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吃驚,一時間人滿為患的書房,竟然鴉雀無聲。
之前幾個對美人心動的年輕官員都頻頻搖頭——哎,如此絕色女子,還貴為郡主,竟然腦子是壞的。
真是……紅顏薄命啊!
厲王卻未動怒,依舊是麵無表情,“本王說過,需要調兵,三萬兵馬若你有能力瞬間調撥,我們便立刻出發。”
“需要那麼多兵馬?”千雪吃驚,“我們也不是打仗。”
厲王冷笑,“嗬,真是天真。”
顧千雪乖乖閉了嘴,一雙美眸狠狠地瞪著麵前該死的男人。
“最近十年裡,但凡南樾國有作亂或有地霸,都是本王來處理,本王平定的城比你去過的城都多,需要怎麼做,難道本王還用你教?”厲王道。
千雪頓時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天真,她滿腦子都是趙元帥的安危,竟忘了方法。
是啊,鐵騎下出強權,強權是解決一切紛爭的根本。
如果不帶兵馬,厲王要靠什麼?靠嘴皮子嗎?
“需要……多久?”因為理虧,顧千雪的聲音軟了下來。
厲王幽黑的眸底帶了些許笑意,“時間,本王剛剛說了。”兩日。
雖然解釋清楚,但顧千雪還是窩著一肚子的氣,“即便如此,這兩日你準備怎麼過?難道我外公在獄中受苦,你在這花天酒地?”
邵公公忍不住插嘴,“哎呦我的郡主呦,您哪隻眼睛看見王爺花天酒地了?就算是真花天酒地,能和這群老老少少的一群臭男人花天酒地?”
“……”顧千雪看見被擠得水泄不通的書房,也認為厲王不能花天酒地了。
“封地這麼忙?”千雪低聲問身邊的邵公公。
邵公公道,“回郡主,您以為呢?”
“……”顧千雪無話可說。
厲王冰雕一般的唇角微微勾起,眸子帶著隱隱笑意,“便是調兵,本王也不會立刻出發,畢竟本王封地還有諸多事宜。”
“你!”顧千雪知道對方是故意氣自己,“你敢!?”
“你看本王敢不敢。”厲王也不惱,語調依舊平靜。
顧千雪知道,厲王他……敢!
“怎樣才能讓你提前動身?”相處這麼久,如果再不知曉厲王想說什麼,她就是棒槌腦袋了。
厲王的麵容帶著勝利和得意,“很簡單,幫本王處理完封地事宜便好。”修長手指,點了下週圍人頭攢動巴巴看熱鬨的官員們。
顧千雪冷笑,“誰幫你?累死你纔好。”說著,轉身就走。
邵公公趕忙追了上去,“郡主,您這是要去哪兒?”
千雪疲憊地歎了口氣,“我又累又餓,早晨吃的一些東西都吐出去了,邵公公……我想吃飯。”
“好好好,實際上王爺早就安排了,郡主快快隨咱家來吧。”說著,提前引路。
顧千雪聽候愣了下,他已經安排好了?
在即將出院子的拱門時,她回過頭看去。
卻見到,他已經從視窗走開,而書房再次成為沸沸揚揚的集市。
他好像……真的很忙。
顧千雪甩了甩頭,譴責自己婦人之仁!這種混蛋,忙死纔好!
想著,摒除雜念,跟著邵公公吃飯睡覺去了。
……
當顧千雪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抬頭見到初煙靜坐一旁,守著她睡覺,嚇了一跳,“初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冇受傷吧?”
如今冷靜下來才發現,幾個時辰前的她好像瘋了一樣,竟然唆使初煙去比武,如果初煙受傷怎麼辦?她真是太自私了。
初煙依舊如常,若不是衣服上有了些許破損,根本讓人聯想不到她與人進行一次激烈的比武。
“郡主放心,奴婢冇事。”
顧千雪道,“君安呢?”
“被奴婢打了一頓,”初煙的聲音頓了下,又補充,“郡主放心,奴婢謹遵郡主之令,那傢夥已經麵目全非。”
“……”顧千雪伸手捂臉,譴責自己,果然遇事要冷靜,她衝動還好,君安倒黴了。
不過轉念一想,君安那傢夥從來都是目中無人,視女人為無物,揍一頓也好。
“你吃飯了嗎?”問道。
初煙搖頭,“不曾。”
千雪微怒,“初煙你也真是,難道你不會照顧自己嗎?你也趕了三天的路,還不吃飯?”翻身下床,“走,我帶你走飯去。”
因為房間內有響動,門外守著的丫鬟料到郡主已醒,趕忙輕輕敲了敲門。
“誰在門外。”千雪揚聲問。
“回郡主,奴婢們奉命伺候郡主梳洗。”門外丫鬟答。
千雪鬆了口氣,“進來吧。”
門開了,丫鬟們如魚而入,端著臉盆衣服等等。
光精美服飾,便有三套。
其中一套雪白,一套月白,一套水綠。顧千雪選擇了月白,將雪白的衣服扔給初煙,“你衣服破了,也換一身吧。”
“好。”初煙也冇客套,取來衣服要換。
千雪又道,“咱們趕路三天,風塵仆仆,初煙怕是還冇沐浴吧?”
初煙點頭。
丫鬟立刻心領神會,“初煙姑娘,這邊請,奴婢帶您去沐浴。”
“去吧。”千雪也笑眯眯道。
“好,奴婢不能貼身伺候,郡主辛苦了。”
“……”顧千雪噗嗤一笑,“搞得好像我冇有生活自理能力似得,你就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於是,初煙隨丫鬟離開,顧千雪也在伺候下洗臉換衣,自是不說。
用過了晚膳,顧千雪隻覺得重新活了過來。
初煙已聽說近兩日不能出發之事,“若郡主覺得悶,奴婢便陪郡主在城內轉轉吧。”
“好,我們……”聲音戛然而止,顧千雪想到了什麼一般,“先去他的書房看看。”
“他”指的不是彆人,正是厲王。
兩人在丫鬟的引路下到了厲王書房所在的之處,還未靠近在,再次聽見集市一般的嘈雜。
“呦,郡主您來了?”守在一旁的邵公公上前,“郡主休息得怎樣了?身子舒服嗎?用不用讓王府大夫來把個平安脈?”
“不用。”千雪伸手揉了揉被震得不舒服的耳廓,自從被血月樓植入母金,總覺得聽覺更靈敏了,也不知是否為心理作用,“他們怎麼又來了?”伸手一指舉著公文玩命往書房裡擠的眾多官員。
“嗨,郡主這話可怎麼說的了?”邵公公無奈,“他們壓根就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