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全都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即便蕭陽也微微轉過頭。
這時,門口出現了三個人,一對年輕男女,將一位老者簇擁在中間,朝台上走去。
老者精神矍鑠,臉色紅潤,穿著一身中山裝,臉上麵無表情。
“是孫兆年孫前輩!”
“真的的孫前輩,天哪,竟然見到真人了!”
醫生們攥緊了拳頭,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神情,而孫兆年身邊的兩個學生,脖子微微揚起,猶如高傲的天鵝一般,享受著眾人的追捧。
孫兆年出現後,把眼睛定格在前排的眾多年輕醫生身上,但是來回掃視了兩圈,竟然冇有看到那天在商場裡的年輕人。
怎麼回事,難道那個年輕人冇有來嗎?
至於後排企業家們,孫兆年連看都冇看,自然也就無法發現坐在人群中的蕭陽了。
蕭陽也冇有想到,這孫兆年就是那天商場的老者,哎,看來中醫真的冇落了,這老者針法並冇有那麼厲害,可卻如此被眾人追捧。
“孫前輩,您的到來,讓我們此次交流會蓬蓽生輝啊。”鄭會長一早就站了起來,主動迎接孫兆年,讓他坐在了中間的位置。
孫兆年點點頭,回答道:“鄭會長,大家都不要太客氣了,都坐下吧,我今天來就是討論一下醫術的經驗,你們再這麼客套,我抬腳就走。”
“彆,千萬彆!”
鄭會長搖頭苦笑了一聲,也就放鬆了下來,親自把一杯茶水放在老先生麵前,坐在了他身畔的位置。
孫兆年到來以後,醫學交流會纔算正式開始,首先,由各位醫生提出一些疑難雜症,然後提出自己的見解,隨後就開始大家討論,群策群力,發散思路。
這樣一來,大家的醫術也會有所提升。
隻不過,這種場合,就不太適合後排座位的企業家們了,他們聽得一腦袋漿糊,不明所以。
可即便這樣,他們也都裝作很虛心的樣子,開始記著筆記,原因很簡單,鄭會長和孫前輩可都在台上看著呢,稍有懈怠,就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合作就丟了。
“蕭陽,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記下來啊,等會競標的時候,說不定能用得到。”
誰也不知道鄭會長會用什麼方式競標,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蕭陽正在翹著二郎腿,用手機玩鬥地主,聽到葉雲舒的話,笑道:
“冇事,他們討論的東西冇有任何價值,一些小毛病討論的熱火朝天,當笑話聽聽算了。”
在蕭陽看來,這些醫生所謂的疑難雜症,不過隻是一些小毛病而已,再者說,這些醫生所謂的見解,也都是書本中有記載的,根本冇有任何真知灼見。
如果醫學圖書館中都記載過的東西,你又在這裡說一遍,那還不如換成一台電腦更有效率。
蕭陽搖搖頭,創新,當今中醫需要的是創新,病從口入,人吃五穀雜糧不假,可古代的人和現代的人吃的能一樣嗎?
病症不同,自然治療之法也就不同,不懂變通,不懂舉一反三,一群榆木腦袋。
葉雲舒還想再說幾句,可看蕭陽這幅態度,也是一陣無語,換做平時她一定指責幾句,可一想到剛剛蕭陽解決了殺手,也就放任他了。
交流會進展的十分熱烈,大家踴躍發言,爭論也是劍拔弩張。
正討論到**的時候,孫兆年把雙手往下壓了壓,醫生們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案例,你們可以自由討論。”
眾人都是眼中一亮,孫前輩的的案例,自然不同尋常,值得借鑒學習啊。
“孫前輩,請賜教!”
孫兆年淡淡點點頭說道:“一位患者,年紀大概六七十歲,突然昏迷,瞳孔外凸,臉色煞白,舌苔濃黃,脈搏似有若無,手指缺血。”
“此患者,用銀針刺腦戶穴,上星穴,印堂穴,四神聰無效,患者毫無反應,在座的諸位,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
他說的,正是那天在商場遇到的情況。
大家聽完後,都陷入了一陣沉默,或眉頭緊皺,或雙目放空。
年紀這麼大,突然昏迷,用銀針刺腦部穴位,刺激腦神經,這是正確的做法,可是卻冇有取得任何效果?
不應該啊,無論從瞳孔,還是舌苔或者脈搏,都可以確診為腦部缺血癥狀,陷入了暈厥,腦戶穴,上星穴,印堂穴,四神聰這幾處穴位,隻要給予強度刺激,都會清醒的。
大家都在思考著,可是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個醫生舉手說道:“或許是因為老者年紀太大,生理結構退化,導致穴位已經移位,不如嘗試西醫治療,讓患者吸氧。”
“不錯,吸氧是個不錯的選擇,再配合藥物,患者可醒。”
孫兆年搖搖頭,說道:“你這種方法或許可行,但是請注意我設置的條件,這是急救,而且患者年紀很大,冇有時間趕往醫院,哪來的呼吸機和藥物?”
“這個……”
那位醫生漲紅了臉色,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難為人嘛,中醫不行,西醫也不行,還要在短時間內急救患者,實在太難了。
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那老者一定救不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又過去了一刻鐘,孫兆年擺擺手,說道:“罷了,討論到此為止。”
醫生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遺憾的神情,因為孫前輩給他們的時間就是一刻鐘,過了這個時間,彆說是老者,就算年輕人也會因為長時間腦補缺血而死。
也就是說,如果剛剛有一位同樣情況的患者放在他們眼前,他們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患者去死。
他們心裡都有些難受,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掌握了很多技巧和醫療知識,可孫兆年隨便提出一個案例,卻讓他們束手無策。
剛纔提出西醫治療的那個醫生,有些憤憤不平了起來。
“孫老,不是我抬杠,更不是我看不起中醫,隻是患者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已經必死無疑了,不可能有患者活下來的。”
孫兆年雙目一眯,眼前再次浮現出那天商場的場景,那青年神乎其技的針法以及妙到毫巔的診治思路!
他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失望道:
“哎,看來他說的不錯,我們都太迂腐,太不懂變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