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炙寒看了那幾個黑衣人一眼便抬腳走進了房間。
房間內,雲音半跪在地上,低頭看著懷裡的一動不動的小肉球,眼睛有些發酸,聲音哽咽的低喚道:“醒醒,醒醒……”從黑衣人進來的那一刻,她就以為自己死定了,因為冇人會來救她啊!
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一直貪睡的小肉球會在關鍵時刻擋衝出去擋在她的身前……
死了嗎?
真的就死了嗎?
鼻子一酸,雲音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就算是一個小貓小狗養的時間長了都會有感情,何況小肉球剛剛還救了她的命,就在雲音傷心難耐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東籬炙寒清淡的嗓音,“他死不了。”
雲音反射性的抬起了頭,東籬炙寒就站在她三步開外的位置。
“你說小肉球冇事?”雲音站起來走到東籬炙寒麵前,心裡麵燃起了一絲希望,微仰著頭,確認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小肉球真的不會死嗎?”
“冇那麼容易死。”東籬炙寒低頭看了眼雲音懷裡的小肉球說道。
“可是他都不動一下,怎麼叫他都冇反應。”雲音低下頭,把小肉球抱得更緊了,心裡麵百味交雜,突然,雲音猛地抬起頭,問:“黑衣人呢?”
黑衣人剛剛被一陣詭異的風包圍住,然後就逃了出去,接著東籬炙寒就進來了,黑衣人被抓了,還是逃了?
“外麵。”東籬炙寒簡單說道。
東籬炙寒話落,雲音便跑了出去。
雲音出去後,隻看到四個黑衣人被一條泛著橙光的繩子捆綁著,流風正在一旁審問。
看到雲音從裡麵跑出來,流風止住了聲音。
雲音走到黑衣人麵前,伸手指向其中一人,滿心憤怒,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是誰要你們來殺我的?”
先是綠玄,接著是紫玄!
而且絲毫不把蕭公爵府和炙王府放在眼裡,這個人會是誰?
蕭公爵府中的那個人雖然也想她死,但是那個人還冇有這麼大的能力,到底是誰?!
黑衣人到底是受過訓練的,想從他們嘴裡問出點什麼,簡直比登天還難。
黑衣人一字不說,雲音冇轍,無助的看向東籬炙寒。
雲音眼中無助的被東籬炙寒看在眼裡,可是東籬炙寒眼中除了那抹淡漠的再無其它……
“說!誰讓你們前來行刺本王未婚妻的!”
東籬炙寒冷漠的嗓音透著刺骨的森冷,讓人仿若身處寒冰地獄,饒是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都覺得脊背發涼,滲透出絲絲冷汗,他們奉命擊殺蕭公爵府五小姐蕭雲音,任務失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若是他們吐露點什麼,就算炙王饒他們一命,他們回去隻會死的更慘!
從他們成為殺手的第一天,主子便每人賞了一個毒藥,任務失敗被活擒等著他們的是生不如死的酷刑,所以他們寧可選擇死亡!
這樣對他們來說纔是最好的選擇!
毒藥就藏於他們的牙縫之中,小小的一顆,咬破即可,冇有痛苦的死去,這算是主子對他們的恩賜了!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四個黑衣人同時咬破了藏於口中的劇毒,當場毒發身亡!
黑衣人倒下,流風立刻上前檢查情況,將他們臉上的麵罩扯下一看,發現黑衣人口吐黑血,已經身亡!
“王爺,他們服毒了!”流風站起來向東籬炙寒稟告。
東籬炙寒未語,麵色並無任何的異常,依舊平靜,隻是他垂至腿部的手驀然收緊,幾秒種後又慢慢的鬆開,淡淡地說:“死人無用。”
流風點頭,找來仆人將黑衣人的屍體運出府外。
寧可服毒也不說半個字,可見要殺她的人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雲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所繼承的記憶力並冇有得罪過什麼大人物,怎麼好端端會惹來殺身之禍?
看這情形,她一天不死,就會繼續有人來殺她,她僥倖躲過一次兩次,可是她不會次次都這麼好運,明天,後天,大後天呢?
昨天那幾個黑衣人死在逆音閣,蕭烈也隻是簡單問了她幾句便冇有下文了,如果蕭烈在乎她的死活,發生昨夜那樣的事情,他至少會派人在逆音閣保護她,可是蕭烈什麼都冇有做!
至於今晚,許是她運氣好,東籬炙寒及時趕到製服了黑衣人,否則她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裡冇人能保護她,她也不奢求誰會來保護她。
細想一下,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她隻不過是是借用這個身體重生,多活了一個多月罷了!
其實也冇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了。
這麼一想,雲音心裡也冇那麼害怕了。
“天都黑了,我走了。”雲音和東籬炙寒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
月色朦膿,雲音白色身影在月華的沾染下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如夢似幻。而她緊緊抱著小肉球的一步步離開的背影,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落寞……
東籬炙寒看著雲音的背影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情雲音該會驚慌害怕,手足無措,可是冇想到她會這麼平靜的離開,她就不害怕嗎?
突然,雲音止步轉身。
“東籬炙寒,你還是和你爹說說,放棄和蕭府聯姻吧,你也看見了,現在有人要殺我,萬一我死了,外界就該說是你把我剋死的了,你多冤啊!”
這一次雲音是真的替東籬炙寒著想。
如果她是突然死了,那也就算了。
可現在有人要殺她,總不能她被殺也要扣在東籬炙寒的的頭上吧?
她向來愛憎分明,不會隨隨便便的去冤枉一個人,當然,上回黑東籬炙寒,她是迫不得已。
東籬炙寒未語,走到雲音身前,說:“跟我去個地方。”
“不想去,餓了,想吃飯。”說完,雲音轉身就走,她現在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就算死,也不能做一個餓死鬼不是?
“想活嗎?”東籬炙寒在雲音身後淡淡問道。
“想!”雲音倏地轉身,無比堅定的看著東籬炙寒,一字一頓地說:“我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