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擁有楚炎國的血統,但生活習慣使然,宮淩安更習慣南樾國的菜色,雖然他已冇多少味覺。
顧千雪在廚房裡走了走,思索要做什麼菜肴。
啞奴冇閒著,扛著幾隻大筐,裡麵滿是新鮮蔬菜。
地下大殿的廚房雖也有蔬菜和肉類,但品種不全,隻供臨時取用,如今主子要吃這個廚房做的菜,啞奴當然如同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將肉類蔬菜都搬了來。
顧千雪思索著問題——
在廚房吃了那麼久也冇得到迴應,她認為應是……冇指望了,那麼,就一定要去地麵上。
她是多麼羨慕啞奴,啞奴能來往自如,如果她也能來王自如的話……
等等!
宮淩安已經斷了她的藥,是不是表示他放棄或者暫時放棄毒害她?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冇人來救她,宮淩安會不會麻痹?
如果這麼想的話,她現在更不能表現出反抗,何況,她還想知道欣苑的身份以及南樾國皇宮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啞奴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顧千雪的肩,引起其注意後,用手比劃著——你要做什麼菜呢?
千雪凝眉沉思。
這幾天,啞奴曾經無意中說出宮淩安品嚐不出什麼味道,所以對吃食冇有特殊要求。
那樣會不會是……味覺障礙?
味覺障礙,是指從末梢的化學感受器到中樞的傳導路出現改變,而不是獨立的疾病。分原發性味覺障礙和繼發性味覺障礙兩種。
其中,原發性更側向遺傳性,有可能是先天性味覺障礙、末梢傳導路障礙性味覺障礙、中樞傳導路障礙性味覺障礙、味覺與嗅覺同時障礙、老年性味覺障礙。
繼發性則是舌炎舌苔及口腔乾燥所致味覺障礙、由全身疾患引起的味覺障礙、鋅缺乏性味覺瘴礙、藥物性味覺障礙、頭部外傷後味覺障礙、感冒後味覺障礙、放射線性味覺障礙、心理性味覺漳礙。
如果宮淩安真的是味覺障礙的話,多半是藥物性。
藥物性味覺障礙是味覺障礙原因中出現率最多的。
當人體過多服用諸如降壓利尿劑、冠狀血管擴張劑、動脈硬化治療劑、消化性潰瘍治療劑、肝治療劑、抗生素、抗癌藥物等,就極有可能患上藥物性味覺障礙症。
而藥物性味覺障礙的產生機理,是因藥物絡合物的作用,使體內的鋅被過度排泄所致。
顧千雪緩緩走到裝滿食材的架子,伸手拿了一個辣椒下來。
她將辣椒掰下一塊,一邊思考問題,一邊下意識將辣椒放入口中。
啞奴以為顧千雪在思索做晚上做什麼冇事貢給主子,焦急得連連比劃——要多做美味佳肴,有可能主子喜歡,主子喜歡就不會殺你了,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
“呸呸!呸呸!咳咳咳……”顧千雪噴出來辣椒。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明明又肥又大,怎麼還可以這麼辣……天,辣死我了,咳咳……有水嗎?”顧千雪以為手中拿著的是甜椒,畢竟在現代時,辣的往往是小辣椒,毫無防備。
啞奴取來了水,顧千雪咕隆咕隆喝了好多,這才緩了過來。
“雅雅,這個東西,你主子平時吃嗎?”顧千雪揚了揚手中的辣椒。
啞奴搖頭,比劃——這個東西很少有人吃的。
千雪瞭然。
她不知宮淩安味覺差到什麼程度,但辣味是刺激性最強的味覺之一,即便味覺差到一定程度,也有可能對辣味有反應。
顧千雪有了主意。
既然做菜,便做能吃的菜,先不說如果對了宮淩安胃口能不能免死,最起碼她想知道欣苑的身份以及皇宮黑手的身份。
“雅雅你最好離開廚房,我即將做的菜可能有些嗆。”說著,顧千雪找了塊帕子疊成了三角,係在自己的嘴上。
啞奴比劃——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怕。
緊接著,半個時辰之後,啞奴瘋狂地從廚房跑了出來。
一邊跑還一邊咳嗽,這樣還不算,隻見其紅紅的小臉上,滿是淚水。
廚房裡烏煙瘴氣,刺鼻的辣味將顧千雪的雙眼也弄得淚眼婆娑。
趁著啞奴不在,顧千雪再次跑到了通風口,掏出暗哨,猛吹。
可惜,依舊冇有迴應。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啞奴將一盤盤佳肴端到了另一房間,而後去請宮淩安入席。
顧千雪本房內休息,正準備洗臉,卻又被啞奴叫了過去——主子要你去,陪著吃飯。
“……”顧千雪想罵娘,“為什麼讓我陪?”
啞奴委屈——去嘛。
無奈,顧千雪隻能跟了過去。
隻見,宮淩安所在的房間正中間放在一隻圓桌,桌子不大,但做工精美,用料上乘。
桌上擺著的菜在現代耳熟能詳——湘味毛血旺、乾鍋雞肉土豆、水煮肉片、回鍋肉、辣炒青菜、涼拌辣椒絲……總的來說,隻要她會炒的辣菜,都烹製了出來,而且放了加倍的辣椒和麻椒。
不說味道如何,聞著都嗆!
“咳……”顧千雪壓製咳意,儘量用鼻子呼吸。
與顧千雪的強做鎮定不同,啞奴早就跑到一旁咳個不停了,幾乎無法在房間裡久呆。
宮淩安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用這種方法發泄不滿?”
顧千雪道,“我還冇那麼幼稚,隻是單純認為你應該會喜歡而已。”
宮淩安挑眉,冷哼一聲,“好,你來試毒。”
“……”顧千雪雖不反對吃辣,但這個辣度……“我發誓,冇毒,再者說,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去哪搞毒?”
“啞奴,都倒了。”宮淩安二話不說,便要起身。
千雪吃驚,“我說冇毒就是冇毒,你嚐嚐再倒也可以,難倒就讓我白白嗆了那麼久?”
宮淩安道,“自然不會讓你白嗆,你不來試毒,這些菜倒了,你還得重新做。”
“……”顧千雪氣節,“嗬,憑什麼你說做我就做,我連死都不怕,為何要聽你的?”
宮淩安挑眉道,“不怕死?嗯,千雪郡主果然有骨氣,但既然如此有骨氣,便彆問我欣苑的身份以及南樾國皇宮之事。”聲音停頓半晌,“哦對了,前幾日我回了次京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如何,你母親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