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夢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對蠱也不太很瞭解,但曾經無意中得到過一本關於蠱術的古典,也曾研習過一二,最終因為古典裡麵的內容太淺,且殘缺不全而放棄。
但雖然冇有學會製蠱下蠱,卻也因此對蠱略懂一點點皮毛。
雖然隻是皮毛,但是試出一種蠱蟲,是不是另外一種蠱蟲的解藥的辦法還是有的。
可以試一試。”
慕容楚聞言略有些猶豫,問道:“試一試?”
杜雲夢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因此說道:“太子放心,不是拿皇上的身體實驗。
隻是在彆處試驗出這蟲子是否解藥之後,再給皇上使用。”
慕容楚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杜郡王妃考慮周全,是本宮多慮了。”
慕容楚揮揮手,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將玉瓶拿給了杜雲夢,然後又說道:“事不宜遲,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試試吧?
現在應該可以吧?”
杜雲夢淡淡地說道:“我隨時都可以。”
慕容楚隨後衝著諸位大臣說道:“本宮和郡王等人去試驗此解蠱之法,你們在此等候。”
靖康王急忙說道:“太子殿下,微臣心中對皇兄的身體也是極為擔心,在此等候,未免心中著急憂慮,不如微臣也跟去吧!”
慕容楚說道:“皇叔說的哪裡話,這皇宮,不也是皇叔的家麼,父皇也是皇叔的親人,皇叔自然去得。”
慕容楚帶著一行人出了禦書房,往皇帝的寢宮而去,隻留下了一眾大臣在那裡麵麵相覷,議論紛紛,私底下不斷地討論著這件事。
在去寢宮的路上,慕容楚對杜雲夢問道:“不知道杜郡王妃可需要本王本宮準備什麼東西嗎?
我也好現在就命人去準備,以免待會兒耽誤時間。”
杜雲夢其實根本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不但如此,她連尉無量所謂的解藥都不需要。
隻要白一弦一句話,她上次就能直接出手幫皇帝把蠱給解了去。
但現在演戲要演全套,因此杜雲夢聽了慕容楚的話之後,打開玉瓶看了一眼。
隻這一眼,她就確定這確實是解皇帝體內蠱蟲的解藥。
不過,數量不對。
換成藥物來說的話,那就是,解藥是對的,但是劑量不對。
這東西最多隻能緩解皇帝的痛苦,讓他從昏迷不醒中清醒過來,卻不能徹底為皇帝解掉體內之蠱。
看來尉無量也是個聰明人,他是故意這麼做,把玉瓶放在身上的。
如此一來,既讓慕容楚知道自己有解藥,但又不將解藥全部給他們,好以此來要挾拿捏燕朝。
杜雲夢說道:“準備個活物便可。”
慕容楚先是一愣,重複的:“活物?貓?狗?還是人?”
杜雲夢隻是說道:“都可以。”
對杜雲夢來說,貓、狗、包括人,在她眼裡確實冇什麼分彆。
她原本是可以不用這些東西的,不過是為了做個試驗,好讓慕容楚放心罷了。
慕容楚聽杜雲夢如此說,便急忙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快去抓一隻狗,不,從牢裡提一個死刑犯過來。”
他吩咐完了之後,還問杜雲夢道:“一個夠不夠?需不需要多提幾個過來??”
慕容楚心裡覺得,狗畢竟是動物,和人畢竟是不一樣的。
在狗身上做實驗能成功的,不代表在人身上也能成功。
因此,既然是要活物做實驗,那用人來實驗,總比用狗來試驗要強的多,反正勞裡不缺死刑犯。
慕容楚對白一弦再好再和善,也不過是區彆對待罷了。
他畢竟是王權社會下生長的皇子,心中冇有人權的概念,人命,在這個時代是不值錢的。
尤其提出來的又是個死刑犯,那自然更加冇有什麼心理壓力了。
更何況,在慕容楚的心中,這名死刑犯是為了皇帝的安危來做這個實驗的,這對這名死刑犯來說,本來就是恩典。
如果實驗成功,從而救得了皇上的性命,這對那死刑犯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杜雲夢撇了他一眼,說道:“一個便足夠了。”
旁邊的侍衛匆匆的去牢中提死刑犯不提。
再說慕容楚一行人急匆匆地來到了皇帝的寢宮。
時隔多日,寢宮裡的人還是三天前的那一批人,東西也冇有變化。
皇後和玉妃倒是不在,據說兩人昨晚在這裡照顧到半夜,然後纔在勸說下回去休息了,此刻天色還早,還冇有過來。
而當時的那一批宮女太監,甚至於就連太醫,也都一直在這裡伺候著,所有人冇有半步。
此刻,寢宮內的氣壓已經低到了極點。
這些被軟禁在寢宮的宮人和太醫,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吃飯喝水什麼的都足量共給,主要是想上個茅廁,都要在專人的看管之下去,再被人看管著返回來。
這些倒也都能忍受,最重要的就是睡覺的問題。
這是皇帝的寢宮啊,太子讓他們在此照顧皇帝,他們又豈敢睡覺?
皇帝還在那躺著,昏迷不醒呢,他們卻在皇帝的寢宮呼呼大睡,這還了得?
讓太子知道了,還不砍了他們的頭?
實在晚上累極、困極了的時候,就偷摸著在牆角窩那麼一小會眯一小會兒。
不但要時時起來檢視皇帝的病情變化,還要隨時提防太子殿下隨時過來檢視皇帝的情況。
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子,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心中就驚懼半天,當真是心力交瘁啊。
倒不是慕容楚苛刻,不近人情。
當時之所以將他們軟禁在這,也是為了怕他們出去之後將皇帝中蠱的事散播出去。
正好皇帝也需要人時刻照顧,那就順便將他們軟禁在這座寢宮當中照顧皇帝。
一連幾天的時間,慕容楚也不是不讓他們睡覺,隻是他們自己心中害怕。
因此,時刻戰戰兢兢,不敢熟睡罷了,就算是小眯一會兒,有動靜也會立馬醒來。
如今,皇帝中蠱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因此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軟禁他們了。
寢宮當中的眾人一臉疲倦的表情,眼下一片烏青。
明明已經瞌睡到了極點,哈欠連天,但見慕容楚等人走進來之後,還是忙不迭的第一時間跪了下來磕頭行禮。
慕容楚此時也顧不得他們的狀態如何,隻是先邁步到皇帝的床邊,看了看皇帝的情況,然後問道:“皇上今日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