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命不該絕,蘇淩霄這幅孱弱的身子在神醫周府靜養了三天後,竟奇蹟的有了轉機,身體略有康複的跡象。
然而這一次,顧千雪再不敢抱有僥倖的心情,直接編了個理由,便帶了蘇淩霄和蘇家車隊浩浩蕩蕩上了路。
雖然蘇淩霄病情稍有穩定,但顧千雪就怕其胡思亂想,在其藥方中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物,兩人說了一會話,其便慢慢睡了過去。
卻突然,顧千雪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是母金!
母金震動邊說明血月樓在附近聯絡,卻不知是血月樓刺客之間的聯絡還是專門尋她。
車廂微微搖動,因為路麵上有雪,所以車隊走得很慢,搖晃得也不強烈。
如今蘇淩霄所在的車廂被改造成了專門私人躺臥使用,車廂最下麵是海綿。
海綿是從海底采摘,清洗晾曬後巧手的繡娘又根據海綿的大小以及形狀巧妙的縫合在一起,再用上好的綢麪包了一層,使用起來儘如同現代的床墊一般。
在海綿上麵鋪了五層今年秋季新采棉花絮的被子,被子上麵再撲了一層柔軟的皮毛毯子,躺在上麵舒服柔軟,加之車輪也用棉布細細的包著,車廂內竟感受不到什麼顛簸。
蘇淩霄睡得很好,顧千雪則是的坐在一旁陪著。
突然,耳中母金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也說明,吹響暗哨之人離她越來越近,其目標是她!
顧千雪趕忙披上披風,悄然鑽出車廂,叫來了初煙。
初煙就在顧千雪身後的馬車上,聽見傳喚便用輕功跳了過來。
風越發大了,初煙的頭髮被吹得紛飛,有一種的淒淩之美。“郡主有什麼吩咐?”
顧千雪眼神閃了閃,輕聲道,“關於我耳中的母金,你還記得吧?”
初煙自然記得,這件事一直守口如瓶,“奴婢還記得,怎麼?難道是血月樓在附近?”
千雪點了點頭,“聲音越來越近,那人的目標是和我,好像是在暗示有話對我說。”
初煙點頭,“郡主稍等。”
緊接著便用輕功躍上了隊伍的前排。
在車隊的前排,蘇掌櫃守著,初煙與蘇掌櫃商量一會,隨後便傳出號令,車隊停止前進,在路旁安營紮寨。
這一次因下雪的關係並未搭起帳篷,依舊是將車隊圍了一圈,將幾輛主要馬車圍在中間,隨後便點燃篝火開始做菜自是不說。
顧千雪藉口要解手,便和初煙向一旁的小樹林而去。
冬季的樹林滿是枯枝,顧千雪生怕蘇掌櫃發現,好在風雪越來越大,能見度不高。
找好了位置,站定了便等血月樓的人找上門來。
突然從不知何處衝出一隊刺客,拔劍便刺向初煙。
初煙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讓我離開嗎,難道你們血月樓的人都是啞巴?說一聲,難道我不會走?”說著,足尖點地便跳開了。
血月樓的刺客一字排開,擋在初煙和顧千雪的身前,若一堵牆般。
千雪心情無比忐忑,等了好一會依舊冇人,最後緊了緊身上的大髦披風,扣上了帽子,閉眼平息心情。
他出現了。
即便是在白茫茫的雪地裡,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衣,未著披風,周圍的雪色更將他修長的身材顯得精煉健壯。
顧千雪未睜眼,卻也能感受到身側多了個人,隻不過與之前那冰冷不同,此時身邊的他,卻帶著溫度,好像是風雪中的溫暖一般。
“我以為我們再冇交集了,”說著,顧千雪緩緩睜開眼,眼裡帶著無奈,“但你為何糾纏不休,你不露麵,隻讓你血月樓的刺客潛伏在神醫周府附近,彆說是在保護我。”
陸危樓未說話。
顧千雪垂下眼,再次歎了口氣,“你的心意雖未說,我差不多也能猜到,我也不知我的爛桃花為何這般氾濫,然而我真的對你無心。陸樓主,雖然你聲名狼藉,但冇人見你容貌,你便是摘了麵具與一女子隱居怕也冇什麼問題,真的……請去尋找適合你的女子共度一生好嗎?”
陸危樓依舊未說話。
顧千雪扯了扯嘴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心動的,或者說……這一生我不會再對任何人心動。喜歡一個人很累,尤其是明明喜歡卻又要發生很多很多狗血之事、很多很多比瓊瑤劇還噁心之事,真正經曆過卻發現,特彆無奈、特彆無力,當把激情全部消磨乾淨,之前的感情也就淡了,消失了。”
顧千雪知曉陸危樓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也冇想著讓其聽懂,隻是靜靜的說著。
“陸樓主你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
陸危樓帶著麵具,無法判斷其在看什麼、其眼神如何。
“所以,我希望你永遠彆出現在我麵前。”顧千雪仰起頭,看向帶著麵具的黑衣男神,突然伸手輕輕放在其麵具上。
純黑肅殺的麵具,與其上雪白纖細的消瘦形成鮮明對比。
隻要那手稍一用力,麵具便會應聲而下,按照道理,他應該躲開,然而卻未躲。
那隻手隻是輕輕觸碰了麵具幾下,好似隔著麵具撫摸他的麵頰一般,“你和他真的很像,無論是周身的氣質、還是做事風格,如果你不出現,也許我就將他放下了,霧裡看花、虛虛實實,卻因為你,他更多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讓我怎麼也放不下。”
“你知道他對我多惡劣嗎?他曾打過我,雖然斟酌了力道,但男人打女人總歸不好。他毀我名聲,占我便宜,雖然我對名聲、貞操這種東西不是很在意,然而這樣輕浮也總歸不好。我做夢都冇想到,竟有一天會喜歡他。”
說著,將手從他的麵具放了下來,後退兩步,皮質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的響聲。
“你喜歡過人嗎?其實喜歡一個人特彆詭異,並非其容貌、身份、錢財,而是某一瞬間的某一感覺。細細想來,我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為安全感吧……很多次,在最危急之時,出現在我身邊的是他。”
“在後宮枯井中我被蝕骨蛇咬,以為會死在井中,他出現了;張婕妤難產,我臨危受命要回家取書時,也是他出現,”說著說著,噗嗤一笑,“卻好似他料事如神,每一次在為難時就出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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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虐,寫的自己都不舒服,所以更的少,抱歉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