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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易導設計的旅遊路線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願意在易導的麾下,發展自己的導遊事業。”斐一班把易茗的冊子,翻了一遍又一遍。
冇有圖片式記憶的人,就得不斷重複,才能達到易茗在一秒之內就能做到的效果——的十分之一。
“那不然大斐以前以為是什麼樣子的?”易茗幫著斐一班,把冊子給合上了。
斐一班來來回回地翻了太多遍,翻得她有點頭暈。
“你之前不是說,你擅長設計冷門旅遊路線嗎?”斐一班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就以為是那些被創造出來的景點。”
“我這有區彆嗎?你寫大斐廣告體就是創造,我設計旅遊線路就不是?男朋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雙標了?”易茗擺出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俏皮模樣。
斐一班每次看到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易茗的臉上,都會有些出神。
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過了好幾秒,纔開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易茗在說【呢】之前,有一個很長的停頓。
意味深長地看著斐一班,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提醒斐一班,這是個需要認真回答的送命題。
無情的動作,俏皮的表情,滿臉的笑意。
搞的斐一班直接繳械投降,認真解釋道:“現在有很多所謂的景點都是找些很會拍照的人,把一個明明冇有任何風景的地方,拍的很有意境。”
“所以大斐覺得我是在搞網紅打卡點是嗎?”易茗就差直接把【威脅】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你要趕這麼說,我就敢磨刀霍霍向豬羊。”
“網紅打卡點都還是輕的!”斐一班頭鐵地偷換概念:“我又不是豬樣,我怕什麼磨刀?女朋友如果隻想禍禍我的話,我保證洗乾淨了在床上等!”
易茗選擇迴歸正題:“那什麼是重的?”
“就有那種p圖高手,把極其破爛的地方,p得像仙境一樣,想要拍同款的人,就算去到現場,都找不到是在哪裡拍的。”
“這倒是真的,有些景點,是隻能活在攝像師的p圖軟件裡的。”
“就是說啊!”斐一班知道自己又躲過了一道送命題:“但是我女朋友設計的旅遊路線,就真的是一個文化產品了。每一個來旅遊的人,跟著你的這條路線走下來,就一定會有收穫。不單單是易家村這個地方本身,還有茶文化。”
“有這麼好嗎?”
“當然了。等到咱們這兒成了景點,你還可以重操舊業。”
“什麼舊業。”
“在景點賣旅遊紀念品的舊業。”
“易家村這邊,會剪紙的人太多了,來易家村旅遊的,也不太會有老外,我的剪紙在這兒恐怕不好賣,賣也賣不出個好價格。”
“我負責魯瓦克白茶和周邊的設計,你負責銷售就行,說真的,我還挺像看看,易導在長城上賣紀念品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斐一班兩隻手支著下巴,一個勁地對著易茗眨眼。
仗著自己眉尾有一顆鑽石型的紅痣,瘋狂地對著自家女朋友放電。
“乾嘛呀,你眼睛好看了不起嗎?”易茗伸手擋住了斐一班的眼睛,食指在紅痣上摸了兩下,不無感歎地說:“我男朋友的眉眼,生的是真的好看呀!”
“好看你為什麼還要捂起來?”斐一班把易茗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開,順勢牽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冇有捂起來啊,就是伸手摸兩下。”易茗淺笑盈盈地迴應,“男朋友這麼努力地對我放電,不趕緊動動手指頭,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會怎麼樣呢?”斐一班秉持著【十萬個為什麼】的好奇寶寶人設。
“把持不住的話,就會想把你眉尾的鑽石據為己有吧。”
“我人都可以洗乾淨了送給你,眉尾的這顆痣又算得了什麼?”斐一班停頓了一下,動了動十指緊握的手,用自己的無名指,勾了勾易茗的,略帶試探地出聲問道:“還是說,你想要女朋友想要男朋友送的鑽石了?”
“大斐去過長城嗎?”易茗再次選擇迴歸正題。
試探失敗。
斐一班並不意外。
本來也冇有真的要做出什麼承諾。
時不時地提一下,找找存在感而已。
以分手為前提的戀愛,節奏又怎麼可能這麼快?
和斐一班在一起之後,易茗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但骨子裡,她還是那個不願意給出任何承諾的雞蛋女孩。
她不是對斐一班冇有信心,是對她自己。
這一路走來,她深深地傷害了真正愛她的阿爸阿媽。
親生父母對她的態度,又讓她覺得自己是整個世界的累贅。
哪怕有一點點的作用,把她生下來的人,也不可能棄她如敝履。
從十三歲到二十五歲,對自己的不認同,一直如影隨形。
這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場開始時間還很短的戀愛,能夠徹底改變的。
斐一班為此做了足夠多的心裡準備。
他時不時地把關於未來的可能和設想拿出來說一說,也算是讓女朋友“脫敏”的一種嘗試。
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斐一班也就冇有太多的失望,很自然地接下了易茗新開的話題:“去過,但我冇上去,就在車上坐著。”
“呃……不到長城非好漢誒,你到了長城底下,都冇有想做個好漢?”
“你不覺得好漢那兩個字,一聽就非常粗獷嗎?你男朋友這種從漫畫裡麵走出來的顏值和身材,和好漢有什麼搭邊的地方嗎?”
“說的也是!就衝我男朋友這顏值,說什麼都一定是對的!”
“我女朋友可真是越來越上道了!”斐一班得瑟完了,才說出了真實的原因:“主要我不太喜歡台階,走個樓梯都能讓我不開心一整天,爬長城那種隻能靠兩條腿上去的,就肯定不是我的菜了。”
“走個樓梯能不開心一整天?”易茗第一次聽斐一班提到這樣的禁忌,不無意外地出聲追問:“所以大斐在水潭彆墅住的很不開心?”
“冇有啊,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因為冇有電梯啊。”易茗去過斐一班在廠區的家,知道那裡麵是有電梯的。
“但那裡到處都是我女朋友對家的設想啊。”斐一班蠻不以為然的說:“上去雖然有點麻煩,下來我經常都是直接從扶手滑下來的。要是給我塊滑板的話,我的速度還能更快。”
“是這樣嗎?”易茗似笑非笑地問。
“當然是啦!”
“哦,好的吧。”易茗都囔了一句:“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不能算了!你這語氣不對勁!是我說錯了什麼,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對於自己在意的人,斐一班的心思比誰都細膩。
易茗閉著嘴巴,有點可愛的左右搖著腦袋,嘴巴裡麵還發出了類似於【哼】的聲音,但表情明顯是愉悅的。
這個表情的話,和生氣肯定就不搭邊了。
“快告訴我什麼事!”斐一班用自己的兩隻手,把易茗的頭部動作給限製了起來,霸氣側漏地表示:“你不說我可就親你了。”
易茗直接把斐一班的威脅變成了現實:“說這麼多,還不如直接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斐一班從易茗的語氣裡麵,聽出了一絲絲嫌棄,彷佛在說【當代大好青年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斐一班頓覺自己渾身的火都在往外冒:“有本事,哪天韓女士不在,你再和我說這句話!”
“男朋友連好漢都不是,為什麼要求女朋友有本事?”易茗把小時候冇有過的叛逆和天真,一股腦兒全都傾瀉在了斐一班這兒。
“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保證,少說,多做。好漢到讓女朋友滿意為止。”斐一班準備開啟再一次昏天又暗地的莊子學說。
易茗很巧妙地避開了相濡以沫。
她還有正事冇有說完:“我原本還想告訴你,水潭彆墅設計的時候,是預留了觀光電梯的位置的,既然大斐決定要多多爬樓梯,努力成為能登上長城的好漢,那就冇必要繼續討論電梯的話題了。”
水潭彆墅,易茗是建了給阿爸阿媽養老的。
自然也考慮過上下樓的問題。
尤其是在易申飛和陶彩蝶年紀大了以後。
隻不過,那會兒她錢還有點不夠,所以冇有在建房子的時候,直接把電梯給裝上。
再往後,即使因為易申飛和陶彩蝶壓根也冇有想過要在水潭彆墅住。
“誒!對啊。我為什麼冇有想到加裝一部電梯呢?”斐一班忽然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些許懷疑。
他確實特彆不愛走樓梯,尤其是上樓。
他從小就是坐著電梯上樓,然後變著花樣地從扶手上滑下來,從他還夢想著做魯班傳人的時候,就已經是這麼個狀態了。
再者說,他略顯單薄的少年身材,也冇有哪裡是需要通過走樓梯改善的。
渾身上下冇有一塊贅肉不說,還自帶六塊若隱若現的天然腹肌。
“你問我我問誰呀?”易茗笑著迴應完了,還要羊裝生氣。
強忍笑意的表情,加上少女感爆棚的臉蛋,活脫脫地比斐一班更像是從漫畫裡麵走出來的。
“你可以問問你男朋友啊。”斐一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易茗的臉。
易茗不躲不閃地,任由斐一班過過手癮,問道:“大斐確定要把皮球踢給你自己?”
“嗯呢,你踢吧,隻要是女朋友踢的,隨便踢到哪裡我都覺得渾身舒暢。”斐一班閉上眼睛,鬆開了捏臉的力道,兩隻手齊齊地往自己身後一延展,做了一個類似於高傲天鵝的動作。
不知道是索吻還是英勇赴死。
“神經!”易茗語氣裡麵百般嫌棄。
動作卻很誠實地在斐一班湊過來地嘴上親了一下。
斐一班順勢把人拉了過來,從背後摟著,開始自我剖析。
首先是解釋:“以我對建築的理解,我肯定不可能不知道,水潭彆墅的結構可以加裝電梯。”
易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頗為疑惑地問:“這都要解釋一下?”
“不是解釋,我是忽然想明白,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我為什麼連想都不帶想一下的。”
男孩子說自己【不是解釋】的時候,通常都是在竭儘全力做這件事情。
易茗很願意在這種情況下,配合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出聲問道:“為什麼啊?”
“我啊,是不想動到你對於水潭彆墅的一切設想。”
“我的設想?”
“對啊,我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走樓梯,就剝奪了你對樓梯的熱愛,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在樓梯上拍照,尤其是水潭彆墅裡麵,那種羅馬式的樓梯。”
“哦。原來是這樣啊!”易茗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大斐不說,我都冇想起來。”
“想起來就好了!”斐一班一臉誌得意滿地加了一句:“現在知道為什麼要找男朋友了吧?哪怕你記性再好,肯定也有想不起來的事情。”
“不開玩笑了。言歸正傳,十五年的租期那麼長,大斐想怎麼改就怎麼改好了,我最開始對那個彆墅的設想一點都不重要。”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斐一班都囔了一句。
“那是什麼?”易茗是真的不知道斐一班的畫外音。
斐一班心裡麵有一個聲音在叫囂——【我怎麼能不在意女朋友對未來住所的看法。】
但他剛剛有過,一個關於送鑽石的脫敏嘗試,並不想給易茗壓力,所以,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以分手為前提的戀愛,不配討論未來。”
說完,斐一班就後悔了。
情急之下,雖然已經懸崖勒馬,最後還是說錯了話。
果不其然,易茗有點卡殼地說:“大斐,我……”
卡殼完了之後,就隻剩下乾巴巴的:“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斐一班趕緊將功補過:“是你現在不開心,還是我現在不開心?你不許說你不開心,你敢說你不開心,我就親到你開心為止!”
“那好吧,我不開心。”易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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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