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煙暗暗自責,自己竟從何時開始淡忘主子的健康,真是該死。
“郡主您繼續在關東城,姚振等人留下保護您,奴婢這就回京。”初煙即刻要走。
顧千雪一把拽住初煙的手,“彆走,要走也帶上我啊!”
初煙眼神帶了懷疑,“趙元帥還要教給您槍法。”
千雪笑眯眯的,“外公什麼時候教都行,彆看外公年紀大,身體硬朗著呢,當務之急還是蘇公子那裡,我不去誰來幫他調理身子?”
初煙眯著眼,心中懷疑越來越濃重,卻冇說出來。
千雪被初煙盯得尷尬無比,乾笑幾聲,“那個……是湊巧,湊巧想起來蘇公子了,絕不是因為我想藉著蘇公子的名義逃避習武。”
初煙隻笑笑,不說話。
顧千雪怯怯道,“你不信?”
初煙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她已知了答案,“郡主準備何時回京、如何回京?要提前與元帥打招呼嗎?”
千雪連連搖頭,“不不不,堅決不商量!”乖乖,如果趙元帥知道,能放她纔怪。
“那我們何時動身?”初煙問道。
千雪轉了轉眼球,而後陰險一笑,“這樣,我們休息,明天早晨我去外公那裡習武,你即刻通知其他人準備馬車收拾行李,之後外公外出,咱們就開溜。”
“好。”初煙道。
顧千雪想到馬上能免除練武之苦,瞬間覺得世界美好了許多,“就這麼定了,我們快睡覺。”
“好,郡主好眠,奴婢退下了。”初煙道。
顧千雪躺下,用被子幸福的包裹住自己,揮了揮手,“好的,晚安。”
初煙出了房間,一夜就這麼過了去。
第二天清早,顧千雪真的早早醒來。
洗漱完畢,不僅喝了白粥,還吃了三個小包子,興匆匆的跑去。
趙元帥見自己外孫女對趙家槍法有了興趣,極其高興,內心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外孫女培養成女中豪傑,他怎麼會想到,他寶貝外孫女想的更多的還是如何逃走。
上午時,趙元帥交給了顧千雪大概十招,便外出忙公務,畢竟重振趙家軍的重擔還在趙元帥的身上。
趙元帥前腳剛走,顧千雪便扔了槍,拖著疲憊又興奮的身體跑回了院子。
“初煙,初煙,準備好了嗎?”人還未進入院子,便大喊起來。
初煙從房間出來,“回郡主,準備好了。”
“姚振他們呢?”
“他們應在元帥府門外罷,馬車也已經準備好了。”初煙答。
顧千雪點了下頭,將丫鬟們都趕了出去,而後留了一封簡短的書信,大概就是自己因事回京,外公多多保重。
隨後便是跟著初煙翻牆而去。
三輛馬車,五匹馬,一輛裝著生活用具,一輛是顧千雪和初煙乘坐,最後一輛是暗衛們輪流休息隻用,車隊就這麼順利出了城,順著管道向京城而去。
看著不斷修正翻新的街道以及初見規模的關東城第一學校,顧千雪本以為自己會有離彆的傷感,然而,除了興奮也實在冇有其他。
午膳在路上解決,下午時,天氣燥熱,但顧千雪依舊忍不住跑出馬車,看著藍藍的天空耀眼的陽光,大喊一聲,自由真好,練武真不是人乾的事兒。
一種暗衛側目,敢怒不敢言,畢竟整個車隊除顧千雪本人外,其他人都是練武之人。
……
一晃,三天過去。
趕路的車隊抵達京城。
……
顧千雪戴上麵紗,撩開車窗簾子,看向熟悉的街道,心情複雜。
“初煙,你們得到的訊息是蘇公子已提前三天回到無名居了?”說著,千雪臉上湧齣戲謔,“要不然我們來個突然襲擊,直接殺過去怎樣,蘇公子會不會犯心臟病?”
“……”初煙無語,“郡主,請彆咒主子好嗎?”
說話這般口無遮攔,若麵前不是千雪郡主而是其他人,初煙早就出了手。
顧千雪翻了翻白眼,“那麼迷信做什麼?我詛咒幾句真能應驗?如果我嘴巴那麼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咒死幾個?”例如什麼太子啊,裴姨娘啊,應妃啊,這群人都該死!
初煙哭笑不得,“即便不靈,也請郡主彆說出來好嗎?”
顧千雪也發覺自己過分了,她一把將初煙攬了過來,“好好好,我不說了,初煙彆生氣,我這不也是心情太過高興了嗎?再說,我纔不想蘇公子怎樣呢,那樣我豈不是成了寡婦?”
“……”初煙無可奈何。
顧千雪卻靠在初煙,又開始胡言亂語,“初煙,你說,如果我們突然殺去無名居,發現蘇公子正抱著一個小妖精在鬼混,我怎麼辦?”
“……”初煙,“主子不會的。”
千雪挑眉,“我覺得蘇公子也不會。”
“奴婢敢用項上人頭保證,主子心中隻有郡主您一人。”初煙信誓旦旦。
“好,好,我相信你還不行?以後我在你麵前再也不說蘇公子壞話了。”顧千雪嬉皮笑臉道。
初煙不會應對顧千雪這種厚臉皮的“甜言蜜語”,最後乾脆閉口不言起來。
背對著初煙,顧千雪臉上輕鬆愜意的表情卻逐漸冷卻,目光悠遠地望著窗外,心底越來越沉,“要見到蘇公子了,真……好嗬。”
無形之中,一隻大鎖緩緩饒過她的心,隻要她見到蘇淩霄,那大鎖便會毅然封印,將她心底的惦念、哀愁以及喜怒哀樂全部摒除在外。
隨後車內安靜,顧千雪閉眼靠在車廂,初煙隻以為她睡著了。
……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馬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無名居。
初煙正準備喚醒顧千雪,但當馬車停下的瞬間,千雪的睫毛微動,而後一雙水眸若重生一般,緩緩開啟。
“到了,終於到了。”顧千雪幽幽道。
初煙一怔,“郡主您……”
她的話還冇說完,下一刻,顧千雪卻快速起身,蹦跳地跑下馬車,“哈哈,終於回來了,快敲門,我要看看蘇公子是不是和小妖精滾在一起。算了,你們笨手笨腳的,我自己敲。”
說著,顧千雪卻真的跑去敲門了。
門開了,卻是個麵生的下人。
“這位姑娘……您是?”那下人不解道,因為麵前女子蒙麵。
顧千雪未與他一般見識,“蘇公子可在?”
那下人道,“姑娘您走錯了吧?這宅子不姓蘇,而姓顏,我們少爺兩個月前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