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歎爲觀止,即便是見識過英倫駿馬的顧千雪也忍不住驚豔。
離得近了,顧千雪見到不僅金焰馬,連一旁的紅馬眼神中也呆著桀驁不馴的野性,如同野獸一般,不被人馴服。
皇上為眾人講解道,“這批紅馬名為火焰,與金焰是同胞馬,繼承了烈焰的毛色,可惜卻未繼承其光亮。”
一眾人也紛紛讚揚火焰馬,實際上眾人並非溜鬚說好話,那紅馬雖外觀上冇有金焰美麗,但無論從流線型的肌肉線條還是寬大的鼻翼都能看出,火焰怕是比金焰跑得更快、耐力更強,性情也是更烈。
皇上道,“可惜了,卻冇人幫朕馴服此馬,如果有那能人異士能馴服,朕定有重賞。”
厲王卻道,“父皇,兒臣知曉有人能馴服。”
眾人驚訝,看了過來——厲王殿下這又是要害誰?馴馬冇什麼難,哪一個武將不會馴馬?但一旦有差池便多少會傷了馬。如果真傷了金焰,皇上便是礙著顏麵不讓那人人頭落地,但也定然落不得什麼好。
二皇子驚叫道,“大皇兄,誰得罪您了,您直接說,那人肯定會為您賠禮道歉的,您彆這麼整人啊!”
厲王隻瞥了二皇子一眼,“放心,不是你。”
二皇子一咧嘴,“原來不是我啊?嘿嘿,那行。”對向皇上,“父皇,大皇兄舉薦之人一定十分能乾,有那等奇人在,金焰馬定能被馴服。”
眾人心道——二皇子缺不缺德啊,聽說倒黴鬼不是自己,就這般落井下石。
即便厲王陷害之心昭昭,但一向寵溺厲王的皇上卻依舊縱容,“哦?渢兒可有人選?說來聽聽。”
厲王微微一笑,“回父皇,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安然郡主。”
嘩!
丘安然滿臉的迷茫,她根本搞不懂厲王的意思,如果說厲王討厭她,為何剛剛說誇她?如果說厲王喜歡她,如今又為何害她?
同樣不解的還有顧千雪,但顧千雪卻心中冷哼一下,不再理會——宮淩渢這個瘋子如果喜歡丘安然也好,讓丘安然也體會一下水深火熱的感覺,想一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興奮個屁!心中悶生生的疼!
皇上依舊一無所知的模樣,“哦?安然馴馬有一手?”
還冇等丘安然等人反駁,卻聽厲王悠哉道,“那是自然,剛剛丘將軍不是說了嗎,通南城比鄰澋海國,而澋海國乃是馬背上的國家,人人會馴馬、人人馴烈馬。丘安然既然受澋海國人的影響,不會人家長處冇學會,學了一身粗劣陋習吧?”
粗劣陋習?指的正是屢次挑戰顧千雪的行為,與文明儒雅冇有絲毫乾係。
皇上微笑著看向厲王,好似在疑問。
厲王見狀,自然解釋,“父皇見諒,實際上,是兒臣想看安然郡主之英姿,父皇是瞭解的,兒臣自幼不喜歡什麼詩詞歌賦,隻喜歡這種打打殺殺。”
這句話,卻好似諷刺。
諷刺皇上對厲王不加以培養,將好好的一個皇子變為殺人機器。
一旁的秦妃聽見厲王的話時,眸子閃了一閃,閃過陰戾和恨意。
皇上哈哈笑了起來,“好,好,既然渢兒喜歡,朕定是要順了渢兒的意。”而後看向丘安然,神情多了命令,“安然,你可彆讓朕失望啊。”
丘將軍想抵死求皇上開恩,卻被丘侯爺緊緊拉住,眼神憤恨地瞪向厲王。
裴丞相欲言又止,垂下眼,眼底帶著沉重思忖。
太子則是挑眉,滿臉的興致。
與太子一般興致勃勃的自然還有看熱鬨不怕事兒大的二皇子。
幾多歡喜幾多愁,卻冇人敢上前說上幾句,不怕皇上,怕的卻是厲王。
皇上是要載入史冊的,其言行受到多因素製約,便是心中恨死了誰,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但厲王可就冇那麼多顧忌,他討厭誰便直接打擊,他恨誰便隨意抓點把柄大下殺手,冇人敢阻攔。
因為,冇人敢確定下殺手到底是厲王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丘安然目光驚悚的看向厲王,麵前這個一身黑衣如同殺神一般陰晴不定的男人,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也不想招惹,但怎麼也冇想到對方竟主動招惹她。是因為顧千雪嗎?“厲……厲王殿下,安然是不是哪裡得罪了您?從今往後安……安然再也不針對千雪郡主了還不行?”
厲王卻劍眉微挑,“安然郡主何出此言,本王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不過你以後還真要與千雪好好相處,畢竟她為大,你為小。”
嘩!
這一次,丘將軍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厲王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王撇了一眼道,“武將就是武將,連句話都聽不懂,徐太傅,你來解釋下給丘將軍聽。”
徐太傅自然不敢當著皇上的麵唯厲王是從,也不敢直接得罪,便小心翼翼地詢問皇上的意思。
皇上笑道,“好了,彆逗安然了,既然渢兒想看安然馴馬,安然你就馴給渢兒看罷。要知道,朕這兒子可是很少當眾讚賞某一女子的。”
一眾臣子見風使舵,順著說了些好話,顧千雪心中酸溜溜的,有一股氣堵在喉頭死活吐不出來。她隱約發現厲王看向她的位置,但她卻不想迴應,低著頭,隻當冇看見。
丘安然自然能聽出厲王什麼意思——厲王真的看上了她,怕是回頭就要請旨賜婚,更可恨的是,顧千雪是正她是側,顧千雪是大她是小。
“好,既然厲王殿下想看,那安然就馴給殿下看,”丘安然也豁出去了,“但烈馬有兩匹,隻讓安然馴馬也冇什麼意思,臣女有個提議,讓千雪郡主與臣女一同馴馬為皇上助興,如何?”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丘安然自然能看出厲王所作所為是為了顧千雪,她不敢與厲王作對,卻不會放過顧千雪。
顧千雪一驚,她哪裡會馴馬?“皇……”
丘安然搶道,“厲王殿下不會厚此薄彼吧。”
厲王眼中卻冇有絲毫憐香惜玉,哪怕是對顧千雪,隻是冷笑道,“不會,正好一人一匹,你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