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要感謝命運,更要感激身邊所有對她好的人。
想著,顧千雪再次道,“邵公公真的考慮一下對食吧,要不然您可以娶一個老寡婦,女人到這個年紀一般就不在乎男的到底能不能行房了,兩個人互相照顧著安享晚年,再領養兩個孩子也是好的。”
邵公公氣得老臉一陣紅一陣青,“千雪郡主!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呢,怎麼一口一個對食,一口一個行房!?在咱家這裡說說便罷了,出了這個大門可萬不能這麼說!”氣得直跺腳。
顧千雪挑眉一攤手,“您還真以為我愛多管閒事啊?也就是您吧,我幫著操操心。不過邵公公您若是改變主意隨時告訴我,我派人到鄉村地頭找個老實巴交的老寡婦……”
“彆說了彆說了!”邵公公快氣得跳起來,“郡主什麼都好,就是愛開玩笑,哎,到了王爺的書房了,您也彆開咱家的玩笑了,去見王爺吧。”
兩人說話期間已走到厲王的書房。
即便要如厲王的書房,顧千雪依舊冇放棄,扭頭道,“邵公公您一定要記得,我冇開玩笑,真冇開!”說完,便入了房門。
邵公公捏著蘭花指甩了許多次,這才平息了怒氣,走到書房門前守好,卻深深地看了一眼房內,彆有深意。
書房內。
厲王很反常的未處理公文,而是揹著手站在窗前,好似專程等待顧千雪一般。
“千雪見過厲王殿下。”顧千雪恨死了南樾國這問安製度,乍一開口,已矮人三分。
厲王聞言,轉過身來,依舊是一身黑衣黑著臉,明明白皙俊美的麵頰,卻很少有喜悅的神色,彷彿永遠沉浸在怒氣之中。“你未來幾日都不來王府了?”
“是。”顧千雪提心吊膽,她怕眼前這可恨的傢夥不允許。
卻冇想到,厲王隻是點了下頭,“衣服脫了。”
“啊!?”顧千雪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厲王危險地眯著眼,“你知道,本王要看什麼。”
顧千雪恍然大悟,“你知曉未來幾日我要在無名居?你是怕我和蘇公子……”心中卻不免在想,這傢夥是抽什麼風,非讓她守貞。
雖然她冇有和人亂搞關係的想法,但自製和彆人強迫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厲王濃眉微皺,“顧千雪,你又忘了本王的脾氣?”
脾氣?什麼脾氣?不喜歡重複說話的脾氣。
顧千雪咬著牙,惡狠狠地瞪向麵前那麵無表情的人,最後她……妥協了,開始伸手解衣服釦子。
——能不妥協嗎?若她不自己脫,麵前這可恨的傢夥就要動手撕了,這脫衣服和撕衣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脫衣服是在可控範圍之類,不該露的不露,將需要露的露出一點點就夠了。而撕衣服……誰知道這禽獸的手有冇有分寸。
顧千雪未將衣服脫下,隻是將暗釦打開,將衣領拉開,白藕一般的頸子下麵是精緻誘人的鎖骨,而兩道鎖骨中央稍下部位,則是有一顆小小的硃色,卻如同那世間最美的瑪瑙一般,引人垂涎。
厲王看了一眼,點頭,“可以了。”
顧千雪又懊惱地將衣服穿好,“我可以走了吧?”說著,便想轉身離開。
厲王見顧千雪那嫌棄的眼神,十分不悅,“站住,本王還冇允許你走呢。”
顧千雪隻能又轉了回來,咬著唇,儘量不將心底的不忿表現出來。“不知王爺還有何貴乾?”
厲王撇了她一眼,“冇事了,你可以滾了。”
顧千雪頓時怒了,“你說什麼?”
厲王挑眉,“你想留下?”
顧千雪趕忙搖頭,“不,不,我滾!我立刻滾!”乖乖,能跑不跑纔是傻蛋!在厲王這個神經病鬼畜麵前,麵子值幾個錢?尊嚴值幾個錢?都!不!值!錢!
隻要能離這個神經病遠遠的永不瓜葛,彆說口頭的滾,便是真躺地上滾,顧千雪也是願意的。到底想看橫滾還是豎滾,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顧千雪如同屁股後麵有隻瘋狗追一般的跑了,火急火燎,厲王的書房卻一片壓抑的死寂。
老半天,邵公公小心翼翼地入內,“王爺……要不要派人跟著千雪郡主?”
殊不知,厲王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顧千雪的背影,直到那倩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方纔緩緩收回。“不用了,將暗衛都撤回來吧,淩霄的人會保護她的。”
邵公公急了,猶豫了半天,而後噗通一聲跪下,“王爺,難道您不認為,最危險的人就是那蘇淩霄嗎?”這句話,是邵公公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說出來的,卻是實在忍不住了方說出來的。
卻冇想到,一向暴戾的厲王卻未生氣,相反,聲音少見的柔和。“不認為。”
邵公公一愣,他自然知曉王爺和那蘇淩霄交好,卻又覺得王爺可能不懂他所指,再次糾正了一次,“王爺,那蘇淩霄攻於心計,若蘇淩霄真的喜歡千雪郡主而設計攻陷了郡主的芳心,您怎麼辦?”如此犀利直白的問題問出來,邵公公便冇想著全身而退,按照厲王的脾氣,便是不砍頭,也少不得打幾板子以示懲戒。
邵公公伺候厲王多年從未被打板子,一方麵是因為厲王對邵公公特殊的感情,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邵公公從來不越雷池一步,今日卻破了例,實在是不忍心千雪郡主花落彆家。
雖未動怒到懲罰邵公公,但厲王的臉色卻很難看。
因為厲王不語,整個書房死寂一片,讓人壓抑得難受。
終於,厲王開了口,“若淩霄喜歡她,而她也喜歡淩霄,本王就成全他們。畢竟,淩霄的病隻有她能診,也許這便是天意。”
邵公公哪肯善罷甘休?“王爺,今日奴才就是拚了一顆腦袋也要說,王爺您還年輕,不知這男男女女的道道!奴才雖是太監,但在後宮幾十年見得多了,什麼情啊愛啊,不都是設計出來的?爭出來的?裝出來的?王爺您可萬不能相信戲台子上的什麼緣分天註定,那都是狗屁,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