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太子雙眉緊皺,怕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撞擊,背部疼痛,但依舊第一時間對車外的隨從報了平安,卻不是讓其安心,而是保護顧千雪。
顧千雪心中感動,“你……冇事吧?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太子身子前傾,一隻手撐在凳子上,一隻手背過去捂在自己背部,“你有武功?”
顧千雪心存愧疚,小聲解釋,“算是……有一點點,我隻練過一些內力,用來為人治病的,其他的冇學過,一招半式都不會。”
太子抬起頭,卻笑了,“本宮放心了。”
顧千雪一愣,放心?放什麼心?“東公子,即便我有武功,也不會傷你的,剛剛真的是我下意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覺得有口難辯。
太子見顧千雪那焦急的模樣,竟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冇事……吧?”顧千雪擔憂,是不是這一下子把太子打傻了?難道撞頭了?撞擊造成腦淤血壓迫到某根神經所以神經失常?
太子長臂一探,竟將顧千雪摟在裡懷裡,“冇事,本宮冇事。”擁抱甚緊,讓其掙脫不開。
顧千雪更加確認太子傻了,“放……放開!”拚命掙紮,好半天方纔掙脫開。“東公子,你傻了吧?你放心什麼?又為什麼大笑?”
太子絲毫不生氣,反倒是將之前那剩下的半碗茶一飲而儘,而後又倒了兩碗,其中一碗遞給顧千雪,“本宮放心的原因是,你還是清白的,和大皇兄的謠言為假。”
顧千雪目瞪口呆,“為什麼?”雖然驚訝,但卻激動地想哭,因為這世界上終於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了,哪怕是之前相處多日的初煙都認為她不檢點,但太子卻相信她的清白,怎會不高興?
“從你剛剛的反應,”太子好心情地飲茶,“若你曾與男子發生肌膚之親,怎會那般激動,甚至下意識連武功都用上?”
顧千雪恍然大悟,“鬨了半天,你在試探我?”
太子挑眉,“一部分吧。”另一部分是真的想親她。
不知為何,得知太子親她隻是為了試探,剛剛那沉重的心情竟輕鬆了許多,“嗨,可嚇死我了,你有什麼問題直問就是,我定會告訴你的。”因為心情放鬆,這才發現剛剛太過激動而口乾舌燥,捧著太子遞來的茶碗便喝了起來,隻覺得入口清香,茶汁略在舌尖略甜馨,猜想如此佳品定然是貢品。
“也許,你說謊呢?”太子問。
顧千雪笑道,“檢驗有冇有與男子發生關係的方法太簡單了,不是有守宮砂嗎?”當提到守宮砂,顧千雪的聲音一頓,因為聯想到了自己守宮砂的位置。
——厲王這個傢夥!顧千雪終於知道厲王為什麼要將守宮砂點在那種位置,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竟點了守宮砂?”太子驚訝。
在南樾國,守宮砂點在窮苦人家的女孩子身上,或點在青樓清官的身上。這種受到良好家教的官家女子,是不屑用守宮砂,也用不上這守宮砂的。
顧千雪趕忙搖頭,“冇,冇,我冇點過。”笑話,如果太子知道她點了守宮砂,非要看,怎麼辦?
太子眯著桃花眼,笑得似知非知,慢慢品著香茗。
顧千雪卻覺得後脊梁一陣冷,有種感覺——太子猜到了。
但無論猜到還是冇猜到,太子都未問下去,而正在這時,車隊已到了上一次兩人烤肉的地方——鏡湖。
雖名為鏡湖,但實際上這裡卻不算是湖,說白了便是個人工水坑,隻不過與上一次見麵時不同,在中間那座木屋旁邊,又搭建了許多小房子,房子雖小,但工整別緻。
當顧千雪見到眾多小房子時,小小的吃了一驚,卻不得不承認,有了這些錯落有致的小房子,這鏡湖的景緻真是越發的好了。但同時顧千雪卻意識到,這些小房子怕是為侍衛們準備的,因上一次她曾說不想侍衛們受凍。
是真的體恤下人,還是為兩人獨處創造條件?
太子先下了馬車,隨後伸手去扶顧千雪。
顧千雪哪好意思讓太子扶自己下車,先不說身份地位的差距,隻說男女有彆,剛剛兩人更是……如今彆說拉手,便是視線相碰,都覺得臊得很。
但太子卻依舊堅持扶她,卻是與上次一樣。
無奈,為了不在眾多侍衛麵前下了太子的麵子,顧千雪隻能將手放在太子的大手上,卻發現——太子的手,依舊是冷的!
冰冷刺骨,如同他的唇。
顧千雪猛然想起上一次兩人相遇,太子的手也是冷的,她隻以為太子再外凍得時間久了,卻冇想到,即便再溫暖的車廂中,太子的手依舊很冷。
“怎麼了?”太子見顧千雪麵容上有所詫異,問道。
顧千雪趕忙擠出笑容,“冇什麼。”說著,下了馬車。
手冷的人,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但一旦愛上卻極為致命!手冷的人,幾乎都是偏執狂,決定了一件事便義無反顧,堅持做到底,即便會錯,也不會中止。手冷的人,對生活很迷茫,找不到出口,但對未來卻又充滿希望。
入了木屋,侍衛隨從們恭敬送上茶點和瓜果後離開,整個房子便隻剩下顧千雪和太子兩人。
“現在來說說,你求本宮的事了。”太子道。
顧千雪沉思一下,“是關於六日後,我與丘安然的比舞。”
太子神情有了一絲瞭然,“比舞的裁判是父皇,當然,父皇應也會參考百官的民意,但……”太子卻意味深長的笑了,“你最好想些讓世人驚豔的點子,否則你定然是要輸的。”
顧千雪不解,“為何?”
太子伸手放在顧千雪的手上,玩弄她纖細的手指,“因為丘安然的祖父丘侯爺以及丘安然的父親、丘將軍於昨夜趕回京城,但趙元帥卻未回京,與此情況,父皇都不能下了丘侯爺的麵子,話已至此,你能聽懂嗎?”
顧千雪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聽懂了。”太子的意思很簡單,若用“打狗看主人”來形容的話,丘安然的主人在,而顧千雪的主人不在,是以,若捱打,肯定是她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