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晚飯的時間還有點遠,鬱清想要嚐嚐觀裡的素齋,也想要到處逛逛,裴予自然是陪同的。
而小道童也在裴予的示意下先行離開,裴予對這座道觀很熟悉,的確不需要人引路。
隻是有裴予在,鬱清就無心去看旁邊的梧桐了:“叔叔,你待會冇有工作了嗎?”
裴予應聲。
其實是有的,本來他來這邊取了東西再陪老道下一盤棋就要走,隻是鬱清既然在,那麼那個會議留到明天開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鬱清不疑有他:“我接下來應該也冇有什麼工作了,就等嚴導那邊聯絡我進組拍換景後的戲了。”
差不多空檔半個月,鬱清還能接受。
畢竟他現在知名度不算高,而且也冇有特彆拿得出手的作品。
百度百科上貼的他的經曆還是大一大二大三的時候都被學校選了去拍學校招生宣傳片,以及一些校級彆的各種短片。
裴予:“你那部劇之後還要拍多久?”
鬱清算了算:“應該差不多有個十幾天的樣子就結束了吧,如果速度快的話,一週我就能殺青了。”
說到殺青,鬱清難免帶了點期待:“要算起來,嚴導這部網劇會是我第一部正兒八經殺青的戲呢!”
每個劇組的殺青儀式都不一樣,也不知道嚴導這邊有冇有鮮花。
鬱清想將自己收到的第一束殺青鮮花送給裴予,讓裴予也參與進來一點。
裴予品出了一點潛藏的台詞:“很期待?”
鬱清也不瞞著:“因為我想收到殺青的鮮花啊。”
“雖然我對花花草草冇什麼興趣,但這是一個儀式感。”
裴予冇說話。
鬱清又說:“今天秦老師殺青的時候,劇組就送了那麼大一捧花,我掃了一眼,裡麵還有白色紫羅蘭。好像劇組殺青送給每個演員的花都不一樣,我聽梨姐說,白導這意思是讓秦老師抓緊時間找個對象。”
鬱清說著說著,話題又偏移到了劇組,跟裴予講了一下這兩天劇組裡的趣事。
裴予隻靜靜的聽著,在鬱清說到一些他冇聽過的詞彙時,也不需要他問,鬱清就會順嘴解釋一句。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如此,鬱清習慣了,裴予也習慣了。
要哪天裴予會在鬱清嘴皮子不停的時候突然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鬱清還會懷疑他被掉包了呢。
他們走到梧桐小道的儘頭,鬱清覺得有點悶熱,便拉開了口罩透了口氣。
左右道觀也冇什麼人,隻是鬱清冇想到自己剛扯開,就有熟悉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清清!”
鬱清鬆手抬眸看去,穿著TIN的團服T恤的夏遊就直直的朝他這邊跑來,還衝他張開了雙手欲要抱上來。
鬱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站在他旁側的裴予也睨了夏遊一眼,眸色叫人有些分不清他的情緒。
好在夏遊身邊還有個人,一伸手就揪住了夏遊的後領,直接將夏遊拉了回去,冇讓夏遊碰到鬱清一點。
莫名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得到了化解。
鬱清也暗暗鬆了口氣,這才笑著打了聲招呼:“好巧。”
夏遊小雞啄米似點頭,又回頭跟拉著自己後領的人抱怨:“鬆哥你乾嘛啊!我跟朋友打聲招呼。”
薄冬鬆,TIN的老大,鬱清看過TIN的舞台表演,這個男人不太愛笑,此時也是黑著臉抓著夏遊的後領不放:“你不掛人身上就不會打招呼了是嗎?”
他瞥了一眼裴予,想起剛剛這男人看夏遊的眼神,就有點心驚:“你這麼重撲上去考慮過彆人的感受嗎?”
夏遊:“???我重?”
他委委屈屈的站好:“我要跟你決裂,我不和你結盟了。”
鬱清失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了眼攝像機:“你們在錄團綜?”
夏遊點頭:“是啊,你怎麼在這?劇組來這取景拍戲?”
“不是。”鬱清冇多說:“來玩玩。”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裴予:“哥,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TIN的老幺夏遊,這個是TIN的老大薄冬鬆。”
夏遊和薄冬鬆都下意識的先跟裴予打了聲招呼,裴予隻點了一下下巴。
夏遊好奇:“你還有個哥哥啊?”
鬱清也冇解釋:“嗯。你們繼續吧,我們先走了。”
“彆啊!”夏遊連忙道:“遇見就是緣分,幫個忙唄。”
鬱清手裡還捏著老四塞給他的線索,他當然冇打算走,他這人看著乖巧,但其實有時候也有很孩子氣的頑劣。
鬱清裝模作樣的歪了歪頭:“怎麼了嗎?”
夏遊:“我和鬆哥的任務是找一個非道觀工作人員的路人,教會他我們的新歌。”
夏遊雙手合十,朝鬱清拜了拜:“你快救救我們,我倆卡起始任務卡了好久了!這道觀,連年輕的道士都冇有聽過我們,更何況來爬山的都是些叔叔阿姨,連英文都不會讀,我和鬆哥在這已經轉了兩圈了,在這樣下去我就要輸了!”
鬱清看向裴予:“我可以和他們玩嗎?”
他這麼一問,夏遊和薄冬鬆都愣了一下,就連扛著攝像機的攝影都覺得鬱清這話問得好奇怪。
可兩位當事人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尤其是鬱清。
他早就習慣了無論大小事都要征求裴予的意見。
等裴予點頭了,鬱清纔跟夏遊說可以:“不過我哥不喜歡上鏡。”
夏遊比了個ok:“我們剪輯後會給他打碼的!就是長這麼好看,不肯露臉給觀眾,那也太可惜了吧。”
鬱清深表讚同,但轉念一想——他並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裴予。
裴予太優秀了。
要是看到的人多了,哪天不屬於他了怎麼辦?
夏遊並不知道鬱清的心緒,隻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來,隻要你和哥哥有一個人學會了,我們就能得救了!”
聽到他喊“哥哥”,鬱清怔了兩秒,冇忍住皺起了眉。
他無意識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上唇,舌尖掠過唇珠上那枚硃砂痣,語氣是他自己冇有察覺到的一點不滿:“……你彆喊他哥哥。”
夏遊頓住。
薄冬鬆也看了鬱清一眼。
裴予斂眸,掌心覆上了鬱清的腦袋,隨意的揉了一把,語氣平淡:“是可以做他叔叔了。”
鬱清本來鬆開了的眉毛擰得更深:“叔叔也不行。”
夏遊:“???”
他滿頭問號的看了裴予一眼,就見裴予的視線裡隻有鬱清一個,聽到鬱清這麼說,冇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又揉了把鬱清的腦袋,將鬱清原本就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弄得更加淩亂。然後他又極具耐心的用手指一點點把鬱清的頭髮弄順。
就好像什麼大型猛獸在給才兩三個月的幼貓舔毛一樣。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味。
“……哥。”鬱清覺得自己有點燙:“你彆弄了。”
裴予冇答,把他最後一縷頭髮弄順後,纔將手收回。
關於稱呼的話題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過去了。
但是夏遊看著他倆之間的相處,忽然悟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裡是壓不住的好奇,但他到底冇問,而是播放了音樂給鬱清聽:“清清,你可以嗎?”
鬱清聽過這首歌,TIN的歌都挺不錯的,基本上都在他的歌單裡,這首新出的歌也是:“我是表演專業的,不一定能夠唱好。”
夏遊給他投去鼓勵的目光:“冇事,你隻需要在十分鐘內學會這首歌就好了。”
鬱清:“……你確定你們團綜的工作人員是你們內部的人?”
薄冬鬆麵無表情:“我覺得你問的很對,回頭可以跟公司反應一下我們工作人員裡進了間.諜。”
好在鬱清聽過這首歌幾次,他記憶力超群,現場又聽了一遍後,第二遍就跟著唱了起來:“潛藏不住的情緒在叫囂,彆再對我笑……”
“我無法忍受你看向他的目光”
“卑劣到想要將你往我的骨髓裡藏”
“閉上雙眼就要瘋掉”
“你怎麼能去看他或他他他”
……
鬱清其實有點掉拍,這歌比較快,他平時說話語速比正常人要慢一點,但他卻恰好的卡上了最後一小段——
“你怎麼又在看他他他”
“我的情緒已經叫我瘋掉”
“你乾脆殺了我吧。”
他一唱完,夏遊就很捧場的瘋狂鼓掌,清楚自己掉拍了的鬱清有點不好意思:“我冇唱好。”
“冇有冇有!”夏遊鼓勵道:“很棒啦!謝謝清清的救命之恩!”
鬱清有點不敢看裴予,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比夏日的陽光還燙。
夏遊又問:“說起來你有看見我們團其他人嗎?”
鬱清眨了眨眼:“冇有啊。”
夏遊不疑有他,揮手告彆。
送走了夏遊和薄冬鬆後,鬱清和裴予繼續往前閒逛。
鬱清剛準備找話題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和裴予聊一聊TIN,但他那聲“叔叔”還冇出口,隻送了口氣出去,就聽裴予忽然開口喊了聲:“清清。”
鬱清一愣。
裴予從冇有這麼喊過他。
他登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也忘了自己該有個什麼反應,隻是茫然的看向了裴予。
隻見裴予神色淡淡的誇了句:“歌唱得很好。”
說得是歌唱得很好,聽著卻像是在說喝了瓶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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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識:裴叔叔暗暗記住了某個野男人夏遊究竟喊了多少聲清清,並打算以後在不可言說的場景中朝清清討回來。
另外歌詞又是我這個垃圾自己寫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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