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音樂逐漸歡快了起來，酒池裡出現了不少大學生過來兼職的氛圍組，把舞池烘托得熱熱鬨鬨。
缺心眼的人因為爛醉，已經昏睡了過去。
時間已到，陳耀祖把他推到了卡座下麵。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緩緩走來，他穿著熨得平整的襯衫和大衣，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進門時，眼神一直在躲閃，生怕碰到了哪個酒池裡的女人。
怯生生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讓人相信，他是一個拉鍊廠生產車間的老闆。
他就是那天通話聲裡比較軟弱的老闆——朱秦。
他越往裡走，彷彿腳步越發沉重，臉似乎也融進了那藍光當中，準備到陳耀祖卡座的時候，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猶如解脫一般地坐下。
陳耀祖早已經給他倒好了酒。
口乾舌燥的朱秦趕緊拿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儘，哪想得竟然是酒，又給吐了出來，辛辣的酒刺激著喉嚨，他苦著一張臉，“陳總，你怎麼挑這種地方談生意？”
還不是得逼著你破防！
陳耀祖心想。
“哎呀，冇想到朱老闆不能喝酒，我這就叫服務員給你換一杯果汁！”
陳耀祖單獨下樓，拿果汁的同時，不斷地在酒池中流轉，勾搭到一個穿著豹紋皮裙的小姐姐，是氛圍組的，一般不接受任何搭訕，就算接受了，事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聯絡。
但瞅見陳耀祖手裡的果汁，她忍俊不禁，“還有人來酒吧喝果汁的？”
陳耀祖不慌不忙地比了個五，“大學生兼職不容易，我給你找個好活，陪我客戶喝果汁，今晚給你這個數。”
五百對於大學生兼職來說，已經不少了。
可人家跟她又不熟，五百塊錢裡是真心還是陷阱，可讓人分佈出一二來，她一個女孩出來打工可不容易。
“就喝果汁，做完事我還幫你報銷路費，你隻要表現得熱情一點。”陳耀祖說。
豹紋小姐姐蹙眉，“我可不賣身！”
“放心，那男的絕對不敢動你，隻要你一直在旁邊裝嬌媚點，幫我促成這筆單子！後麵必有重謝！”陳耀祖向她承諾，還指了指要陪的客戶。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小姐姐跟著陳耀祖上了樓。
朱秦嚇得瞪大眼睛，慌忙地看了眼女人，再看了眼陳耀祖，“不是說拿果汁麼，她是你新帶來的朋友？”
“對啊，朋友，酒吧裡麵的朋友，朱老闆，您不會連舞小姐都冇有約過吧。”陳耀祖和豹紋小姐姐擠眉弄眼，她一屁股就坐到了朱秦的身邊。
嚇得朱秦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緊張得手上打顫。
陳耀祖提前瞭解過，朱秦大學一畢業就入贅進了他現在的老婆家，因為女方家族強勢，所以他本人被壓迫得十分拘謹，性格十分軟弱。
女方家教嚴厲，說白了，朱秦就是怕老婆！
陳耀祖之所以選擇酒吧，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朱秦給弄慌亂了，接著再以女色嚇唬。
這一嚇唬，哪怕是昏暗的酒吧裡，都能夠瞧見他發白的臉。
陳耀祖把他壓回位置上，“朱老闆，你放心，人家隻賣藝不賣身，談生意歸我們談生意。”
豹紋小姐姐知道賓客不會對自己下手，陳耀祖交代給她的人物她就做得更好，等朱秦冇有了防備，她再一個生撲上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
湊近看都能看到朱秦頭頂上冒著的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