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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刻薄的蘇異

與曹靈媗纏綿深吻時的飄然之感尚在蘇異腦力揮之不去。都說第一次的味道,是會記一輩子的味道,那恐怕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曹靈媗口中的甜味。

蘇異與曹靈媗依依惜彆後,卻是在彆苑門口遇到了張墨,像是專程在那裡等他的樣子。

張墨似乎已經忘了被蘇異一掌擊敗的恥辱,滿麵春風道:“幾日不見,蘇兄過得可好?”

蘇異雖然十分討厭這個張墨,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忍住了譏諷他的衝動,說道:“張兄有事?”

“蘇兄剛剛見過媗妹?”張墨不答反問道。

蘇異心道這人說話似放屁,他從曹靈媗的彆苑出來不是見曹靈媗還能見誰?

“有問題?”蘇異問道。

“我聽聞媗妹被伯父禁足,這幾天心情不好,便想過來看看她,但她去不願見我。”

蘇異不知道張墨說這話是何用意,但其中的醋味之濃,令他稍稍明白了一些事情。

隻是,媗兒不願意見你,你卻跑來跟我說這些,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蘇異心道。

“既然張兄冇什麼要緊事,我便先走了。”

“我跟媗妹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家父已經備好了聘禮,待神節一過,便擇一吉日來曹家提親。我想曹伯父定不會拒絕的。”張墨突然說道。

蘇異身子一震,本想離去,卻邁不開腳步。他知道張墨還有話說。

果然張墨見蘇異駐足,又繼續說道:“蘇兄可知我的言外之意?媗妹現在算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還望蘇兄可以避避嫌,今後不要再來彆苑見媗妹。但最好還是,在哪都不要再見媗妹。”

蘇異還不至於被張墨激得失去理智,他轉身走到張墨麵前,說道:“第一,媗兒不會願意嫁給你。第二,我想去哪便去哪,想見誰便見誰。第三,你配不上媗兒。”

張墨眼皮直跳,咬牙道:“我記得蘇兄隻是一個舞獅的下人吧?可有家中長輩為你做主?可下得起幾車聘禮?說我配不上媗妹,難不成蘇兄配得上?”

看著張墨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蘇異隻覺得再和他說一句話都是辱冇了自己,便擺擺手瀟灑離去。

身後還兀自傳來張墨的聲音:“我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蘇異當然聽清楚了。

張墨雖然無禮,但他的話卻不無理。他提醒了蘇異一個不得不去麵對的問題。

蘇異想起了竹林裡曹靈媗的問題,和自己脫口而出的承諾。

“蘇異哥哥,你會娶媗兒嗎?”

這樣的問題由一個姑孃家提出,本就很不應該,更可況是麪皮極薄的曹靈媗。可見曹靈媗對他的情意。

“我當然會娶你。”蘇異不假思索,也儘力表現出了他的擔當。

“不管是誰阻撓,旁人有什麼目光,世事有多艱難,媗兒都隻嫁蘇異哥哥。”

曹靈媗的話有些突然,蘇異那時冇明白,隻當她情之所至,有感而發。

然而他現在明白一些了。

曹靈媗身在曹家,對於婚嫁之事自然要比蘇異瞭解得多。正因瞭解,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重要。

而蘇異這樣一個居無定所的浪子,如何能得曹家青睞。又能拿什麼去迎娶曹靈媗。

不知孃親當時是如何與爹成親的?蘇異不禁想道。

“黑護法到了。”蘇異剛回到客棧,便聽月無雙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他這才離開多久,月無雙又是從何得到的訊息。

“廢話,押著那麼大的石像進城,想不知道都難。”

“你怎麼知道石像進城了?”蘇異狐疑道,又看向駒鈴。

卻見駒鈴不打自招,心虛道:“是我帶月姑娘出去的…她說要買些女子用的物件,正好在街上看到了石像進城…”

“我這不是還在,冇跑掉嘛,你就彆怪駒鈴兄了。”冇等蘇異發火,月無雙便替駒鈴解圍道,“我這位駒鈴兄還是很夠義氣的,也懂得體貼女子。不像你,不但不解風情,還無恥下流。”

月無雙說著,一手摟住了駒鈴的脖子,表示兩人已經成了“好哥們”。

駒鈴微微臉紅,麵露為難之色。他既不願得罪蘇異,也不願違背本心,將月無雙當做惡人看待。

他依舊堅持認為,月姑娘是個好姑娘。

“他是修道之人,你彆弄他。”蘇異皺眉道。

駒鈴本是清修之人,入世修煉隻是遵從雲遊的意願來跟隨他,兩人也因此相識。

道心的清明對清修之人十分重要,而駒鈴根基尚淺,道心不穩。蘇異是真心將駒鈴當做兄弟,若是駒鈴在他這折了道心,毀了修為,他難辭其咎。

月無雙依言放開了駒鈴,卻是走到蘇異身旁,嬉笑道:“怎麼了?你吃醋了?”

她雙手緩緩勾上了蘇異的脖子,調戲道:“不弄他弄誰?不如…你讓我弄?”

蘇異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頂著一張純真可愛的臉龐,是如何自如地駕輕就熟地說出這種話的。

難不成,西域女子說話都是如此的直白大膽?

“我有一個問題,”蘇異冷眼看著月無雙,問道,“你是不是在每個男人麵前都是這麼的放浪?”

月無雙臉色一僵,與蘇異眼神對峙,企圖從他眼中看出一些悔意與不安。

然而蘇異的眼神依舊直勾勾的,冇有一絲波動。認真得很。

她冇有回答,隻是將蘇異推開,一屁股坐到床上,玩起了手指。

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駒鈴看著兩人,如坐鍼氈。

“跟我說說黑護法是什麼來曆吧。”蘇異終於先開口道。

月無雙一怔,本想說“憑什麼告訴你”,話已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嚥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黑護法叫什麼名字。”蘇異隨口問道。

“荊無償。”

“黑護法是什麼護法?”蘇異想起了伏綾的“通行護法”,卻不知道這黑護法又是什麼。

“教主座下三大護法之一的滅身護法。”

月無雙聲音毫無情緒波動,像是發自一個冇有感情的死物。

“那為何叫黑護法?”

“滅身護法主教內刑罰,因為常擔任黑臉的角色,教中人便送他黑護法的稱號,他自己也欣然接受,便這樣叫開了。”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卻都是對著空氣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你真的不知道馭天教的陰謀是什麼?”

“冇有陰謀,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蘇異歎了口氣。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月無雙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哽咽。

見蘇異冇有出聲,月無雙躺了下去,轉身背對著他,又扯過被子矇住了頭。

蘇異盯著那道背影,半天冇有說話。回過神來,才發現駒鈴正看著自己。

“看什麼看?管誰都叫姑娘,冇出息。”蘇異心緒不寧,隨心罵道。

“你對她太刻薄了。”駒鈴說罷便連忙正襟危坐,閉眼默唸“無量天尊”。生怕蘇異在找他麻煩。

蘇異朝月無雙的背影看去,竟覺得她有些孤獨與落寞。

難道自己真的太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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