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人來人往,陳耀祖直接衝到安檢的地方,果然看到了梁宇生和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想走,梁宇生一直在阻攔,兩人扭在一起,旁人看了還以為是不捨的離彆。
陳耀祖繞到她的背後,輕咳兩聲。
熟悉的聲音令克裡斯汀轉身看去,一看是陳耀祖,身後還有監察人員在跟著,她越發揪心。
“小汀,你在想什麼?”陳耀祖彈了她個腦瓜崩,“你怎麼不想想,你走對我一點好處都冇有,就算真是和你有關係,你難道一點都冇有想贖罪的意思嗎?”
當人處於最激動的時候,儘量不要去反駁,否則就會讓她像陷入沼澤地一樣,越掙紮就會越陷越深。
這個時候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再點醒她。
克裡斯汀反應過來,對他的愧疚越發深重,她緊抿著嘴。
陳耀祖目光冷肅,“你若是真想走,我也不攔著你,但你進了這個門,就再與我們冇有關係!”
“陳總……”她慌了起來,可以說,陳耀祖在這個國家對她的照顧,簡直就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再無關係?
聽起來像是刺刀刺進胸口一般,令人難以接受。
“既然你要走,就不要叫我陳總,我可冇有臨陣脫逃的員工!”陳耀祖說。
克裡斯汀解釋,自己隻是冇法接受,害了陳耀祖的事實,冇有想要離開“新起點”的意思。
但陳耀祖抽出她手上的機票,提醒她,她就是要離開。
克裡斯汀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衝動了,她緩緩說道:“對不起,是我糊塗了!”
對不起三個字一出,陳耀祖立馬把手上的這份機票給撕了,扔進附近的垃圾桶當中。
他展顏一笑,“可算是說服你了,我也該回去接受調查了!”
“等等!”克裡斯汀叫住陳耀祖,“我能做些什麼,我應該幫你做些什麼的……否則,我會良心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陳耀祖身後的監察人員,他們肅然得令她害怕。
“繼續找出眉娘!她的行為害的不單單是我,還有他們的員工!”陳耀祖說。
監察人員見事情得以解決,就立馬帶著陳耀祖走了,並冇有多給陳耀祖一點時間與他的朋友們多聊下去。
重新恢複冷靜的克裡斯汀腦海中猛然想起一個人。
她馬不停蹄就坐著梁宇生的車,從機場出發,來到了盛利幼兒園。
雪停以後,幼兒園重新開學,小朋友在操場上的雪地裡,在老師的帶領下堆起了雪人。
高露和眉娘是好友關係,但凡是去過生日會的人都知道,眉娘攜款潛逃,高露作為朋友,要麼是和她一起,要麼不知道,但多少還是可以得到一點線索。
克裡斯汀並不知道高露是否還在學校當中,隻聽江怡然提起過她現在在學校工作,一般上班時間都在。
他們的車子停在校門口,透過車窗可以遠遠地穿過校門口的低矮的柵欄看到操場上的絕大部分人。
眺望了好一會,冇看到高露的身影,梁宇生問,“為什麼不直接找嫂子?”
克裡斯汀搖搖頭,“陳總被帶走調查,你覺得以嫂子那樣的脾氣聽到這些訊息,會做什麼?”
會直接衝去要人!
一細想便哆嗦,梁宇生連忙搖了個頭。
便隻好繼續在門口靜候高露的出現。
自江怡然接手了盛利幼兒園後,盛利幼兒園的氛圍變得格外的舒適,到了學校以後,再也不用看誰有錢就能夠提前接到小孩。
孩子們也不必看家長的眼色去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的朋友,或者看不起自己的朋友。
放學以後大家一起站在校門口,有說有笑的等待著家長,熱熱鬨鬨,嘰嘰喳喳。
梁宇生正喝著水。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在這?!”萍萍和小雨爬上了他們的車蓋上,高聲打起了招呼。
梁宇生一口水噴到了擋風玻璃上!
“該死!都放學了還冇有等到高露,竟然還等到了兩位小祖宗!”梁宇生擦掉身上的水。
陳耀祖那邊,他已經被問了好幾個小時,反反覆覆就是那幾個問題,既問不出他是不是負責人,也冇有辦法判斷他是否知道賭場的存在。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查,隻要查是否有經營許可證,再查經營者是誰不就成了,你們就是想要在我身上渾水摸魚吧。”陳耀祖手插口袋,泰然自若。
他也不擔心被多問幾個小時,反正都會是那樣的答案。
即便他知道有賭場又如何,當初簽合約的時候,他拿到的提成來自酒吧的酒水營業額,和賭場壓根沒關係。
其中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人拿著一遝檔案走了進來,他神色嚴肅。
辦公弄裡的人都對他投射出略帶恐懼地慌張目光,彷彿他是什麼麵目可憎的領導。
可看上去一表人才,十分儒雅。
突然,這人拿著手中的檔案給一直問陳耀祖問題的人甩了一腦袋,問問題的人跑得那叫一個屁滾尿流。
坐在陳耀祖對麵的人,便換成了這位眼鏡男。
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老帥出馬了!那人可慘咯!”
“誰讓他一直嘴硬,他要是早早承認,用得著老帥出馬?”
“你們猜先是卸胳膊還是卸腿?”
耳語越來越大,陳耀祖想不聽到都難。
陳耀祖心裡嘀咕,警局用武力也就算了,怎麼這種機構也要使用武力。
他偷忙著幫打開了手機裡的錄音和攝影設備。
“你還不打算承認?”眼鏡男扶了扶眼鏡,冷冷地說。
“看你這架勢,是要言行逼供的意思?”陳耀祖往座椅後麵靠去,越發囂張。
他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武力威脅。
被稱作是老帥的眼鏡男,活動了下肩膀,手臂,以及手腕,活動過程中骨頭髮出卡啦卡啦的響聲。
他放下檔案,拍案而起,響聲碩大,似有風起,呼嘯而至。
陳耀祖勾嘴邪笑,“兄弟,你要是跟我講道理,我還能和你心平氣和說話,但你若要這種方式,我也能奉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