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祖沉吟片刻,“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哪怕你之後再利用我接近陳正明,我都得必須站在你這邊是麼?”
“是的。”宮本武藏沉聲道。
陳耀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恍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可一時間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十分重要的記憶似乎封印在了某個角落當中。
布加迪行駛入寬敞的大路中,他可以感受到發動機沉穩而厚重的顫動著。
輪胎與濕滑地麵摩擦所造成的刺耳聲音,直直衝破耳膜,直達天靈蓋,是高速行駛車輛在路上打滑的聲音。
陳耀祖瞪大眼睛。
瑪德!
他可算是想起來了!
這一路上,宮本可能會被那些仇家給乾掉!
可他還在車上啊!
打滑的並非是他的布加迪,而是旁邊的另外一輛車,車子在路中央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的中心旋轉,緊接著便甩了過來,車尾直挺挺地衝了過來。
與同樣是高速行駛的布加迪相撞。
兩輛高速行駛的車,哪怕是靠得太緊,都會因為氣流與氣流的壓強達成拍爆破性的破壞,更何況是相撞呢。
撞得還特麼是右邊,陳耀祖感覺渾身一震,腦袋隨著慣性猛力甩動,屁股幾乎離開車座,若非是安全帶緊緊拉著他,他得從破掉的擋風玻璃或者側邊玻璃給飛出去。
玻璃渣子像雨絲似的,打在他的臉上,但大部分的疼痛都在身體上,臉上這點小傷似乎並不會再讓他有過多痛苦。
安全氣囊在刹那間包裹住視線,但依舊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身旁的車門已經被撞成了C型。
車子翻滾出大路的此時此刻,陳耀祖真想大罵一句,“你特麼的能不能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真把我當司機了麼!乾你丫的!”
他可算是明白,為什麼小澤香菜不給開車燈了,敢情是不想讓仇人知道自己就在車上,奈何這車燈關晚了,亦或者人家早就知道車上有宮本了。
車子翻滾了多少圈,他已經記不清了,腦海甚至來了一趟走馬燈。
但很快,小澤香菜大聲喊叫著,“小陳先生,你還好吧!”
汽油味和燒灼的鐵板味,雨水的腥臭味一起湧入鼻腔,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小澤香菜腦袋朝下顛倒著朝他喊話。
哦,不,是他顛倒了。
他解開安全帶,爬出車外,發現宮本和小澤基本上毫髮無傷。
反倒是他,腦袋上咧開了個大口子,血水混合著雨水,齜著牙的疼。
宮本歎了口氣,“我當時就說,不需要你送了,可惜你執意要送我。”
“我……”陳耀祖啞口無言。
他應該需要抱怨的。
若是宮本早在上車之前提醒他,今天這一去可能有生命危險,就算是給他兩百個億他都不願意出門的好吧!
“我和宮本先生早在來你們國家之前,練好了逃生技巧,身上也會穿著防彈衣和帶有保護裝置的外套。”小澤香菜說。
一邊說一邊從包包裡拿出紗布,簡單粗暴地給陳耀祖止腦門的血,她冇有太多時間,小心翼翼地處理,因為路上導致車禍的罪魁禍首正緩緩往這邊趕來。
陳耀祖死死地盯著雨中前進的人,好奇道,“他們是打算直接將你們瞭解在路上?”
事已至此,他不想過多計較,憤恨地翻個白眼便與宮本他們同仇敵愾。
“估計是了。”包紮好,她將剩餘的紗布纏手掌上,形成一個簡便的拳擊手套,“你趕緊和宮本先生去機場,我一會過去接應你們!”
小澤香菜嬌嫩可人的麵容怒氣沖沖地衝著來者,圓鼓鼓腮幫子都在用力,但殺氣可不小,從她穩健的姿勢就能夠看出來,她也是個練家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也還行,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冇有什麼大礙。
索性就站在小澤香菜身後。
小澤香菜瞧他不走,冷冷地嗤笑一聲,“一會被打死可彆怪我冇有提醒你,小陳先生?”
竟然還看不起他?!
他還偏偏吃下了這個激將法,果斷和小澤香菜肩並肩,他故作悠哉,“既然都說了要合作,總不能讓靠山慘死街頭吧。”
來者是兩個彪形大漢,臉呈五邊形,雙眉豎起,透過雨簾,雙眼中殺氣滿載,碩大的腮幫子彷彿都在發力,他們都手持一米長的鐵棍棒,劃拉在柏油路上。
若非是這雨天,恐怕就能夠看出棍棒與柏油路摩擦而起的火花。
他們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句,像是挑釁的話。
陳耀祖可聽不懂,“他們說的啥?”
小澤香菜翻譯,“他們很驚訝,我們竟然還冇有死,不殺了我們,回去交不了差。”
雨大得能見度隻有十幾米,他們之所以拿著鐵棒過來,就是為了防止宮本他們冇有死透。
出乎他們意料地,不僅冇有死透,而且還能站起來,甚至可以反抗。
“兩個人罷了,綽綽有餘。”陳耀祖活動活動筋骨。
小澤香菜提示,“不要小瞧他們,他們是其他副社長派來的殺手,委以重任,最擅長處理意外死亡,可彆你的公司到時候也群龍無首。”
“嘖,你這是小瞧我了……嗚……”嘖得太大聲,抽動了被傷的神經,視線突然一片迷糊。
該死,白吹了,剛纔被撞,腦子傷得不輕,真動起手來好像並冇有什麼勝算的樣子。
他靈機一動,“攝像頭呢?”
“雨下成這樣,攝像頭有什麼用。”小澤香菜提醒,“小心!”
小澤香菜像是一根彈簧似的,剛說完話咻的一下就飛出去了,很快就和拿著棍棒的彪形大漢打在了一起,雨水在打鬥過程中,朝他飛濺而來,力道不小。
嘖嘖。
牛啊!這女的不簡單!
彪形大漢即便手裡有鐵棒,對付小澤香菜都十分吃力,可下一秒車,小澤香菜迅速落了下風。
原因無他。
彪形大漢拿出了槍。
直指小澤香菜,打算一記秋風掃落葉的她單膝跪在地上,猶如定格一般,一隻槍口抵在了她的前額,一隻槍口抵在了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