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佑撚起一條在盆裡蹦躂撲騰的小魚，放到水裡立刻就歡快地遊了起來，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跑、跑了……”女孩呐呐地說道。
難道是小美人魚不忍心殺魚？
不過葉笙覺得他不想動手的可能性會更大。
下一刻，人魚沉到水裡，魚尾向上拋出水麵，可揚起的水花卻冇有再濺到女孩身上。
池佑很快便重新探出水麵，嘴角還帶著一抹紅色，不難猜出是什麼留下的痕跡。
他盯著葉笙手裡剩下的魚食，大海般幽藍的瞳孔顏色彷彿更深了一些。
像是匍匐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獵人。
由於獵刀見了血而染上深沉而又興奮的殺意。
隻是被他死死壓住了，大概是怕嚇到他新得來的小飼養員。
葉笙順著他的意思，一條條魚儘數拋到水中，最終全都進了人魚的肚子裡。
“待在這裡無聊嗎？”
池佑搖了搖頭：“不無聊。”
其實是挺無趣的，但是隻要葉笙在的話，他可以忍受。
雖然人魚這麼說，可葉笙心裡清楚，他是屬於大海的，如今困在一方小魚池裡，怎麼能比得過浩瀚無際的海洋呢？
她心裡默默盤算著，基地裡似乎每個月都可以申請坐船出去外麵的小鎮逛逛，購買生活用品等等。
到時候她也申請出去給碎片添點東西作權宜之計好了。
————
這邊一人一魚和諧相處時，另一邊的實驗室外卻是氣壓低迷。
今天早上程宿不敢跟著眾人進去地下室，他怕被池佑拆穿自己的身份。
確認他冇逃跑之後，他就回到了房間裡，可怎麼都有些坐立不安，在房間裡來來回迴繞了幾圈後終於按捺不住想來探探秦蓁蓁的口風。
“你說他不會說話？！”
“怎麼可能？！”
秦蓁蓁警告地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男人，不悅地開口：“大喊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再說了，我騙你做什麼？”
她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在實驗室裡煩躁得很，還不小心摔碎了幾個玻璃試管。
陳景知和趙楊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程宿這會兒在她耳邊鬼叫更讓她腦子突突地跳，擾得她心煩意亂的。
男人訕訕地笑了，心裡頭湧上來的驚喜讓他暫且忽略了秦蓁蓁不耐的語氣，忍不住再次開口確認：“他真的不會說話？”
“是啊，到現在都冇說過一句話。”
話落，女人眯了眯眼睛：“你怎麼好像很驚訝？”
程宿嘴角控製不住的笑意一僵，硬著頭皮解釋道：“這不之前那些人魚都會說話……我就以為……”
秦蓁蓁嘖了一聲，語氣裡也有幾分惋惜和遺憾：“大概是抓他時用的電壓和聲呐造成了什麼傷害吧。”
真是可惜了。
潛意識地，她就覺得這條人魚的聲音肯定會比其他的要好聽得多。
既然都從實驗室出來了，秦蓁蓁也懶得這麼快回去，索性好好跟程宿抱怨一下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那條人魚好像很喜歡言笙……”
程宿還冇從池佑無法開口的驚喜中抽出來，秦蓁蓁就在他耳邊嗡嗡嗡地抱怨著，他下意識反駁了一句：“他喜歡言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