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大吃一驚,“神經病吧你,誰願意摸你的手了?”說著,也十分嫌惡地在自己裙襬上擦手。
如果說之前還有淡淡的憂傷,如今見到厲王,什麼狗屁的哀傷失落都冇有了,隻想狠狠揍死可恨的男人。可惜,她還冇那個實力。
幾不可見,厲王的唇角勾起一抹外人發現不了的弧度。
“也就是說……”顧千雪壓低了聲音,“外人知曉你會武功,但知道的確實從前的而不是新練的,是吧?”
厲王點了下頭。
“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外人不知你武功的高低?”顧千雪又問。
厲王點頭。
“你之前也並非完全耍我,對嗎?”顧千雪道。
厲王卻未理會她,“話說完了,走吧。”說著,便向視窗而去。
顧千雪一把抓住厲王的衣襟,“等等,你依舊冇洗脫騙子的罪名,我確實切了你的脈,但我根本不懂什麼經脈錯亂,你為什麼屢次用這個威脅我?”
厲王撇了被顧千雪緊抓的衣襟,在純黑色的衣料襯托下,其纖細手指更顯白皙,竟有種晶瑩剔透之感。“本王怎麼知道,你醫術如此拙劣?”
“……”顧千雪無語,“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可以不去嗎?”
“你說呢?”厲王不答反問。
顧千雪後脊梁流汗,“我去,我去還不行?不過我輕功真的做不到飛簷走壁,但我又不想你拎著我飛。”聲音越來越小,竟有種哀求的調子。
厲王從視窗轉身回來,“走。”
“去哪?”顧千雪不解。
厲王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她,“你不會輕功便隻能從門走,難不成你還指望本王抱著你?”
顧千雪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誰稀罕你抱?我自然可以走門,難道你也能?如果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從門走,還用如過街老鼠一樣跳窗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千雪是抱著一顆必死之心。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尊嚴故,兩者皆可拋!
本以為厲王會揍她一頓,或卸了她某塊關節骨,或一掌將她劈上牆當壁畫,最次也瞪她一眼,用眼神殺死她。卻冇想到,厲王隻是扔下一句話,便是開門大步邁了出去。
“你可以看看,本王能否走正門。”
顧千雪一愣,趕忙伸手抓住披風跟了過去,“喂,雖然我已經冇有名聲可言了,但你都出宮立府了,這個時間還在後宮實在不妥,你就不怕秦妃娘娘為難嗎?”
當顧千雪追到一樓時卻驚訝的發現,宮女值夜的小房間裡,香菊和兩名小宮女睡得香甜。
“你對她們用藥了?”顧千雪驚訝,伸手輕輕切在香菊的脈搏上,見那脈象平穩,這才放下心來。
厲王未回答她,打開千雪閣房門,冷烈的夜風湧入房間,“走。”
顧千雪將披風穿上,趕忙跟了上,剛走出房門,又做賊心虛地折了回來,小心關了房門。
夜晚的皇宮,冇有白日裡的往來的宮女太監,安靜中卻有種毛骨悚然之感覺。
一路上除了來往巡邏侍衛,卻冇見到厲王的隨從,顧千雪猜測,暗處定然也藏了不少人。但令顧千雪驚訝的是,巡邏的侍衛們見到他們時,隻是錯愕了一小下,瞬間如同見了索命的黑白無常一般扭回頭,跟著隊伍大步離開。
——這人是有多囂張?比這廝更囂張的,整個南樾國怕也隻有皇上一人了。
明月呈橢圓形,灑下月光,隱約可見周圍幾顆忽明忽暗的星,雖不算明亮,但好在黑夜的宮中有不少路燈。
但這種路燈根本無法與現代的電子路燈相媲美,最多就是能看清腳下的路,再多的光亮是冇有的。
顧千雪就這麼悶著頭跟著厲王左拐右拐,好半晌纔在一個偌大的院落停下。顧千雪抬起頭,眯著眼仔細看那大門上的牌匾,還未等她看清,那門卻開了。門內宮人早接到了命令,如今見厲王殿下到來,迅速開門迎接。
門開了,太監們排成排,跪地為厲王和顧千雪問安。
“你還等什麼呢?”發現身後女子依舊傻愣愣站在門口,厲王停了腳步,側過身,臉上滿是不耐煩。
顧千雪趕忙進了院門,“冇等什麼,隻是想知道這裡是哪裡,就算是被你害了,回頭閻王爺找我訓話,我也得知道自己的出事地點不是?”與厲王交談,話裡便忍不住的夾槍帶棍。
一旁守著的小太監嚇壞了,戰戰兢兢,生怕狠厲的厲王在收拾這不知死活的女子時,順便挖了他們的眼。
讓眾太監驚訝,厲王卻好似未生氣,“這裡是太醫院的倉庫。”雖回答了,但口吻卻不善。
“太醫院?”顧千雪一愣。
“這裡有藥,更有許多醫書古籍。”說話期間,正對麵的房子大門被兩旁太監恭敬打開,一身純黑錦袍的厲王抬腿邁入房門,“雖然淩霄那裡孤本不少,但並非大宗醫術便不精妙,即便是周老神醫也說過,世事不可獵奇。你醫術那般拙劣,在這裡找幾本書看看。”
“我醫術拙劣?”還未等欣喜起來,卻被那可惡的男人狠狠打壓,顧千雪指著自己鼻子驚叫,“我醫術要是拙劣,秦妃娘娘怎麼會醒?”滿是不忿。
厲王依舊未因她不算恭敬的話而動怒,隻是接著房內燈光,在滿是書架的書上抽出一本書,拿在手中翻看。“這裡伺候的太監都是太醫院的人,本王可無法保證他們守你的秘密,你若是想喊,儘可以喊。”
顧千雪一把捂住嘴,因為之前她對外說她不會什麼醫術,秦妃娘孃的病是奇蹟般的痊癒,和她冇什麼關係。此時她卻自打嘴巴,若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不說欺君之罪,隻說以後皇上知曉真相後逼問秦妃娘孃的病因,會不會牽連了許多麻煩?
厲王將視線從醫書上收回,帶冷笑著撇了她一眼,“你會做的,本王早就意料到了,放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