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喝杯茶。”
“這是底下的人前些天進獻的上好碧螺春,稱‘玉露茶’。”
“此茶芽葉柔嫩,色澤碧綠,遇水泡開透著花香果味兒,對身體大有裨益。”
玫妃抖著手接過,一口灌了下去,甘苦的味道在她嘴裡化開,浸入喉嚨果然讓人神清氣爽不少,顯然不是凡品。
她緩了緩,冇好氣地瞪了眼少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品茶?”
祁靖宇淡淡地笑了笑,眉眼輕鬆自在彷彿是九天之上不染塵埃的神仙,與這偌大的、金碧輝煌的皇宮格格不入。
“母妃稍安勿躁。”
“若是他們早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怎麼會隱忍到現在?”
“況且據兒臣所知,那人來了京城這些日子,都冇有進過宮裡,更彆說和皇後見上麵了。”
“今天母妃也看到了,她們就像從未見過麵的兩個陌生人一般。”
女人聽進去了一些,神情不再那麼緊繃,但還是有些擔憂。
“若是她們串通起來演戲呢……”
少年把玩著手中小巧精緻的裂紋小瓷杯,勾起一側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戲可以演,但這眼神可騙不了人。”
皇後念女多年,一直不肯放棄尋找長公主的下落,對她的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說清楚的。
而今日她看少女的眼神,隻是一個尋常長輩看小輩的慈愛,頂多加上幾分欣賞,斷然達不到母愛的地步。
這樣怎麼可能早就知道葉笙的身份呢?
“估計是太子有所懷疑,但還冇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不過可惜了,太子註定是找不到的……”
因為他會趕在前邊,將所有的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包括那人……
先前的欣賞和愛慕在權利麵前不複存在。
不管是何人,隻要威脅到他的身份地位,都隻有一個下場。
祁靖宇的眼神冰冷狠絕,透出的黑暗和陰鷙讓身為母親的玫妃都暗暗心驚。
知子莫若母,少年在想什麼她最清楚不過了。
她對祁靖宇的狠辣感到很滿意。
“宇兒,行事多加小心。”
“務必要做到,斬草除根。”
女人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當年那麼順利,說明連老天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皇後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麼久,已經便宜她了。
她既然能讓她摔一次。
就能讓她摔第二次。
這一次,她永遠也彆想有機會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
就在這時,祁楚猛地闖進內殿,難以置信地大聲喊道:“那賤人是長公主?!”
宴會結束後她回到自己的殿內大發雷霆,好不容易降了些火想來找母妃和皇兄。
可奇怪的是,門外的奴才和侍衛都得了命令,離得遠遠的。
好奇心驅使之下,她偷偷趴在門口聽著殿內中人的談話,然而離得遠,聽得不太仔細,隻隱約抓住了幾個關鍵詞。
見他們已經聊完,再也站不住了,衝進來就想問個清楚。
祁靖宇勃然大怒,厲聲嗬斥:“閉嘴!”
今日祁楚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他早就忍無可忍了。
然而少女卻是壓根不管他,兀自跑進來拉著女人的衣袖問道:“母妃告訴安和,那賤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