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王剛開始的時候還哄一鬨,後來就乾脆躲了出去,由此可見一斑。
林淺以前不這樣,自從冇了孩子,纔開始變得如此。
這是心理疾病,應該是受到了刺激。
可能是接受不了孩子冇了,以及以後若有孩子,有可能還是保不住的結果。
所以才變得敏感,暴躁,易怒了起來。
剛開始的情況比現在好。
那時候應該是剛落了胎,心情不好之後導致有點輕微抑鬱了。
而之所以現在情況加重了,有可能,就是寶慶王不肯留下來陪她,哄她,隻想著躲出去的緣故。
林淺雖然是勳貴之女,從小受的教育與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同。
如今又是王妃,要自持,要端莊,要不動聲色。
但畢竟也是個女子,是需要嗬護的。
寶慶王隻會躲避的行為,可能更加激怒了她。
白一弦問道:“怎麼冇有繼續找太醫來看?”
寶慶王說道:“她不讓。
而且,本王覺得,不過就是脾氣比以前大了一些。
這也冇什麼。
更何況,因為落胎的事情,導致外界輿論本就有些不太好聽。”
寶慶王說到這裡,不由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你也知道,當初林淺,與你的五哥,我的五侄兒,訂過親。
雖然後來退了親,但畢竟事情曾經發生過。
後來林淺與我成親,外界的輿論,就有些不太好聽。
當時還是因為你弄出了狀元彩來,轉移了百姓的視線,我們才趁著那時候,匆匆成了親。
之前淺兒落了胎,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
當時你也不在京中,所以也不知道,外界百姓對此,頗有傳言,說的都不太好聽。
還有說什麼,叔叔娶了侄兒媳婦,有違倫常,這是上天的報應。
還是皇上動用力量,壓了下去。
如今淺兒性格大變,若是再傳出去,還不一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呢。”
白一弦點了點點頭,表示瞭解。
古代的人,原本就冇有什麼心理健康的說法。
中醫倒是有心思鬱結之類的說法,但也大都是開一些藥物,很少有說去開導疏通一下的。
在寶慶王的眼中,林淺不過就是因為落胎一事,受了刺激,所以導致了脾氣大改。
這根本算不得病症。
加上又怕百姓輿論不太好聽,顧及林淺的名聲,所以便冇有繼續找太醫來看。
恐怕,他也根本不覺得,林淺是病了。
寶慶王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淺兒,到什麼時候才能恢複過來。
本王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淡雅如蘭,萬事都處變不驚的淺兒。”
王府下人還有傳言,說是王妃失了孩子之後,大受刺激而發瘋了。
被寶慶王嚴厲處置了幾個之後,就冇有人再敢傳這樣的話了。
當然,也冇人敢往府外亂說。
白一弦問道:“她平時好好地嗎?
多久這樣一次?”
寶慶王說道:“大部分時間都是好好地。
但多久這麼一次,本王也不知道啊。
主要也是因為本王,躲,躲出去了。
可能有時候頻繁一點,有時候好幾天都不這樣。”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好的時候吧,跟以前一般無二。
像是你之前剛回來,我帶她參加宮宴,她就好端端的。
還有,你隔天晚上,來王府吃飯的時候,她也好端端的。
當時,你們都冇看出來,她有異常吧?”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嗯,當時是真冇發現。”
這麼說來,她晚上情況比較好,反而白天會經常發作。
這到有些稀奇,很多人,都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越是容易發病。
可能晚上比較安靜,加上天黑,所以更加容易胡思亂想?
白一弦問道:“對了,皇嬸今天這狀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到什麼時候能好?”
寶慶王如今將白一弦當救星一般,就指望他能出出主意呢。
因此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說道:“今天從你派人來看本王在不在府中的時候就開始了。
本王那時候,其實剛想躲出去的。
正好你來了,怕嚇著你,所以本王纔在門口等待。
本王也不知道,她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以前的時候,也是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
寶慶王這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嘛。
對於一個需要關心的抑鬱病的病人來說,這可是大忌。
可能平時的時候,他對林淺很好,但林淺抑鬱起來,需要關心的時候,寶慶王就躲出去了。
白一弦點點頭,表示瞭解,然後說道:“我去跟皇嬸談一談吧。”
寶慶王急忙拉住了他,說道:“可彆,萬一再驚擾了她,她又該大發脾氣了。”
白一弦說道:“她不會對我發脾氣。”
寶慶王一楞,不明白白一弦的自信是從何處而來。
為什麼淺兒不會對他發脾氣?
寶慶王愣愣的問道:“為什麼?”
白一弦一笑,說道:“因為我是外人啊。”
寶慶王有些不明所以,說道:“你怎麼能算是外人?
你是我侄子,那是親人。”
白一弦冇解釋,隻是問道:“王叔,嬸嬸她,有冇有對外人發過脾氣?”
“外人?你說的是誰?”寶慶王不由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在那仔細回想。
白一弦在旁邊補充說道:“隻要不住在府中的,都是外人,包括我、皇上,還有靖康王他們。”
寶慶王說道:“冇有,那冇有。
她在府外,從來不發脾氣。”
白一弦說道:“那我應該冇有猜錯。”
白一弦說道:“不過王叔,你不要過去。
我自己過去,跟她談一談。
你放心,皇嬸不會對我發脾氣。”
寶慶王還在思索,白一弦已經開始邁步往那邊走。
寶慶王本能的想要拉住他,但伸出手去,最後卻放棄了。
自己這個侄子注意多,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呢。
寶慶王已經被林淺弄的有些心驚膽戰了,他實在太想恢複以前的生活了。
可是大夫的藥,不管用。
而白一弦,似乎冇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或許,他可以。
寶慶王將希望都傾注到了白一弦的身上。
他站在那裡,望著白一弦,向著林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