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陳翊馭氣成域,從外看來,兩人如同隱身。
實際上,隻是藉由天地之氣,折射四周光線罷了。
一直跟隨這中年,直至這中年人坐上一輛商務車。
陳翊與雲墨冰便是縱身一躍,便是輕輕落在車頂上。
伴隨著商務車緩緩啟動,陳翊散開感知,車內一共有七人。
開車的司機,身上的精氣十足,應該是內勁武者。
餘下五人,應該都是被人擄走至此。
雲墨冰自然也感覺到了,她臉色冰冷,“這群人手握法器,光天化日居然敢行這等事情,簡直可恨至極。”
不論這兩人的目的是什麼,絕對不會是善意。
“作壁上觀便是!”
車足足開了兩個小時,直至在郊區的某個倉庫內,商務車方纔徐徐停下。
隻見早有人在倉庫內等候多時了,大笑著走來。
“二子,虎子,這次收穫頗豐啊!?”
他推著一輛運輸貨物的推車走來,隻見車門徐徐打開,帶著棒球忙的中年人一手拎著一個女子仍在了那手推車上。
不到一分鐘,一共五名女子,便如同貨物般仍在了上麵。
雲墨冰的臉色愈加冰冷,她雙眸輕輕一震,隻見漆黑的瞳孔中綻放著淡淡的金光。
這是某種瞳術,能夠看到倉庫內的一些人的氣息。
整個倉庫內,一共隻有四五個醒著的人,不止於此,整個倉庫內,還散發著濃鬱至極的怨氣。
雲墨冰看到那遊走的怨氣,臉色微變,她看向陳翊,並未出聲。
“下去看看便是!”陳翊凝音成線,入雲墨冰耳中。
他眼中也有些冷漠,很明顯,之前失蹤的女人,極大的可能,便是死了。
否則,此地不會有如此大的怨氣。
在那幾人嘻嘻哈哈之中,陳翊與雲墨冰跟隨在其後,進入到裡麵時,卻並未看到任何異常。
直至那幾人打開了某處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時,濃鬱的血腥氣便是迎麵而來。
“這是!?”雲墨冰的臉色變了,隻見那通道入口,煞氣通天,怨氣濃鬱到使得溫度都在不斷降低,透骨的森寒。
“二子,之前的幾個應該是不行了,差不多就去處理了,給地屍門的人送去!”
“這幾個人的血氣很充足,應該能夠多煉出幾顆長生丸,不會少了你們的!”
通道內,隱隱有聲音傳來。
陳翊和雲墨冰隨之走入到通道內,在一處空曠的地下室呢,陳翊和雲墨冰看到了慘絕人寰的一幕。
隻見有四五名女子,渾身的血液都被放乾,每一人爾手腕都有一道傷口,連接著某個血槽,儘管不少血液已經乾涸,很明顯,這些血液是順著血槽流入那一尊黑色的大鼎中,大鼎下,有豔紅色的火焰在燃燒著。
有一位身披紅色長袍,髮髻高懸,類似於道士模樣的人正在盤坐。
道士的左手胖,是一顆血葫蘆,右手旁,卻是一枚烏黑的鈴鐺。
在常人眼中,葫蘆和鈴鐺隻是有些奇怪,顯得詭異。
可在陳翊與雲墨冰的眼眸內,隻見那葫蘆內似乎蘊藏著龐大的精氣,而那鈴鐺,更是在不斷吸收著那死去幾名女子身上的怨氣。
“該死!”
雲墨冰看到這一幕,近乎是目次欲裂。
在玄元門的記載中,以活人煉物,以怨氣鑄器,她也曾看到過。
可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居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在雲墨冰出聲之中,那身披紅色道袍的道士忽然睜眼。
“誰!?”
隻見道士開口,其聲音陰沉。
便是衣袖一震,狂風如大石衝向了陳翊與雲墨冰。
砰!
一袖之下,在這地下室內宛如悶雷般的響聲,嚇了二子三人一跳。
在他們的目光中,隻見陳翊與雲墨冰徐徐浮現在他們身後,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鬼啊!”
二子當時嚇得臉色蒼白,倉皇後退。
一旁的虎子是內勁武者,眉頭緊皺,眼神中卻泛著凶芒。
最後一人,同樣目光陰森。
雲墨冰看著這幾人,眼神愈加冰冷。
“兩位是哪來的高人,在下長生會木遠!”那位道士徐徐起身,似乎看出了陳翊與雲墨冰不簡單。
“長生會!?”雲墨冰便是一手凝訣,當即昭天聖元功運轉。
隻見雲墨冰衣服隱隱飄蕩著,長髮飄然,其身上,隱隱泛起淡淡的光輝一樣。
其手結印凝訣,忽然,便是一生冷叱。
隻見其身後,有一柄法劍凝聚而出,此劍一出,便向那木遠道士殺去。
木遠道士眉頭微皺,“小小女娃,修為倒是不淺,不過,就憑你這連實境都未入的丫頭,也想替天行道!?”
“可笑至極!”
隻見木遠道士冷笑一聲,便是雙手同樣凝訣,隻見其身上,有渾厚的法力凝聚。
“吼!”
如有一聲虎嘯,隻見一尊金虎隻有巴掌大小,但幾番跳躍,卻足足有半人之高,一巴掌便將雲墨冰施展的法劍拍的四分五裂,狂奔如雷霆,殺向雲墨冰。
法劍被破,雲墨冰也不由臉色發白,悶哼一聲。
眼看那金虎將來,雲墨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
她雖然有築基中品,可何曾有與人鬥法的經驗?
就在那金虎臨近之時,陳翊隻是抬眸看上一眼。
轟!
天地之氣如若扭曲,頃刻間,整個金虎便被天地之氣撕裂成碎片。
馭氣之能,陳翊已經修煉到出神入化,體內吞元訣運轉,便足以影響天地之氣,為他所用。
這一幕,卻是讓那木遠道人的臉色驟變。
他看向陳翊,驚喝道:“你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動天地之力!?”
動天地之力,這可是道境的實力了。
陳翊淡淡的望著木遠道士,唇齒起合,“長生會是誰,有多少人?”
“煉血成丹的法子,源自何處!?”
他的話語,讓這木遠道士神色變幻。
“不管你是誰,或者哪一宗門的高徒,我勸你彆參與到這裡!”
“這裡的水太深,不是你能夠趟得起的!”
“你現在離開,我當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木遠道士凝望著陳翊,背地裡卻按下了手機的撥通鍵。
這點小動作,陳翊自然看在眼中,不過他並不在意。
“水太深!?”陳翊眼神淡漠。
“罷了,待你生死不能之時,你自會講述!”說著,陳翊便是踏步。
他衣袖一震,便將那二子三人直接震成了一團血霧。
下一瞬,瀰漫的血霧中,陳翊便是踏步而出。
一步,他出現在了木遠道士的麵前。
木遠道士大喝,他拿出了那葫蘆,便要打開。
然而下一瞬,陳翊伸手一指便點在了他眉心處。
在他麵前,區區實境的修法者,還不夠資格肆意妄為。
“便是滄海,我入其中,也是海破成路,坑窪之水,我陳翊趟不起?”
“怕是路過而行,便已經踏滅!”
一指之下,陳翊眼眸隱隱化作暗金色,指尖,有法力湧入其中。
一指成訣,入墜人心入地獄,曆經萬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陳翊的目光中,僅僅是三息,那木遠道士便是身軀顫抖,發出瘋狂的求饒之音。
“我說,我說!”
雲墨冰望著陳翊,她再次感覺到與陳翊差距。
翻掌間便破了她靈訣之人,在陳翊的麵前,卻宛如一隻螞蟻。
生死由我!
這種力量,太過可怕了。
之前,雲墨冰從未如此比對過,這次,她卻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修煉境界,像是相差著無儘的鴻溝。
在陳翊的目光下,木遠道士逐漸醒來。
他看向陳翊的目光滿是惶恐,直至,他顫抖道:“我是長生會的五長老,木遠道士。”
“長生會是傳承了三十六年的修法協會,裡麵蘊含著長生之術。”
“我是機緣巧合進入到長生會後修煉的,這些法子,也都是長生會的會長傳下來的。”
“長生會有兩位會長,一位名叫李長生,一位姓沈。”
“這兩人,特彆神秘,我都未曾見過。”
木遠道士聲音虛弱,麵如死灰,“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害人不淺,手段慘絕人寰,隻求一死,希望前輩能如我願。”
雲墨冰聽到這木遠道士的話語,不由勃然大怒,“你知道你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木遠道士麻木的看了一眼雲墨冰,虛弱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虎狼食羊兔,天經地義。”
“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
雲墨冰一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所以,這世間方纔有人與畜生之分。”陳翊淡淡開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天地之下,眾生平等。”
說著,他便是一揮手,直接將這木遠道士震滅。
“下輩子,多讀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