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便死又有何懼?
想來是我上輩子與它有過恩怨,欠了它的,故今時要以這般死法償還。
所謂的因果劫,便是眼前這樣突如其來的造化……
“為何總不聽話!”
我這邊已目空一切,一心隻為等死;不想耳畔飄來一道撩人心玄的天籟,似來自九天之音,空靈,而又真實……
軟而無力的身子被人緊緊抱住,眼前的紅衣妖豔,緩緩映入眼簾。然,我靈台尚有一絲清明,僅憑那一身紅影,我便可以篤定來人是他無疑。
此時的他,精緻的五官裡泛著一層冰冷的寒氣,深沉的目光潛藏著默默的隱忍,那抹隱忍卻是伺機待發,此情此景,教我心頭無比震撼。
“是你?”我滿目迷離,初見他時,心間竟劃過一絲甜甜的喜悅。彷彿在危難關頭,能救我之人,便隻有他了。
七彩之靈幻化成的光罩,將一切事物隔絕在外。
白金寒鯉帶著滿身戾氣,周身泛起詭異的腥紅,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光罩之上。每撞一次,其身體上便出現一塊淤青斑痕。
此時,雖討不得半分好處,但它那份執著勁兒依舊狂熱。
眾所知周,那七彩之靈為無上善元,可滋養萬生萬物,亦可同樣毀滅邪念之靈,淨化汙濁**之氣。
與外頭之動靜,晉楓隻冷眼瞥過,其揚手又一道靈光閃現,光罩之外的白鯉悲鳴數聲,是生是滅,皆由著它去。
當下,他的眼裡隻剩下這個教他尋了千年之久,以至於滿心愧疚,時而傻得令人生氣,卻又不能拿她如何的嬌俏人兒。
晉楓覺得自己是魔怔了,為此,他又恍然一愣,魔怔這個詞卻不知從何處而來。隻道是自己見不得她受半分傷害,丁點兒委屈,他,很想護著她。
我眼前視線模糊一片,胸口似有一股沸騰血液時刻欲往外頭噴發。此刻,我也不顧尊神是否介懷,隻緊緊拽住他的胸前衣襟,汲取著那股淡淡的隱香纏繞與鼻尖。
馨香入脾,竟教我一時間忘了所有疼痛。
“不是叫你與我身側呆著,如何在外頭兜兜轉轉?”晉楓眸色微沉,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他抬手撫上我的臉頰,臉色沉沉……
“小仙……是覺得太過無趣,便出來走走,許是上輩子與那東西有過節,這輩子它尋著我便要,要將我吃了……”
我邊說著話,眼眶裡的淚珠子邊不爭氣地奪眶而出,許是覺得心裡憋屈,又覺得無奈至極。
見我這番模樣,晉楓嘴畔擠出一抹苦笑,他抓起我的手腕,細細探之,但見一道靈光從其手中傳入我體內,我並不願承他如此相待,畢竟他是少君,這份恩情,我償還不起。
晉楓指尖輕輕劃過我的唇,溫軟的指腹邊擦拭邊與我說了句:“此事並非你的錯。”
我眸中拂過一絲驚訝,他莫不是知曉這其中原委,不然如何這般口吻?
“那……”我方一開口,便被喉中血液嗆住,他垂眸擰眉,低沉道:“白金寒鯉不是衝你而來,而是冰珠魄。”
“冰珠魄?小仙……何來此物?”這如天方夜譚的東西,乍一聽名字便覺得寶貝的緊,若在我身上,又如何會不知曉?
“應家的果酒本不同尋常,那日你醉酒醉得厲害,本王便從子柟那處拿了冰珠魄與你服下,它此時在你體內起了作用,白金寒鯉感應到冰珠魄的氣息,便會處於瘋狂邊緣。”
他的一番話,叫我心頭瞬間瞭然,原來竟還有此事?
那時,他怎麼冇與我說起,這般想來,那冰珠魄定是不怎麼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