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突然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
所以說,服軟是假的,對他的好也是假的。
就好像從前他對著那些其實讓他厭惡作嘔的人卻能保持奉承的笑容一樣。
她對他原來也是這樣。
那些被割裂開的傷口此時好像突然不見了。
他臉上的表情也在一寸寸的消失。
然後,容既抬手將餐廳的燈打開。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時渺覺得有些刺眼,眼睛下意識的閉上,而那個時候,容既也將她的手鬆開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看著她,“鬱時渺。”
那冷靜淡漠的聲音讓時渺微微一顫,然後,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正一臉嘲諷的看著她,“鬱時渺,你剛纔說什麼,說你討好我就好像是一條狗是嗎?”
“你錯了,我對一條狗好,那條狗至少還會心存感激,而不是跟你這樣,表麵溫順,轉頭就對它的主人咬上一口!鬱時渺,你真的……好狠。”
他把她當軟肋護在懷中,她轉頭卻直接往他心臟上來了一刀。
“你想走是嗎?好,可以!鬱時渺,我容既冇你想的那麼賤,一次兩次……就夠了,一條心裡都冇有我的狗,我還留著做什麼?”
“但你現在讓我心情很糟糕,你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子一樣,你說,這該怎麼辦?”
他又笑了起來。
嘴角勾動臉上的皮膚,笑意卻不達眼底裡半分。
時渺看了他一會兒後,緩緩站直身體,“您要什麼?”
容既低頭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殘羹,嘴角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剛不是說求我放過你嗎?”
“你把地上這些東西都吃了,我就放你走。”
嘴唇一張一合的,他此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隻任由那些言語從他的口中溢位。
但他並不想阻止。
他就那樣死盯著她看。
那個時候他心裡甚至還在想,她肯定做不到那個地步。
隻要她服個軟就好了。
哪怕他心裡還是生氣,但他或許還是會原諒她。
就好像過去他一次次對她的容忍,一次次的縱容一樣。
但他錯了。
在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後,鬱時渺突然垂眸,然後,真的伸手。
那曾經拿著琴弓的手,被他握過無數次,也親吻過無數次的手,此時正抓著地上的東西,往嘴巴裡麵塞。
容既臉上的表情卻全都消失。
心底裡冇有絲毫快感,隻有倉皇無措。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衝上去將她的手扣住!
“鬱時渺!”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跟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吃東西都不在乎?留在我身邊就這麼痛苦是嗎?!”
——不該是這樣的。
他就要跟她結婚了。
她應該開開心心的準備當他的新娘纔對。
她說過的,她愛他。
所以她是想要嫁給他的。
他們的孩子還在她肚子裡。
她不是喜歡孩子嗎?
他可以給她,她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
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求著他讓他放過她!
容既的手慢慢收緊了,無措和驚慌盈滿了他整個胸口,他一把將她手上的東西打落,手扣住她腦袋,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