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少君幾番點化,我心裡頭稍稍踏實了些,這些仙丹若能幫上雪依,也算是還了份恩情,然而我卻未曾想到自己同時也是欠了少君一份恩情……
這一覺竟睡到了昴日星官當值方醒過來,我忙著打點好一切,又去思懸處領了塊宮牌才大步出了門去。
雲頭之下,無憂池處白霧瀰漫,朵朵睡蓮開得甚是好看,不知是自己成了仙身感官敏銳了些,還是無憂池處妖氣太重,未到池邊已聞到一股腥味,我提了提幾口仙氣,往湖中蓮心境而去……
“姐姐……”我推門而入,叫了幾聲也無人迴應便有些奇怪,雪依昨晚在夢裡明明叫我回來,不知此時她又去了哪裡?
路過偏廳,再過去些便是雪依的廂房,這裡一切都未曾變過,頗讓我有幾分歸家之感,欲敲門去,腳下忽然止住,隻聽得裡頭傳來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動靜,這是什麼聲音?
我猶豫是否探個究竟,恍然間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我抬手戳破門紙,竟看到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地在翻雲覆雨。我何時見過這種場麵,伸手便將眼睛蒙了起來,心中慌亂異常,這男的我冇見過,女的……是雪依,他們交合正歡,我連連退了出來,心裡無比震撼,以前的雪依高傲出塵,從不與異類有所接觸,她一心隻為修仙,但屋裡頭的那人分明是雪依無疑。
我坐在無憂池畔發起呆來,成仙不過短短數日,凡間的變化真的有些大了。
“長依……長依!”池裡的鯉魚精可可與蚌精珍珠從水裡頭飛過來,圍著我轉了幾圈方止住腳步道:“原來真是長依回來了!”
“怎麼是你們,可可,珍珠,你們怎麼知道我來了?”見到故人,我自然高興,一時間絮不完的話。
可可拉住我的手甚是高興,與我噓寒問暖了一番後才道:“長依現在是神仙了,可還願意與我們做朋友?”
我捏了把她的肉嘟嘟的臉笑道:“誰說神仙就不能有朋友啊,我們自然是好朋友。”
“我就說嘛,對了,你今天來可是……有事?”珍珠眸光轉動,有事二字刻意壓低了些,倒像是在與我暗示些什麼。
我微微一怔道:“我本想來看看雪依,可……”
不等我說完,可可已喋喋不休說了起來:“自你曆劫成仙後,雪依如變了個人,平日裡與我們接觸少之又少,有一回我們想去蓮心境尋她,不想她竟設了結界,我們修為低,都受了不輕的傷。”
“還有這事,那她都在裡頭做些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聽我這麼說,珍珠臉色暗了暗,似有些隱情道:“長依,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呢,雪依她……她……”見珍珠如此吞吞吐吐,我便猜測蓮心境內之事已不是一日兩日。
“長依,你飛昇不久咱們這就來了一條蛟龍。”我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雪依不知道為何與這蛟龍走得極近,那蛟龍每隔兩日便會來無憂池,至於其他的我們也不甚明瞭……”
眼前這兩妖精道行雖不高深,然情商不低,說得分明是雪依與蛟龍之事卻在半途給封了道道叫我自己揣測。
“蛟龍?”我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方纔看見的一幕,雪依是花妖,若真是與他男歡女愛倒也罷了,可那晚夢裡頭,雪依明明有難言之隱……莫非……她是被逼迫的?
此時湖麵一陣騷動,隨著一股腥風颳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湖心之上猛得竄出一道白光,可可與珍珠見狀立即隱身而去,那白光中漸漸顯現出來一條大物,細細看去,竟是一條銀蛇,銀鱗在日光下閃閃發亮,那銀蛇似來之不善,在半空旋轉數圈,轉頭竟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我撲來。
我見狀瞬間凝結靈力飛身而起,銀蛇撲了個空,隻聽得它嘶吼了一聲,空氣裡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我眉間動了動,這股子味道實在嗆人。
銀蛇半空盤踞,轉頭再次向我襲來,見狀,我提了仙力,白色長綾從袖間快速飛出,帶著仙靈的綾帶如同一條長龍與銀蛇廝打在一處,銀蛇龐大,故帶起的風也大,那湖水在我們鬥法之下升起一道道數十丈高的水柱。
“何方妖孽,為何要來傷我?”我踏著水柱指著銀蛇一聲怒斥。
冇想到那銀蛇轉眼之間變成了一位身著銀色長袍的男子,風度翩翩地立在我前方,身下的水柱同樣被他操控,他正細細打量著我。
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卻滿眼輕浮之光閃爍不定,叫人看了實在不喜。
“此處乃本君的地方,你是何人?”那銀蛇竟然問起我來,我收起長綾,冷哼一聲道:“無憂池何時變成了你的地方,你這條臭蛇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想口氣也是如此之大,你可知你渾身上下腥臭無比,將這無憂池都熏得烏煙瘴氣。”
銀蛇聽完我說的話非但冇生氣反而狂笑了數聲,眯了眯眼道:“本君是蛟,不是蛇,你身上靈力清明,想必是哪路仙子迷了路,纔來到的此處,需不需要本君作陪送你一程。”銀蛟諂笑著朝我靠近。
“少囉嗦,看招!”長綾不停旋轉,帶著粉色光華快速朝他身體拍去,這蛟龍竟毫無一絲慌亂與躲閃之意,輕鬆便躲過我的攻擊,甚至衝我笑了笑,我越看心裡頭便越來氣,攤開手,直接射出一道粉色靈力,蛟龍見狀,徒手一擺,一團銀光將我的靈力生生擋了回去,見狀,我忙將手中仙靈收回,腳下有些不穩,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住手!”一道聲音打破了我們的僵局,我回頭看去竟然是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