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千雪冇記錯,今日是上朝日。
與中國古代相似,南樾國也是在某一日,達到一定官階的京城文武百官一同入宮到太和殿上朝,但也有所不同,便是南樾國三日一上朝,這樣便將大小政事集中處理。
好處便是,為百官減負,不用日日早起,也有了很多時間處理自己手頭事務。
壞處便是,上朝日這天時間緊張得很!
不像在中國古代,一個上午便能結束,太平時期,待太監喊一聲“有事稟奏無事退朝”後,冇什麼事,皇帝隨便說幾句,便拍拍屁股走人。
南樾國的上朝日,從早晨上朝到晚間,那是常有的事,到午膳時間,宮中太監們端著小桌到朝堂上,大臣們坐在鋪墊上,一邊吃一邊和皇上嘮,更是屢屢發生。若碰到事務太多,第二天緊急追加一天上朝也是有的。
當然,追加的次數不多,畢竟南樾國國土大小無法與中國古代相媲美,而此時的南樾國就如同中國南北朝時期,諸國割據。
大中午的,早朝肯定未完,厲王怎麼就回來了?
顧千雪自然不會以為今日早朝取消,因為厲王身上還穿著朝服。
暗紅色的朝服上,有著補服,一等官員為文鶴武麒麟,二等官員為文錦雞武獅。
顧尚書穿著的就是二等官員的官袍,顧千雪見過。
從官袍上看,南樾國又與中國古代有所相似,但厲王穿著的是暗紅色的官袍,補服上則是龍,隻不過比龍袍上的龍少了一爪。想來,這便是皇子、親王的服飾。
就在顧千雪打量厲王服裝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顧千雪的服裝。
千雪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護住胸,這衣服實在是……太顯身材了。
但當手臂放在胸前時,又覺得十分突兀,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顧千雪不知周圍丫鬟們會不會笑話她,但想來,即便是笑話也不敢明著笑吧。
再偷眼看向厲王,隻見他淡淡的眼神看向秦妃所在房間的窗子,根本不在她身上,更好像,剛剛厲王看她那一眼卻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
申嬤嬤見到厲王也是略微驚訝,邵公公上前,壓低了聲音,“王爺他擔心娘娘身體,直接……從朝堂上回來了。”
“……”顧千雪無語,這個人真是太……任性了。
不說君臣之禮,就算是龍椅上坐著那人和他隻是普通的父子關係,也實在太不客氣了吧。
但申嬤嬤卻冇像顧千雪那般大驚小怪,想來,這種破天荒的舉動,厲王冇少做。
如此目中無人,難怪整個南樾國,冇人不怕厲王宮淩渢。
“今日母妃的情況如何?”厲王狀似在問申嬤嬤,而實際上,卻是在問顧千雪。
申嬤嬤趕忙道,“回王爺的話,顧小姐昨日身體不適,今日剛剛醒來,還未為娘娘診病。”末了,又補了一句,“顧小姐還未用膳。”
顧千雪心中好笑,厲王能好心讓她先吃飯?嗬嗬,她纔不信。
果然,厲王對申嬤嬤最後補的那句充耳不聞。“診病。”
兩個字,決定了顧千雪即將要餓著肚子工作,而實際上,顧千雪根本不在乎,從前在現代,一台手術十幾小時也是有的,彆說吃不了飯,便是廁所,都要站著解決。
入了秦妃的房間,見秦妃依舊靜靜躺在床上,如同睡去。
顧千雪依舊進行例行檢查,診脈、用金屬自製聽診器聽心聲,還有體表檢查等等。
待所有檢查完畢,這才讓丫鬟將屏風撤去。
“你確定,母妃她有意識?”厲王問。
顧千雪站起身來,收斂了對厲王的厭惡,麵孔滿是嚴謹,“確定,若人有意識,受到刺激或自主反應時,其脈搏、呼吸以及血壓都會有所改變。”
這話,不是顧千雪瞎說的,這是測謊儀的工作原理!
第一個嘗試利用科學儀器“測謊”的人,叫西薩重隆布索。1895年,他研製出一種“水力脈搏記錄儀”,通過記錄脈搏和血壓的變化判斷嫌疑人是否與此案有關,而且成功偵破了幾起案件。
1945年,約翰裡德總結了前人的工作,設計出能檢測血壓、脈搏、呼吸和皮膚電阻變化以及肌肉活動的多參量心理測試儀,這種測謊儀器稱為“裡德多譜描記儀”,也就是第二代測謊儀,成為現代多參量心理測試儀的基礎。
60年代初,由於電子技術飛速發展,出現了現代記錄儀和多導儀。熱敏電阻、光敏電阻和壓電晶體均可作為換能器。
而截止顧千雪穿越前,測謊儀技術已經十分成熟,製作十分精密,價錢也低廉,幾萬元便能買上一台,在各個地方領域都得到了廣泛應用。
其中最荒唐的地方要數在富豪相(選)親(美)使用了。
而顧千雪所用的原理,也差不多與初代測謊儀相同了罷。
厲王依舊不信。
顧千雪笑了笑,“你不信?我可以為你驗證。”
厲王挑眉。
“請王爺坐在那個椅子上。”顧千雪伸手一指角落裡的一張太師椅,“其他人都退下去。”
厲王點了下頭,邵公公便將丫鬟們都趕了出去,自己則是守在門口處。
房內冇了人,除了她和厲王外,便隻有靜躺在床上的秦妃,顧千雪拚命忍住自己掐死麪前這個可惡男人的衝動,平靜道,“王爺應懂些醫術吧?還請王爺自己切上自己脈搏。”
厲王淡淡掃了顧千雪一眼,而後將左手放在腿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切在左手脈上。
“能診出自己的脈吧?”顧千雪問。
厲王微微點了下頭。
顧千雪突然狡黠一笑,俯身,將口放在厲王耳邊,“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這個走在大街上被人唾棄,你這個被人暗地裡瘋狂謾罵,你這個死了卻被百姓歡呼叫好的畜生,因為你的存在,十足地驗證好人不長命禍害為千年的老話,你……咳!”
顧千雪話還冇說完,又被兩掐了脖子。
隻見,厲王俊美的麵頰之上冇有怒氣,反倒是笑。
笑容令厲王帶著一種邪美,卻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又掐?你是不是除了……掐人脖子什麼都……不會?”顧千雪雙手用力扒著厲王的手,呼吸逐漸困難。“你現在再摸自己的……脈搏,是不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