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承諾,陳耀祖或許可以放心一點了,他緩緩張開了口,把苦澀的醒酒湯嚥到了肚子裡去。
KTV門外的葉珊珊,抓著門把的手臂 ,青綠色的筋突突地跳動著。
她厭惡地想著,為什麼這個女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不放棄她!
回到家中的陳耀祖在江怡然的幫助下,洗了個澡,睡了個覺,陳耀祖睡前緊緊地抓著江怡然的手,“我真的很不想對你生氣……”
江怡然感動同時,輕聲的應和著,“我知道,我知道。”
醒來以後,陳耀祖尷尬地看著江怡然,撓了撓後腦勺,“老婆。”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婆,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會,還朝我生氣!”
陳耀祖心慌了,她不會又要生氣了吧。
江怡然繼續說:“你生氣就生氣吧,確實是我的錯,你趕緊吃,吃完了咱就回江家,質問公司的事情……不過在來之前,我已經和爸說清楚了,他說他會給你道歉……你要和我回去嗎?”
她聲音越來越小,平日裡的囂張氣焰全都消了,隻剩下愧疚。
陳耀祖知道她心不壞,更不可能說話不算數,於是一股腦地把湯全喝了,把宿醉的尿都給憋了出來。
“我先去放個水,一會回家換身衣服,把身上的酒味給去了,再跟你回家。”陳耀祖歡喜得腳跟踩不著地。
出來看到葉珊珊,順帶和葉珊珊說:“你不用在外麵等著我了,一會我回去把公司拿回來,你在家等我的好訊息吧。”
葉珊珊又恨又妒。她恨這個女人這麼早就出來找陳耀祖,她恨這個女人奪走了安慰陳耀祖的機會。
葉珊珊眼中的光沉了下去,她緊緊地拽住了陳耀祖的袖子,“你確定公司會回來嗎,你難道忘記那天你嶽父闖入公司的那副嘴臉了嗎!”
陳耀祖記不起來,葉珊珊就幫忙回憶。
那天江世軍和江世傑所說過的話,葉珊珊分毫不差地複述給陳耀祖聽。
“夠了!”陳耀祖喊停,“冇有必要回憶。”
“為什麼,你明明也不相信那樣的人會把公司還給你!”葉珊珊高聲。
沉默許久,陳耀祖冷語,“因為我相信怡然,怡然總是說到做到。”
葉珊珊明白,如今擺在她眼前的,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信任,還包括令人豔羨的愛情。
卡啦——
開門聲響起,江怡然目光焦灼,她完全冇有理會陳耀祖還待在門外與葉珊珊談話。
她攥著手機,緊咬著下唇,“老公,你先回幸福苑,我一會去接你回江家!”
陳耀祖說:“一起啊!”
“我接你回去!”江怡然突然大吼,絲毫冇有讓陳耀祖接話的機會。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江怡然就已經跑到了自動扶梯,她是狂奔著下去的,像是個冇有辦法等待片刻的人。
陳耀祖心一悸,突然慌了起來。
葉珊珊嘀咕,“會不會是江家那邊出了問題?”
陳耀祖冇有回答,他不敢回答。
葉珊珊冷笑,“我就說吧,興許這個公司是拿不回來來了,我看你還是另做打算吧。”
回家以後的陳耀祖一直等著江怡然的電話,但情況並不樂觀,眼看著就要到深夜,一個孕婦在江家那樣不知危險的地方。
他十分擔心。最壞的情況無非是公司拿不回來,損失掉了一百萬的註冊資金而已。
他並非這麼在乎這一百萬,如果用一百萬來看清楚江家人的麵目那是求之不得。
他最恐懼的事情是,不知道江世軍為了還賭債還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他們江家人又能冷眼旁觀到什麼地步。
一定得和如此可怖的江家人劃清界限才行,否則自己是否還有出頭之日,就不得而知了。
門主動敲響了。李建國抱著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的江怡然出現在門口。
李建國冷嘲熱諷,“喲,原來她老公在家啊。”
陳耀祖怒視,“她怎麼了?”
“低血糖了吧,暈倒在車上,如果不是我及時路過,恐怕他那早就在家的老公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來了!”
陳耀祖現在可冇有使勁和李建國吵架,他接過江怡然,轉身下樓,一刻也冇有辦法耽擱,現在江怡然懷著孩子,低血糖會造成肚子裡的孩子貧血或者流產,都有可能。
李建國大喊,“她隻是低血糖,喝點葡萄糖就行了!”
陳耀祖冷語,“她懷孕了。”
腦內轟然一聲,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樣,李建國立馬追了上去。
陳耀祖十分不客氣,把江怡然安置在車後座後,怒懟李建國,“你來做什麼?”
“我幫你開車!”
“現在人命關天,鬼知道你會把我帶到哪裡去!”之前那一架是徹底結上了仇,仇家在這種時候好心幫忙開車,能信嗎。
就算能信,此仇家也是覬覦他的老婆。
不管原因手如何,陳耀祖都不會讓他上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
陳耀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院急診,在經過一個通宵的檢查以後,得出壓力太大,導致間歇性休克的結論。
壓力太大?
醫生和陳耀祖說:“我幫她檢查的時候,看到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女人總是喜歡把事情藏起來,你想想你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的,及時改正。”
醫生把事情都想在了男女恩怨上。
陳耀祖搖搖頭,表示不知。就算他之前和江怡然鬨脾氣,江怡然可都冇有哭到間歇性休克的地步。
他隻好坐在江怡然的床邊,等著江怡然醒過來,親自給他一個解釋。
日光從窗戶照了進來,灑在兩人的身上,江怡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陳耀祖趴在自己的手上熟睡著。
江怡然一看到陳耀祖就愧疚,一愧疚就想哭,可一哭就讓自己和孩子已經陳耀祖受苦,他想必整晚都冇怎麼睡了吧。
她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撫著陳耀祖眉眼,“對不起……”
她已經儘量把聲音壓到了最小聲,幾乎冇有聲音為止。
但陳耀祖還是醒了。他倆相識很長時間,像是一個世紀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