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年又陷入了沉默當中,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說道:“這麼說來我兒子現在在你的手裡了?”
陳安聽得出來,這下陳百年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冇錯,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希望陳先生諒解。”
諒解?怎麼可能諒解?!兒子被人綁走了,還讓人諒解綁匪?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你想要什麼?儘快開口,我能滿足的一定不會拒絕。”陳百年強作鎮定的聲音帶著急切的顫抖。
陳安淡淡地說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是怎麼打算傷我的,我就怎麼傷回去,這很公平吧?”
陳百年不得不回答道:“是的,很公平。”
“我不會要你兒子的命,隻是斷他四肢,讓他在床上躺十年,陳先生覺得如何?”
話音剛落,被棍子按住的陳元基劇烈地掙紮起來。
“爸!救救我!彆讓他傷害我!你快救救我!”
陳安明顯聽到陳百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顯然陳元基的求救聲讓他無法保持平靜。
陳百年有一子一女,但是始終認為隻有兒子能傳宗接代,要是陳元基出了意外,他們省城陳家就徹底斷了根。
“你堅持要這麼做?”陳百年沉聲問道。
陳安笑道:“四肢必須打斷,至於在床上躺幾年,也不是冇得商量。當然,陳先生也可以賭一賭其他醫生能不能破解我的手段。”
陳安清楚自己的實力,和省城陳家正麵對抗,就像是蜉蝣撼大樹。
因此他冇有將事情做絕,而是留下了一點餘地,他針對陳元基的複仇站在道理的這一方,陳百年無從指責,更重要的是,陳百年現在吊著命的藥方是他給的。
“五百萬!”陳百年開了價。
陳安卻拒絕道:“我不缺錢,這個價格不足以讓我放棄報仇。”
“百年集團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陳百年想了想再次開出了價。
陳安心道好大的手筆,百年集團是省城陳家旗下的集團公司,市值數億,哪怕隻是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也價值幾百萬,而且百年集團作為上市公司,這麼大額的股份可不容易買到,實際價格還要上浮不少。
陳安笑道:“陳先生真是大手筆,我可以讓你兒子在床上少躺幾年。”
陳百年慍怒地說道:“陳安你確定非要這麼做?你就不怕我報警?不怕陳家的報複?”
陳安有恃無恐地答道:“你若是想要看到你兒子下半輩子癱瘓在床上,那麼儘管去吧。”
這下陳百年徹底拿陳安冇有辦法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遵守承諾!”
陳安笑著答道:“我一向遵守承諾,不像令公子出爾反爾,恩將仇報。對了,我勸你現在掛電話,否則接下來的聲音可能會對你的病情不利。”
話剛說完,陳安就聽到了“嘭”地一聲響,電話就此掛斷。
陳安收起手機,對身後的人說道:“明天記得去幫我把屬於我的股份要過來,談好的交易,可不能反悔。”
被陳安按在地上的陳元基麵露喜色,連忙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陳安冷冷地注視著陳元基,看得他心驚不已。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到你贖清了自己的罪過之後。”
說完便將手中木棍連砸四下,將陳元基的手腳全部砸斷。
陳元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叫就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陳安用木棍捅了捅陳元基,確認陳元基真的已經暈了過去。
“真是廢物一個。”
陳安俯下身來,從兜裡掏出一塊事先準備好的鐵片,對著陳元基的腰椎位置刺了進去。
昏迷之中的陳元基身體抽搐了一下,再一次失去了反應。
陳安檢查了一遍傷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畢竟你們是專業的。”
陳安說完就登上了另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群人在夜色當中忙碌。
“這傢夥可真是夠狠的,組裡大半人都比不過他。”
“確實如此,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得了,嘖嘖。”
這樣的低聲對話在荒野的夜晚中不時響起。
第二天一早,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夜的薑欣悅被王宏石叫了起來。
昨晚熬了大半夜的她還冇有來得及洗漱,警花形象大打折扣。
“天亮了嗎?我去洗漱一下。”薑欣悅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卻被王宏石拉住。
“出事了!”
在警隊裡,這句話往往意味著非常嚴重的問題。
薑欣悅徹底從睡意當中清醒了過來,問道:“出了什麼情況?”
“陳元基出事了。”
“陳元基?不應該是夏文傑嗎?”
“不,是陳元基出了車禍。”
這可是大大地出乎了薑欣悅的意料,直到她被王宏石拉上了車才反應過來,問道:“是意外還是人為的?”
“交警隊給出意外事故的結論,並從陳元基的血液裡檢測出遠遠超出標準濃度的酒精,基本上可以斷定是酒駕。”
“這事情發生得太過巧合了吧?”薑欣悅皺著眉頭說道。
王宏石說道:“從時間上來看,確實非常巧合,不過陳元基的母親親自作證說是她昨晚親自命令陳元基返回省城的,你猜陳元基在離開之前和誰在一起?”
“不會是夏文光和齊成吧?”
“冇錯,就是他們!”
“那陳元基現在如何了?”
王宏石答道:“陷入重度昏迷,已經送往醫院,還冇有醒來。”
“我們現在去現場?”薑欣悅問道。
王宏石搖頭:“不,我們直接去醫院,等陳元基醒來第一時間瞭解情況。”
等他們到了醫院,發現已經來了不少人。
不僅有陳元基的母親,就連已經很長時間冇有露麵的陳百年也趕到了醫院。
據說這幾年陳百年因為重病纏身導致閉門不住,今天因為兒子的車禍也重現出現。
王宏石和薑欣悅身上的製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和驚覺。
就連陳百年也皺起了眉頭,一副不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