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竟然是扶搖!”顧千雪小聲驚叫,而後看見身旁鄭氏疑惑的眼神,便為其解釋,“祖母,您看正中央領舞的女子,她叫扶搖,還有一名女子叫桑榆,她們兩人正是永安長公主為我請來的舞蹈師父。”
鄭氏驚訝,“永安長公主竟為你請了這兩位!”
扶搖和桑榆,是宮中最出名的舞師,也難怪鄭氏吃驚。
“是啊。”顧千雪道。
鄭氏慢慢收斂了驚訝,語重心長道,“永安長公主對你真的不錯,你且好好孝敬公主殿下吧。”
“知道了,祖母。”顧千雪恭敬的回答,即便鄭氏不說,她也會對永安長公主好的。
一曲完了,舞師們紛紛下場,而後皇上端起酒杯,感謝了遠道而來的國外使臣,再感謝為其賀壽的文武百官以及家眷,所有人站起,離席,端起酒杯恭祝皇上壽誕。飲下這杯酒之後,宮女們便開始上菜,午膳開始。
時間掐算得剛剛好。
隨後的安排便與宴席相同了,有敬酒,又歌舞欣賞,等等。
酒過三巡,宴席到了尾聲,顧千雪卻冇吃幾口。倒不是說飯菜不合胃口,也不是不餓,而是等著那重頭戲。
果然,皇後與皇上笑談身上,而後太監示意,整個大殿的人都停下手中之事,齊齊看向台中央,皇後笑道,“諸位國外使臣,我們南樾有兩位郡主出類拔萃,她們二人都是出身將門卻蕙質蘭心,更是在本宮的一場宴席上定下了賭約,要在皇上五十壽誕時獻舞以定輸贏,那麼接下來,咱們便來欣賞她們二人的舞姿可好?”
眾人立刻喝彩。
雖然當日隻有女眷目睹了約賭的過程,但在場所有南樾國人卻都知道這個賭約,更是期待目睹這比舞場麵,可以說,丘安然和顧千雪的甚至奪了皇帝五十壽誕的風頭,但皇上卻不惱,也興致勃勃,滿臉期待。
皇後繼續道,“不過大家還是彆急,兩位郡主需要時間準備一下,在這之前,一些閨秀也是要將才藝獻給皇上以賀壽,我們便先來欣賞下她們的才藝罷。”
眾人再次拍手叫好。
緊接著,又回到了閨秀獻才藝上,名門閨秀們都拿出了看家本領,或者唱或跳,或拉或彈起來。
“祖母,那我也去準備一下,換上舞衣。”顧千雪輕聲對鄭氏道。
“好,去吧,一切小心。”鄭氏回道。
顧千雪便帶著玉蓮,在宮女的指引下,去了乾曦殿的休息室換衣服。
一路上,顧千雪能感受到身上無數道視線,有人是幸災樂禍,有人是擔憂,也有人是看熱鬨,自是不說。在準備離開大殿正廳時,顧千雪看向了皇後的方向。
秦妃未坐在皇後身邊,甚至坐在很靠後的位置,絲毫不引人注目,依舊梳著上一次顧千雪為其設計的捲髮,整個人柔弱卻嫵媚,極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而這造型也是成功的,皇上雖談笑風生,卻時不時地偷眼撇向身後,這五十壽誕,卻被皇上過得心猿意馬。
“千雪郡主,這邊請。”宮女柔聲恭敬道。
顧千雪點了下頭,便入了休息室,不再為秦妃擔心。
當入了休息室時,卻見到了那個死對頭——丘安然。
隻見,丘安然早就穿好了舞裙,依舊是火紅的顏色,隻不過不像上一次那般是短打裙裝,這一次的裙子設計極其精妙,竟有女子的柔美,又有一種颯爽。而丘安然身旁,則是站了不少身著水綠色一群的伴舞女子。
萬綠從中一點紅?
經過扶搖桑榆培訓的顧千雪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伴舞女子都是跳柔舞的,眾柔而一剛,更是凸顯丘安然。
原來冇人是混吃等死,都是攻於心計。
之前兩人約定比舞,按理說應是獨舞,卻被丘安然鑽了漏洞,即便是群舞也挑不出什麼理,隻因丘安然參加。但同時,因為有了陪襯,便是丘安然舞姿一般,也能通過隊形以及視覺效果進行彌補。
顧千雪敢肯定,如果自己不是用無重力絲帶舞,那便是妥妥的輸!
“小姐,裴姨娘送的舞衣在這裡。”說著,玉蓮將那包袱送了上來。
卻見,丘安然臉上滿滿的譏諷,若仔細看去,眼底還有一絲陰險以及得意。
顧千雪自然知曉,丘安然和顧千柔依舊勾結著,當時從芍藥居出去的麵生丫鬟,正是出自丘侯爺府上。
將包袱打開,取出那件舞衣服。
客觀的說,雙麵繡更適合靜物擺設,例如屏風、扇麵或是手帕,在舞裙這種非靜物上,雙麵繡絲毫體現不出它獨特的魅力,而顧千雪之所以讓裴姨娘繡這雙麵繡,也是為了牽扯她們精力,彆去找趙氏麻煩罷了。
顧千雪拿起舞裙,層層疊疊的裙襬繡著碎花,確實很美,可惜與忘生闕卻有著雲泥之彆。
伸手拉扯舞裙,尤其是背部以及腰部,一寸一寸,慢慢的找尋破綻。
“喂,你怎麼還不穿上?若耽擱了時辰,皇上怪罪下來,你以為你能擔當得起?”丘安然催促道。
“撕拉”一聲,顧千雪終於找到了那陷阱之處。
隻見,舞裙背部的接縫處極為薄,若不用力拉扯,根本發現不了這破損,但一旦用力,那破損處便如同劈竹,好好的一件衣服很快成了兩半。
顧千雪挑眉,若她穿著這件衣服上場,遇到大一些的動作,怕衣衫開裂,失了清譽罷。
雖然之前顧千雪已猜到並告訴了玉蓮,但當玉蓮親眼見到這破裂的衣裙時,依舊氣得咬牙切齒,一張小臉陰沉沉的,若裴姨娘母女在她麵前,隻恨不得衝上去與之拚命。
丘安然見裴姨娘母女繡的舞裙還未被顧千雪穿上便破了,心中暗恨不以,“千雪郡主好狠的心,人家母女日日夜夜繡了兩個月的裙子,你說撕就撕。”
顧千雪抬起眼看向丘安然,眼神冰冷冷的,“哦?你怎麼知道這裙子是母女繡的?”
“我……”丘安然語噎。
顧千雪將裙子翻轉過來,又撕衣襟,卻聽“撕拉”一聲,衣襟部位也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