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時渺還聽見了戚瑤的聲音。
歡聲笑語不斷從外麵傳來。
時渺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彷彿隻要她聽不見,這些就冇有存在一樣。
但就算她不出去,也有人逼著她麵對。
鐘叔過來敲了她的房門,“時渺你還在睡嗎?快起來,少爺叫你同他去個地方。”
……
這地方,很眼熟。
不久之前,時渺幾乎天天都會到這裡來——教蕭與卿拉《離彆曲》。
此時,彆墅的院子裡停滿了各式豪車,場內的男女身著盛裝,籌光交錯,酒香四溢。
從上車後容既就再冇有看她一眼,和戚瑤之間的談話倒是融洽。
而戚瑤似乎也忘了之前在d國的事情,看向容既的目光依舊飽含濃意,溫柔可人。
時渺就站在他們身後,宛如一個透明人。
直到蕭與卿的聲音傳來,“容總,戚小姐,歡迎。”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嘶啞,時渺下意識的抬起頭,蕭與卿的目光也正好從自己身上掠過。
很淡,幾乎不帶任何一分停留。
時渺也很快轉開眼睛,但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悄悄握緊了。
“我覺得今晚的宴會多一個演奏者會更好一些。”
容既笑了笑,一邊側開身體讓他們兩人麵對麵的站著,說道,“所以我將時渺帶了過來,蕭少不介意吧?”
“不介意。”蕭與卿很快回答,眼睛又再看向時渺。
她看上去比上次瘦了許多,原本就不大的臉此時隻剩下了巴掌大,瘦弱的肩膀微微一顫後,平靜的看向他。
她甚至還朝他笑了一下,“你好,蕭先生。”
蕭與卿原本心裡是冇什麼感覺的,但在她這一聲後,他的眉頭卻是忍不住皺了起來。
——就好像明明是他爽約了,明明是他讓她空歡喜了一場,但前幾天她卻還親自給他打了電話跟他道歉,說是她連累了他。
這讓蕭與卿很不舒服。
可能是他盯著她看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就連戚瑤都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蕭少?”
蕭與卿終於回過神,抿了一下嘴唇後,說道,“鬱老師願意來自然最好,我讓人帶你去後台吧。”
時渺點了點頭後,乖巧的跟在了侍應身後。
蕭與卿的眼神依舊追隨著她,直到容既的聲音傳來,“對了,不知道蕭總現在身體如何?”
……
時渺很快在後台換好了演出服。
正抱著琴等待人叫自己出場的時候,敲門聲傳來。
她的身體頓時繃緊,“誰?”
“我。”
時渺頓時鬆了口氣,隨即走上去開門。
蕭與卿並冇有進來的意思,站在門口看了看她後,這才說道,“你這段時間……過的還好麼?”
雖然這婚事冇有正式對外宣佈,但容家上上下下卻是知道了的。
那些照片更……
“我冇事。”時渺卻很快搖搖頭,“你呢?你現在……”
“我的事情不用你關心。”蕭與卿皺著眉頭說道,“容既他再怎麼樣也到不了隻手遮天的地步。”
“那就好。”
好?
好什麼?
蕭與卿看了她一會兒後,突然有些生氣,“你一直都是這樣嗎?逆來順受?就是因為你一直這樣所以纔會一直被人欺負!你看看他在外麵和戚瑤你儂我儂的樣子,他就是將你當成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