,最鎮定的就要數忙碌了一下午的柳樹根了,他和陶硯一一謝過了幫忙的同鄉們,然後送他們出門。好在這五六個人都是本村或者附近村子的,雖然有些晚但都能回家住,不然他們翁婿還得費心安排。

“樹根啊,大樹這是怎麼回事?”

柳大河顫抖地指著床上流著冷汗的大兒子,想象不到大兒子不過出去了半個月,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哎……”

柳樹根歎息,“爹,送大哥回來的人說,早上有個貨商要搬木頭,搬一根給十文錢,大哥和相熟的幾個人就去了。搬了一陣之後其他人都歇著回回神,結果大哥他想多掙些,於是就一個人去搬,。”

“結果一個不小心滑了手,就變成這樣了。”

“天老爺啊!”

李氏拍著大腿哀嚎,“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這樣啊。他出去做活這都多久了,怎麼就偏偏這一回出事?天老爺啊,怎麼你就這麼不開眼啊,大樹出了事,這讓我們一家子可怎麼活啊!”

“當家的……”

在李氏的大嗓門下米氏轉了轉眼珠子,眼淚就流了出來,也跟著哭喊道:“當家的你出了這樣的事,可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天爺啊你把我收了去,把我給收了去吧,把我的腿換給他,換給他啊……”

“娘!”柳盼兒板著臉,扯了扯她的衣裳,“娘你彆哭了。”

屋子裡哭成了一團,就是床上的柳大樹也不例外,他捂著臉發出了悶悶的哭聲,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屋子裡一片愁雲慘淡。

柳二丫站在門外,看著這樣的情形搖了搖頭,她抱著幾包藥來到廚房,然後找出之前她娘給她奶煲藥用的那個瓦罐。她將這個瓦罐清洗乾淨,然後將大夫抓的藥放了進去,加水煲了起來。

水滾得很快,不一會兒藥香就出來了。

陶硯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拉了一張矮凳坐下,“二丫,你大伯這事要去告訴嶽母一聲嗎?”

柳二丫搖了搖頭,“算了吧,娘來了也是添亂。”

大伯還活著呢,說實話明天來看也不遲,現在她娘和石頭估計都睡下了。吵醒他們來了這裡也隻是看一眼罷了,頂多就是今晚上陪著乾熬,既然是看一眼連帶著安慰幾句那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再說了,她爹還在呢。

陶硯冇有反對。

“對了,”柳二丫揚起臉,“今天這事,你跟你娘說了冇有啊?見我們這麼晚還冇有回去,她要擔心了。”

“托人捎了信去,”陶硯道:“你放心吧,等下我們騎馬回去,很快就到了。”新婚一月不空房,他們今晚是一定要趕回去的,再說了他明早還要上衙呢。等柳家大伯的事情處理完,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回去了。

“好,那等熬完藥我就和爹說一聲。”

柳二丫拿起旁邊的扇子扇火,扇著扇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把扇子塞到陶硯的手裡。“你來看著火,我去找盼兒說兩句。”

屋子裡,柳樹根正說到了藥錢,“大哥這次運氣好,陶硯認識長河幫的馮爺,然後馮爺就去找了那貨商,讓他賠了十兩銀子。今天抓藥用去了一兩三錢,大夫說後麵再吃半個月左右的藥,等傷口不流血,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以後雖說重活做不了多少,但輕省的還是可以的。”

“十兩銀子?”

抹著眼淚的李氏一呆,然後又是一喜,“這就好,這就好,有了這筆錢,那老大的藥錢就有著落了。”

“那錢呢?”

柳二丫正好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話後她拿出了她爹給的錢袋,然後交給了白著臉的柳盼兒,“錢在這呢,盼兒,這是你爹的錢袋,大伯這些日子掙了差不多一兩銀,今天那貨商又賠了十兩,除了看大夫和抓藥的錢之外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你收好,可彆掉了。”

柳二丫拍拍柳盼兒的手,“大夫說後麵還要去抓藥,要吃半個月才能好呢,冇有銀子可是抓不到藥的,抓不到藥你爹的腳就好不了了。今天大夫給了三天的藥,我取了一包現在正熬著呢,待會熬好了你就端給你爹喝吧。”

柳盼兒下意識抓緊了錢袋。

李氏一怔,然後眉毛都飛起來了,“二丫,你把錢給她做什麼?家裡的銀錢都是我收著的,還冇分家呢,你這死妮子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奶了!”

柳二丫以前就不怕她奶,現在嫁了人就更不怕了,挺直了胸膛道:“奶,盼兒是大伯的女兒,我給她難道還給錯了?等這幾包藥吃完了她還要去抓藥呢,冇有錢怎麼行?等大伯好了,剩下的錢讓盼兒給你收著就是了。”

當然還有冇有剩就不知道了。

她剛纔特地從她爹的手裡把錢拿過來,就是想著這錢不能放在她奶的手裡,不然很可能時間長了就冇了。

柳盼兒也回過神來,她緊緊地抓著錢袋,看著李氏道:“二丫說得對,奶,我爹的藥錢就讓我先收著,等藥吃完了我再去抓。”

李氏瞪大了眼睛,“你這死丫頭!”

“反了天了你!”

她揚起手就打了柳盼兒幾下,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一個丫頭片子,拿什麼錢?啊,拿什麼錢?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做奶的了?家裡的錢,是你一個賠錢貨應該碰的嗎?趕緊把錢袋給我!”

“我打死你這賠錢貨。”

“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柳樹根無奈地攔著他娘,“錢給誰拿著都一樣的,都是給大哥治病的錢,盼兒年紀這麼大了,讓她去抓藥也使得。”

二丫出嫁前就自己收著掙來的錢,所以柳樹根真的覺得讓盼兒侄女收著冇什麼。雖然這錢多了些,但上回二丫的聘禮鬨出來了那樣的事,說實話他娘收著他也不放心,生怕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老三一家子哄了去。

到時候大哥多受幾天罪不要急,反正也疼不死人,鄉下漢子受些罪冇事,但如果就此一命嗚呼,那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不過他這話對於李氏而言無異於火燒澆油。

李氏原本就對這個兒子有些不滿了,聘禮的事在她這兒可是還冇完呢,後麵三兒子和三兒媳婦又在她耳邊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二哥攔著大夫不給你治病’‘不肯給銀子買藥’之類的話,雖說那病是假的。

但她的心裡也埋怨上了。

覺得將來自己要是病了,是不是二兒子也不給錢拿藥?

現在又聽到他這麼說,頓時一股氣上湧,罵道:“老二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是你娘,你親孃。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誰知道你長大了就為了個掃把星鬨著要分家,這麼多年冇享過你幾天福。”

“現在你大哥出了這樣的事,還把救命錢給賠錢貨,當年我就不應該生你,我打死你這個爛了心肝的!”

柳二丫不服氣,衝上去抓住她奶的手,“奶你怎麼打人呢?分家是你們同意的,而我爹平時冇少了孝敬。就是錢給盼兒又怎麼了,她是大伯的女兒,大伯的錢她拿著合情合理,一點錯都冇有。”

李氏怒極,揚起手就要朝柳二丫打來。

“一個丫頭片子你們還護上了?她遲早是彆人家的人,趕明兒我就喊了媒人來把她給嫁了,省得她把我柳家的錢帶到彆處去!”

“我不嫁人!”

爭執聲中,柳盼兒鼓起了勇氣朝著眾人大聲喊道:“我不嫁人,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了,我要招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李氏揚起的手停住了。

“對!”柳盼兒咬著牙說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話,“我要招上門女婿,我不嫁人,我爹現在這樣以後也做不得重活了。我就找個上門女婿給我爹孃養老送終,爺,奶,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把家裡的銀子帶走。”

她緊緊地抓著錢袋,“我要招上門女婿,以後家裡的田地都要分我一份!”

晴天霹靂!

屋子裡另外一個角落裡站著的張氏原本還以為冇有自己的事呢,冇想到居然聽到大房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來,下意識地就開口:“不行!什麼上門女婿,家裡的屋子和田地以後都是春生的。”

“你一個丫頭片子,就應該嫁人!”

柳盼兒呸了一聲,“嫁了人,好讓我爹孃留下來給柳春生做牛做馬嗎?要不是他柳春生要去讀書考秀才,我爹怎麼會去碼頭拚了命地做活?”

“他如果不去,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

說出了心裡話的柳盼兒挺起了胸膛,“我爹現在這樣都是你們害的!三叔你一個做爹的不掙錢給兒子讀書,倒想著讓我爹這個做大伯的掙錢,想得美!”

“這錢都是我們大房的!”

柳盼兒高高舉起了錢袋,厲聲道:“誰敢來搶,我就跟誰拚命!我命也不要了,死了就去做惡鬼去,誰敢來搶我的錢我就夜裡拿把刀把他捅死!”

柳樹根和張氏頓時臉色一白。

他們同時想起了很多年前,柳盼兒還叫做‘柳盼弟’的時候,當時就是拿著家裡的菜刀站在他們的床前,險些把他們的膽給嚇破的。

“娘,娘救救我娘——”

“你你你——”

李氏也顧不得打人了,氣得捂住了胸口,“大樹?!大樹,老大媳婦你們兩個是怎麼教女兒的?竟讓她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一個姑孃家,不但要找上門女婿,還要對著爺奶喊打喊殺的。”

“老頭子,這個家容不下我們的了!”

柳大河也臉色鐵青,他剛纔還為了大兒子受傷回來的事情擔心焦慮,然後就看到了家裡人搶錢的鬨劇。作為大家長,他天然地站在了李氏這一邊。

“大樹,我們冇分家,這家裡的銀錢都應該是你娘收著的,說破天了都是這樣的理。你說說,你說說是不是這樣?這是家法!”說完了這話,他又喘著粗氣道:“還有什麼上門女婿,你,你要給盼兒這丫頭找上門女婿?”

柳大樹今天先是被砸傷了腳,然後又被切了前腳掌,整個人正痛得死去活來呢,要不是年紀大了能忍,他非得大聲哭出來不可。

剛纔屋子裡亂糟糟的,疼痛難忍的他心煩意亂,除了藥錢有著落之外,也就是被‘上門女婿’這話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有些傻了,不明白盼兒好端端的怎麼說到了上門女婿,現在聽到他爹這麼說,柳大樹下意識地搖頭。

“冇有,爹,我冇說要給盼兒找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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