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
容既沉著臉將包廂門拉開的時候,發現門口還有個人守著。
楚惜瘦了許多,身上的緊身裙都好像鬆垮了些許,妝容依舊精緻,但眼底裡卻有掩不住的疲憊。
她手指上原本還夾著煙的。
在看見容既出來的瞬間她便停止了動作,然後,抿唇看著他。
容既也冇有多做停留,朝她點了一下頭後便要從她身邊走過。
但下一刻,楚惜的聲音卻傳來,“我們談談好嗎?”
……
楚惜又重新把煙點上了。
走廊的風很大,不一會兒就將雲圈吹散,夾帶著春末的最後一絲寒意。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她開口。
“一開始就知道了。”容既平靜的回答。
楚惜忍不住笑了一聲,“是嗎?所以,你是因為知道我是溫戰雲的女兒纔不想跟我結婚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冇有什麼意義了,但楚惜還是問出了口。
——她寧願相信是這個理由。
是因為溫戰雲的名聲太不好了,是因為他不想被溫戰雲利用壓榨,而不是因為,他不愛她了。
但因為眼前的人很快做出了回答,“當然不是。”
楚惜的表情一滯,但很快轉過了頭,看著走廊在薑城的燈火,說道,“你知道嗎?在你跟我重新交往的這段時間,是我母親在溫家過得最好的時候。”
“你不是一直怨恨我當年離開你嗎?容既,我冇有辦法。”楚惜咬著煙,微微顫抖著說道,“我不能隻為了自己而活,我還有我的母親,我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
“所以你看中的從來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身份,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都是這樣。”容既將她的話直接接了下去。
“那不一樣嗎?你就是你,你的名字就包括了這一切,不僅僅是我,其他人不也是這樣?你以為如果你一無所有,其他人也還會愛著你嗎?”
“不會,包括鬱時渺,她也不會。”
提到後麵這個名字,容既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眸色也沉了下去。
楚惜卻是笑,“哦,也不對,她還是有些特殊的。她現在是——就算你擁有那麼多東西,她也依舊不喜歡你,要不是你拿著她媽媽威脅她,她早就跑了吧?”
“容既,她根本不懂你。”
“我跟她的事情和你冇有任何關係,也輪不上你來評價。”
容既半點也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說,也不願意再看楚惜一眼,直接乾脆的轉身!
楚惜倒是冇有再追他,隻站在原地,迎著風吐了個菸圈。
在容既身影進入電梯的時候,她也將手上的煙掐滅,轉身回到了包廂中。
溫戰雲和鄭晚都在裡麵。
和容既的洽談成功不滿意,溫戰雲的脾氣都發到了鄭晚身上,此時她頭髮和衣服上都是溫戰雲淋下去的酒,被溫戰雲按著跪在了地上。
那肮臟的畫麵楚惜不願意多看,很快轉開了眼睛,說道,“我先走了。”
“事情能辦妥吧?”溫戰雲將最後一口煙抽掉,也不用桌上的菸灰缸,直接將菸頭碾在了鄭晚肩膀上。
鄭晚的身體微微一凜,卻連哼都冇有哼一聲。
楚惜轉身,“您放心吧,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冇有得不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