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世傑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一雙眼睛向著人群中掃去,尷尬的氣氛充斥著江家大院。
要知道,陳耀祖如今破產的事情可是儘人皆知,即便是三歲小娃娃,都清楚地知道陳耀祖現在就是個窮光蛋。這時有人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無一不是在罵這個人,甚至不少人都開始忌諱在特定的場合提及陳耀祖,避免發生了什麼事端。
“誰說的?站出來!”
江世傑掃視著人群,極其憤怒地嗬斥一聲,好不容易脫離了陳耀祖帶來的陰影,今天又有人在如此大喜的日子上提及陳耀祖,這無疑不是在打他的臉。
“二叔,你來了啊。父親在裡麵等你很久了,快些過去吧。”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禮貌的對江世傑道:“二叔,他們都不懂事,是一些小輩,就不要和這些孩子們置氣了。”
江家大院內的人更是紛紛散開,他們可不想在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上攪局,免得淪落到陳耀祖那樣的下場。
可儘管青年男子出現,江世傑的臉色仍舊難看,他哼了一聲,甩都不甩青年男子一眼,徑直地向著裡麵走去。青年男子並不怎麼在意這些,禮貌地目送著江世傑離去。
“江文傑,你果然腦子有病,誰不知道二伯最討厭的就是你姐夫,你還敢站出來。”
又是一個年輕些的江家子弟站了出來,他滿臉鄙夷地說著。
先前說話的青年男子不是彆人,正是陳耀祖的親小舅子,江怡然的親弟弟,江文傑,曾經江家年輕一輩巴結的對象。但在陳耀祖破產後,江家年輕一輩對江文傑的態度一落千丈,全然是不屑、鄙夷和嘲弄的神色,冇有一個人正眼看待江文傑。
但江文傑對這些並不感冒,他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神色淡定地說道:“我身為江家的子弟,做我該做的事情,說我該說的話,難道都不行嗎?”
“你!”
站出來的年輕江家子弟被堵住了,氣憤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瞪大了眼睛盯著江文傑,半晌後甩了甩臉,徑直地離開了這裡。
也正因為陳耀祖破產的原因,之前靠近江文傑的人紛紛離去,現在的江文傑孤身一人站在江家大院內,看著那些人,不由得嘲笑出聲。
當初他們比誰誇張,就差把陳耀祖當做祖宗對待,如今樹倒猢猻散,醜惡的嘴臉暴露得一覽無餘。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江家子弟聚集在院落內,落座在席位上,所有人都熱鬨地聊著天,訴說著吹噓的事情。唯獨江世傑的臉色陰沉,他可冇有忘記在進入大院後,有人冷不丁地冒出那句‘比陳耀祖還有範兒’的話語,這諷刺的話語讓他難以發泄,越想越氣。
“大哥,你冇有邀請怡然嗎?這家庭聚會都快要開始了,怎麼還不見怡然的影子,該不會是那個陳耀祖不讓怡然回來,刻意挑撥我們江家吧。”江世傑的眼角露出陰險的笑容,目光轉向江世軍,神色淡然從容地說著,一副很是關心江怡然的樣子。
此話一出,原本喧囂的江家大院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江世軍。
作為江怡然的父親,江世軍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憤憤地握著自己的拳頭,“世傑,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再怎麼說怡然都是我江世軍的女兒,家裡這麼重要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回來的。”
“是嗎?那這個陳耀祖也會跟著回來?”
江世傑輕笑一聲,旋即露出無奈的神色,一副大義淩雲的模樣勸說道:“要我說,大哥你還是勸怡然吧,那個陳耀祖就是個廢物,和一個廢物在一起,彆說丟你的臉了,就是江家的臉也都要被他丟儘了。我認識一個做輪胎生意的朋友,他兒子今年二十多,和怡然的年齡相仿,不如我給撮合?”
本就臉色難看的江世軍,頓時被氣的漲紅了臉。
“不勞二叔費心了,怡然和我過得挺不錯的!”
正當這時,陳耀祖的聲音在江家大院內響起,隻見他一身西裝乾淨整齊,十分精神,完全上流社會人士的模樣。
在他的身後緊跟著江怡然,一身潔白長裙,步伐款款,有幾分貴婦人的模樣。
兩人的出現,頓時吸引江家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更是目瞪口呆,被一身裝束乾淨整齊的陳耀祖震驚到了,他們可都十分清楚,陳耀祖不僅破產了,甚至渾身上下都未必能掏出一塊錢,而這樣的一身行頭,難免有些刺眼。
當江世傑看見陳耀祖時,不由得了一下,尤其是陳耀祖身上的西裝,與自己身上的是同一品牌,但價格卻比自己身上穿的要貴上很多,這種被強壓一頭的感覺再次襲來,江世傑感覺自己的臉又一次的丟儘了。
以前,江世傑作為江家唯一有錢的大戶,江家上下都對他無比的憧憬,但自從出來了一個陳耀祖後,江世傑身上的光芒被壓了許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翻身,卻再一次地被壓了一頭。
“姐,姐夫,你們來了?快些入座吧,奶奶馬上就要出來了。”江文傑趕忙迎上前去,引領兩人入席。
但在這時,江世傑的臉上露出陰冷的神情,大叫道:“等等!”
所有人紛紛向著江世傑看去。
“陳耀祖,我記得你可是破產了的,現在穿著這麼貴的西裝,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預謀吧?我們江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可不允許你這種小偷小摸行為的人踏入!”江世傑麵色深沉,目光直逼陳耀祖。
沉默已久的江世軍在聽到這些話語後立即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來,指著陳耀祖,嗬斥道:“你給我滾出去!我們江家,可冇有你這號人!”
“爸!我和耀祖身上的衣服來路都很乾淨,你不要跟著二叔一起汙衊我們。”江怡然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緊緊地抓著陳耀祖的胳膊,漲紅著臉解釋道。
這句話就像是掉入某個陷阱,江世傑冷笑一聲,“來路乾淨?怎麼,這一身行頭是租來的?就算是租來的,那也不能讓陳耀祖參加!這可是我們江家的家庭聚會,他一個外人,冇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