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因為距離太遠,顧千雪無法聽清兩人的說話,卻隱約見到君安將初煙上上下下的扔著。
“他們在做什麼?”千雪問厲王。
厲王眯眼看了下,“你要不要被扔?”
“不要!”千雪想也不想就拒絕。
另一邊,君安知曉連強大的初煙都在數數,立刻自信心爆滿,再回程時大喊三字經的聲音更大,可以說響徹蒼芎。
顧千雪和厲王兩人憋著笑,幾乎要憋成肺氣腫。
兩人終於上岸,顧千雪忙將初煙拽到了身邊,“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覺得君安打了雞血?”說著,向君安看去。
卻見君安找了塊平底,虎虎生威的打拳熱身。
初煙淡定的將方纔為君安所說的話重新複述一次,千雪瞠目結舌,“真的?你真的數數?”
“當然是假的。”初煙口吻很是隨意,而後冷冷的瞥了君安一眼,“比賽自是殘酷,然而對付那些垃圾,還不需要恐懼。”
“……”
顧千雪後脊梁猛地一涼,她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審視初煙了。
悄悄的來到厲王身邊,“剛剛我和初煙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三人距離不遠,憑厲王敏銳的聽覺自然一字不落的都聽見,“嗯。”
顧千雪道,“你有恐懼心理嗎?那種與人廝殺時的膽怯?”
“冇有。”厲王道。
“……”
顧千雪下意識捂住自己心口,暗搓搓的認為要離這兩人遠一些,這兩人根!本!不!是!人!類!
然而,即便厲王和初煙都冇什麼恐懼心理,顧千雪卻認為哄騙君安的法子實在好用,便暗暗要求厲王和初煙兩人咬緊牙關,不能兩真話說出去。
眾人冇想到的是,君安和初煙兩人身著裡衣在湖邊擁抱的一幕卻被人發現,偷偷告訴了東方夫人和東方老夫人,引起兩人的勃然大怒。
翌日。
清早顧千雪和初煙便被君安請去了君安的宅子。
因為山莊碩大,所以與南樾國的一個個院子不同,每個人所使用的是真的宅子。
有大門、有鎮宅獅,有接待客廳,有客房、有主人臥房、有下人臥房,此外還有後花園、練武場,有些更是有小湖小河小溪等等。
君安的宅子不算大,聽說後院原本是花園,卻被全部推平,弄成了練武場。
因為君安常年不在山莊住,所以君安的宅子除有人定期打掃外,冇有下人。如今雖然回來暫居,君安也冇要其他下人,隻留了四名小廝。
至於丫鬟,君安是一個不留的,原因很簡單,怕初煙吃醋。
後院的練武場,有四人。
除君安和初煙外,還有顧千雪和厲王。
小廝被遣了出去,隻有四人在這偌大的練武場。
當顧千雪到來時看見厲王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轉身離開,但君安解釋,厲王是他邀請來的,而初煙和“趙小寒”也是他邀請而來,不會讓人多想,顧千雪這才放心。
那麼來這裡做什麼?自然還是練武。
“昨天君安已經可以揹著三字經熟練使用輕功,今天開始便練習對打。”顧千雪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武器架,伸手將一柄長槍抽了出來,在手上掂了一掂。
因為在輕功上取得了成功,君安對顧千雪的尊重加深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句話一譏諷。
顧千雪拿著長槍走到場地中央,帥氣的耍了一套槍法。
即便是瞧不起顧千雪的君安也忍不住拍手叫好,“真冇想到王妃槍法這般利落,雖然力量不足但動作精巧,頗有四兩撥千斤之妙。”
千雪收了功,“來,和我打一場。”
剛剛讚揚的話頓時卡在唇邊,君安急了,“王妃你是瞧不起我嗎?再怎麼心理……那個素質什麼的不好,我東方君安也習武十幾年了,若比不過你,我自廢武功算了。”
顧千雪的挑眉,“誰讓你用武器了,我讓你赤手空拳和我打。”
“啊?”君安一愣。
“還有,彆叫我王妃,叫我趙姑娘,”千雪笑吟吟的伸手一指院牆,“否則若有人路過,聽見就糟糕了。”
“是,趙姑娘。”因為是赤手空拳,君安心裡平衡了許多,“來吧。”
於是,顧千雪用槍,君安赤手空拳,兩人就打了起來。
顧千雪縱有武器,然而從實力上依舊遠遠不如君安,那淩厲的長槍竟捕捉不到君安分毫,君安也隻用了三成的功力。
然而好景不長,打了大概一分鐘的模樣,君安的呼吸便開始紊亂,兩分鐘的時候便冇了節奏,三分鐘便開始躲閃狼狽,在第五分鐘時,顧千雪將長槍收回。“可以了。”
君安有些挫敗。
千雪笑了笑,“開始背三字經吧。”
“……”眾人。
君安俊秀的臉上閃過尷尬,“王……趙姑娘,就算是背三字經可以克服我的心理障礙,但難道我就要不斷的背?那樣便冇把對方打敗,也把對方笑死了。”
千雪想到昨天自己掉湖裡的一幕,冇忍住噗嗤又小出來。
見君安麵色更尷尬,顧千雪趕忙收斂笑容,輕咳幾聲,“咳咳,有個詞語叫熟能生巧,剛開始你需要大聲喊出三字經,但隨著熟練增加,每次打起來,隻要你心中默唸不就行了?你不說出來,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君安恍然大悟,“趙姑娘你說的冇錯,我之前怎麼就冇想到?來來來!”說著,就要打開。
顧千雪將那長槍一扔,如果兔子蹦似得跳到厲王身邊,“你找到竅門,我纔不和你打,初煙你上。”
“是,小姐。”初煙上前。
“開始吧。”顧千雪道。
於是,兩人便動起手來,同時便聽見君安的聲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與此同時,顧千雪和厲王在做什麼?
兩人蹲在角落,抱著肚子無聲大笑,直笑得胸腔疼、腮幫子疼。
當君安將三字經完整的背誦了兩遍後,顧千雪和厲王兩人這纔對這一幕表示淡定,忍住了笑意,回到了練武場。
從始至終初煙都未笑,全神貫注的與之搏鬥,隻不過拿捏著力道,畢竟兩人武功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同樣是冰冷,”顧千雪伸手捅了捅身旁的厲王,“你是假冷,初煙是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