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見到厲王,略有驚訝,“你來做什麼?”
厲王立刻不悅,“怎麼,不想見到我?”
千雪忙道,“當然不是,隻是山莊內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少見麵為好,否則若被人發現,有口難辯。”
厲王這才收起了不悅,哼了一聲,“不是有君安和初煙在嗎?君安跟隨我三年,難道我到了名劍山莊,他不儘地主之誼帶我走走?”已編好了理由。
千雪無奈,隻能聳聳肩認了。
君安卻道,“你叫我來做什麼?”
即便君安對顧千雪改觀,但也許兩人從認識之初便冇有一個好的開端,以至於見麵就針鋒相對,便是平常交流都一股子陰陽怪氣。
顧千雪翻了翻白眼,“看你昨天掉誰的模樣帥氣無比,今天想再見你當一次落湯雞,如何?”
君安俊臉紅透,“瘋女人,你夠了!”
顧千雪看了一眼初煙,初煙輕咳兩聲。
君安麵色一邊,立刻道,“好……好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說來就是。”
厲王憐憫的瞥了君安一眼。
“很簡單,從這裡用輕功飛上小島。”千雪伸手一指。
憤怒的君安冷哼一聲,眾人隻覺一陣涼風,君安已若豹子一般衝去,飛躍在湖麵之上,在即將落水時足見點水而後提起,再次騰身,再點水,這樣反覆三次後,成功到了小島。
可以說一舉一動乾淨利落,絕無拖泥帶水。
當初煙和厲王見到這一幕時,略有所思。
顧千雪高喊,“再跳回來!”
湖對麵的君安狠狠白了顧千雪一眼,而後又用輕功飛了回來。
這一來一回,最多用了三分鐘的時間。
君安冷哼一聲,“看夠了吧?快去好好陪王爺,也彆打擾我和初煙姑娘。”這就下了逐客令。
千雪笑眯眯的,“夠個屁,我們兩人來比賽吧。”
君安一愣,“比賽,比賽什麼?”
顧千雪伸手一指小島,“就比輕功。”
君安冷哼一聲,白了一眼。
“如果我贏了,你一個月見不到初煙。”千雪閒閒的補了一句。
君安立刻火了,“什麼?憑什麼?”
“不憑什麼,就憑初煙聽我的。”說著,向初煙方向瞥了一眼。
初煙立刻點頭道,“是,奴婢都聽小姐的。”
君安欲哭無淚,“初煙姑娘,你彆這樣……愚忠啊!”
然而,初煙依舊低著頭,不肯迴應。
如果不是初煙,如果不是因為厲王在一旁,君安保證會動手揍麵前這可恨的女人,將其揍的親孃都認不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凡事都有雙麵性,而後狡猾道,“如果我贏了呢?”
“如果你贏了,我就一個月不見他。”伸手一指厲王。
“……”
躺槍的厲王表示十分無辜。
“千雪,你鬨發什麼瘋?”忍不住道。
君安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向厲王,好像說——主子您行行好,看好您家瘋女人吧。
然而,無論是君安那裡還是厲王那裡,都是女人說話算,換句話,都是顧千雪說話算。
厲王也學初煙的模樣,低頭不語,迴避君安哀怨的眼神。
最終君安無奈,咬牙切齒道,“好,來吧。”
初煙卻未忍住,“小姐不可,您的輕功未必能飛上去,若落湖裡傷風了怎麼辦?”
“也不是冇落過湖,還在水裡泡了一炷香的時間呢,”顧千雪歎了口氣,而後一指一旁樹下石頭上的包裹,“放心,我帶毯子了,如果我真不幸掉下去,爬上來就披上毯子,回去灌薑湯應該不會傷風。”
“是,小姐。”這一次初煙未反駁並非因為愚忠,而是因對顧千雪的瞭解,她知道顧千雪這般做一定有目的,不知為何,竟想起了顧千雪之前說的“心理疾病”。
顧千雪和君安兩人走到了湖邊。
千雪一直留意著君安的一舉一動,更值得一提的是,她暗中捕捉君安的呼吸聲。
自從發現了耳中的母金和內力配合能捕捉氣流的聲音後,這還是顧千雪第一次應用。
她能感受到,君安的呼吸逐漸紊亂,這種紊亂連君安自己都未察覺。
實際上,若讓君安與初煙或者厲王比輕功,其緊張無可厚非,然而顧千雪的三腳貓功夫如何眾所周知,君安根本犯不著緊張,何況君安剛剛輕鬆的飛了一個來回。
她的思緒不禁回到大學時的課堂,曾有一課,便是心理素質課。
這是一門選修課,不計學分,加之其課程內容的淺顯,對於爭分奪秒進行學習的醫科大學學生來說其可以說,完全在浪費時間。
當時顧千雪也是被坑了過去聽了一節課,就冇再去第二節。
然而就這一節課,她還記得一些內容。
心理素質分表麵和實質,更有表麵上的提高和實質性的提高兩種。
有些人看似能歌善舞,更用各種拋頭露麵的方法讓自己鍛鍊心理素質,實際上練的卻是臉皮的薄厚,一旦麵對難以抉擇之事,真實的心理素質立刻表露無遺。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便是,心理素質有一定是天生的,也就是說,一些人心理素質極佳、自信、熱情;但有一些人天生心理素質就差,不斷的自我否定,忐忑不安以及自卑。
如何克服,顧千雪不知,人無完人,她也有不知道的事。
顧千雪未第一時間開始,而是靜靜等待,而正是因為這等待,讓君安越發不安起來,呼吸也越來越紊亂,“記住,若你輸了,一個月便見不到初煙了。”
君安憤怒,立刻咆哮,“我不會輸。”
千雪道,“那就最好,走。”說著,已提好內力,身子若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顧千雪的輕功是初煙教的,身法與初煙相似,雖然與精湛二字毫不貼邊,但也不差。
其內力雖不深厚,身姿略有沉笨,但因其內力綿長、節奏控製得很好,在水麵之上,也有一些美感。
“顧千雪她到底要做什麼?”厲王問向初煙。
初煙認真道,“具體的,奴婢也不知,但郡主說她要為君安醫病,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厲王凝眉,看向湖麵,兩人飛馳的方向。
卻見,顧千雪動作雖青澀笨拙,但穩穩在水麵上。
相比之下,無論是純熟讀還是身法都遠在顧千雪之上的君安,卻越發紊亂,終於噗通一聲,君安再次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