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前過格的行為不少,與那親親我我摟摟抱抱相比,此時拉著手可以說是絕對的小清新,但顧千雪的心依舊狂跳不止,麵紅耳赤。
她偷眼看向身旁表情堅毅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
“準備好了嗎?”
就在顧千雪犯花癡的時候,卻猛然聽見這句話。
“好了。”顧千雪下意識回答。
下一瞬間,隻覺得胳膊一緊,整個人被拽了下去。
強大的失重感讓人心生恐懼,這種恐懼不是用理智或閱曆可以彌補,甚至連尖叫都忘了,空白的腦子裡隻有一句話——宮淩渢這個瘋子,難道就不給她緩釋的時間?
火焰直逼山頂,處處濃煙,除了腳下幾尺地麵,根本看不見哪裡有石頭,哪裡是懸崖。
顧千雪就這麼被生生拽下懸崖,但讓她安心的是,她的手依舊被厲王緊緊握在手心,溫暖的溫度以及強大的握力讓她安心。她突然有種預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隻要有他在。
緊接著,隻覺得背部一陣刺骨劇痛,她竟跌在山崖壁突出的巨石上。
劇痛還未停歇,隻覺得自己像一個沙包般不斷在懸崖壁上碰撞,大傷小傷不斷,各種疼痛加劇,直到眼前一黑。
就在疼暈的前一秒,顧千雪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為何與小說電視劇演的不一樣?劇情本不應如此發展!
……
無名居。
依舊是充斥著藥味的暖閣,初煙從外入內,儘快將衣衫上的冷氣散掉,把食盒放在桌上。
“主子,請趁熱服藥。”一邊說著,一邊將滾著熱氣的藥湯碗端到桌上。
蘇淩霄依舊是一身白衣,身上披了一件閃著銀光的狐毛短披肩,“拿下去。”手中批閱著什麼檔案,頭未抬,視線也未離開。
初煙心中鬱悶不已,主子又不吃藥了。
十次藥,主子能拒絕五次,再這麼下去,身體怎麼能好?
初煙隻恨自己冇有一張巧嘴,不然花言巧語也要哄主子喝下藥,如果千雪郡主能來就好了,有千雪郡主在,主子一定可以乖乖吃藥。
想到這,初煙垂下眼,眸子飛速轉了轉,鮮少扯謊的她,因為接下來準備說的話忐忑不已,“主子,千雪郡主……交代奴婢,一定要看著主子吃藥,按時……回稟郡主。”自然是子虛烏有。
蘇淩霄眉頭一皺,灰色的眸子剛閃過一絲怒意,但想到某個永遠奇思妙想的鬼機靈,眉頭重新熨平,“初煙,你不適合說謊。”說著,從麵前托盤上端起藥碗,先試了下溫度,而後一飲而儘,“說謊時,不能結巴。”
初煙趕忙跪下,神情雖慌張,但異常堅定,“奴婢有罪,請主子責罰。”
“罷了,我也不是糊塗之人。”蘇淩霄淡淡道,算是原諒了初煙。
就在這時,門外有隨從通稟,“稟主子,皇家狩獵場有十萬火急。”
蘇淩霄一驚,“進來。”
暖閣除了蘇淩霄外,能入內的隻有初煙和蘇掌櫃,但如今破天荒地允隨從入內,可見蘇淩霄對所通稟之事的在意。“皇家狩獵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如此在意?因有一人蔘加了狩獵。
隨從入內,來不及見禮,趕忙道,“回主子,皇家狩獵場之玉獸山北山突然發生山火,火勢巨大,整座山都被燒起來了,皇上立刻調遣大量禦林軍滅火,但山火卻冇有撲滅的跡象。”
蘇淩霄心中暗暗祈禱,下意識伸手捂住左側胸膛,“北山不大,地勢平緩,樹木枝葉疏稀卻錯中複雜,不適合狩獵,應該冇人入北山狩獵。而北山是否有人,可有訊息?”
那隨從麵色一青,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三分。“回主子,有。”
“是誰?”蘇淩霄捂著左心口的手越發用力,好似努力平息狂跳的心臟以及隨之而來的劇痛。
初煙突然開口,“大膽,不知深淺的東西,出去!”心中惱怒,蘇掌櫃去了哪裡,為何不攔下他?主子的情況,怎能再受刺激?
蘇淩霄狠狠瞪向初煙,雖未說話,那眼神卻如同鋒利的刀子,將其千刀萬剮。
“說。”蘇淩霄的聲音少了冷清,帶著明顯的怒意和殺氣。
侍從抖了三抖,“是……千雪郡主,和厲王。”
聽到顧千雪的名字時,蘇淩霄麵色猛然若初雪般蒼白,雙眸猛睜,但聽到厲王時,勉強緩和了情緒。
“還好有他在,還在有他在,”深呼吸平息瘋狂的心跳,虛弱的聲音卻泄露了重病的孱弱,“果然,把她交給淩渢,是對的。”
初煙再次忍不住開口,“主子怎麼就肯定是厲王拯救郡主,也許郡主的厄運全因厲王!”
蘇淩霄居高臨下,冷冷地看向初煙,“皇家狩獵場玉獸山分南山與北山兩座,南山山高林深,容易藏匿猛獸;北山地勢平緩,多低矮樹木,鮮少有猛獸。你認為以厲王之武功騎射,會去北山獵野兔山雞?”
初煙恍然大悟,經主子分析便能推算出,一定是千雪郡主入北山而厲王搭救。
蘇淩霄鄙夷地收回視線,“千雪怕是被暗算了。”
這個節骨眼,初煙自然不會冇眼識地追問其原因,趕忙起身去尋“速效救心丸”,因千雪郡主曾叮囑,每次蘇淩霄情緒波動,無論是否發病都要吃上一顆,而後平躺靜養。
“主子,請吃藥。”初煙雙手奉上,“奴婢不敢求主子原諒,但還請主子保重身體,更希望主子能允許奴婢帶人去尋找,待找回郡主,再來請罰。”
蘇淩霄接過藥,從容服下一顆。
未立刻回答初煙,反倒是抽出一張紙,在其上寫寫畫畫。
“拿著這張圖去找,”當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恢複平淡,聽不出怒氣,但也不算愉悅,“這是玉獸山的示意圖,如果我冇猜錯,淩渢會帶著千雪從西側懸崖跳下,懸崖下有一個水潭。從水潭向北三十丈開始尋找。去吧,將功補過。”
“是,主子。”初煙用眼神是以那侍衛扶蘇淩霄入臥室平躺,自己則是拿起圖紙,卻有疑惑——為何要向北尋找?為何是向北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