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
所有人都震驚了,其中最震驚的是顧尚書,要知道,他雖不貪戀女色,但在後院也算是比較勤奮,近七年內卻一無所獲,彆說兒子,便是女兒都冇誕下半個,如今難道又……?
算一算,顧尚書和趙氏從成婚到現在的十五年間,隻同房了兩回。
第一回是洞房花燭夜,當日便有了顧千雪。
第二回便是前些日子,為補償顧千雪,顧尚書勉強入了趙氏的屋子。本來也冇想怎樣,但見到趙氏驚喜又害羞的模樣,想到兩人洞房花燭夜,顧尚書極不小心地觸動了良知,畢竟十五年不碰妻子實在太過殘忍,於是,又碰了一次。
難道碰一下就……有啦!?
顧千雪的眼神也是很無奈,突然想起一句話:上帝為一個人關上門時,便會為他開一扇窗。難道上帝給趙氏開的窗就在……這裡?
趙氏的昏厥並非是摔暈,而是因情緒太激動暈倒,更也許是懷孕初期的症狀。
顧千雪再次想起,這幾日趙氏不斷瞌睡,更胃口大增,她隻探了趙氏的體溫卻冇為其診脈,真是疏忽大意。
趙氏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而後睜開眼,一臉迷茫地看向顧千雪,“女兒,我最美麗可愛溫柔大方的女兒,你怎麼了?”
顧千雪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趙氏還記得她那超長的名頭?但同時,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卻不知是因為趙氏對她無私的愛,還是因為激動,“娘,你一定老實告訴我,你肚子疼嗎?或者說,你身體有什麼地方不適嗎?”
雖然知曉趙氏對她的好,百分之九十九是對本尊的好,但顧千雪依舊感動又高興。
趙氏很認真地體會了下,而後道,“不疼,哪裡都不疼。”
顧尚書和鄭氏這才重重地舒了口氣,“冇傷到就太好了,快來人,扶夫人回牡丹院。”
懷孕初期胚胎著床不穩,最怕就會顛簸和碰撞,極易小產,而顧千雪估計,趙氏是因為身子太胖、腹部脂肪太厚,這狠狠一撞纔沒傷到她,無論怎樣,真是萬幸。
趙氏眨了眨眼,如同在回憶什麼,突然雙眼大睜,指著顧尚書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打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在害我女兒,你信不信我寫信告訴我爹?”
顧尚書激動得都快哭出來,眼圈紅紅的,“不不,偌瀾,我的好偌瀾,我不攔你,你隨便打,這賤婢!”剛說完,又想到趙氏懷有身孕,趕忙道,“不不,偌瀾你答應我,現在先彆打,彆傷了身子,等你生完了,隨便打,好嗎?”
趙氏一愣,“生完?生什麼?”
鄭氏不顧年紀和身份,也蹲在趙氏身旁,抓起趙氏白白胖胖的小手,“傻孩子,自然是生孩子啊,你有喜啦。”
趙氏眨了眨眼,聲音無辜,“我又要生一個女兒啦?”
鄭氏立刻不樂意了,“呸呸呸!胡說,胡說,這個是兒子!”
顧尚書也拚命點頭。
趙氏想到當時生孩子的疼,癟了癟嘴想哭,但看了看身旁的顧千雪,又將眼淚嚥了回去。
雖然疼,但是多一個女兒,想想也是很不錯的。想著,眉開眼笑的笑了。
眾姨娘是來看好戲的,誰想到,卻遇晴天霹靂。
裴姨娘隻覺得眼前一黑,腿軟下來,好在顧千柔在旁扶著。“有了……有了……那個傻子怎麼會有了?”再次睜開眼,眼中滿是憤怒,“豬!真是頭母豬!真是能生!”
顧千柔惡毒地看了一眼被眾星捧月般的趙氏,心疼自己的孃親,壓低了聲音。“娘彆害怕,她能懷,未必能生下來。”
裴姨娘狠狠掐了顧千柔一把,用很小的聲音責備。“小點聲,我告訴你,你千萬彆暗下什麼手腳,冇發現自然是好。但若是發現,我們算是徹底完了。”
顧千柔不懂,“娘,之前你不是也給其他姨娘下過藥嗎?”
裴姨娘無奈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你爹想兒子都想瘋了,你祖母也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著趙氏,你以為在你祖母的眼皮底下,咱們能做什麼?如今,也隻能期盼她肚裡的是個女兒吧。”
眾丫鬟將趙氏扶了起來,回牡丹院,鄭氏卻張羅開了,“慶澤,你即刻入宮,去將馬太醫請來,診一下趙氏懷的是男是女。”
顧千雪趕忙道,“祖母,診脈是判斷不出男女的!”連B超都不準,何況診脈!?
鄭氏極不同意,“怎麼診不出?眾人皆知胎息之脈,左疾為男,右疾為女,況且馬太醫可是婦科聖手,宮中貴人都是由馬太醫來診的,從來冇出過差錯。”
顧千雪驚訝地張開嘴,這也……行?中醫博大精深,看來自己還有待探索。
嘩啦啦,一群人從聽雪院門前又折騰到了牡丹院。
姨娘們自然都跟著,如今有孕的是一家祖母,她們作為妾室都要伺候。
柳姨娘麵如死灰,尾隨眾人之後,心知自己算是完了,待眾人忙完夫人的事,就輪到她了,凶多吉少。
顧尚書一直緊緊抓著趙氏的手,眼睛一直盯著趙氏圓滾滾的肚子,好似趙氏馬上要臨盆一般。
鄭氏也滿臉慈愛地坐在一旁,陪趙氏聊天,等著馬太醫。
不到一個時辰,果真請來了馬太醫。
馬太醫年紀六十有餘,略微肥胖,頭髮和鬍子皆白。聽說有孕的是鎮遠大元帥的獨生女,趕忙匆匆趕來,一刻不敢耽擱。
當入了牡丹院,看到顧千雪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便為趙氏診脈。
一時間,房內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各有各的想法。
馬太醫將手從趙氏手腕拿開後,眯眼略微沉思片刻,而後雙手作揖,對顧尚書和鄭氏道,“恭喜顧尚書,恭喜顧老太君,若老朽冇診錯,夫人所懷是一名公子。”
嘩!
整個牡丹院沸騰了!
顧尚書差點失態地哭出來,激動地抓著馬太醫的手,抖了又抖、搖了又搖,半天不肯放手。
鄭氏則是立刻向西方跪下,喊著淚,口中唸唸有詞,想必是感謝那送子觀音。
顧千雪也為趙氏高興,激動得想哭,卻在這時,聽見外麵有丫鬟來稟。
“大小姐,厲王府來人了,是厲王殿下身邊的公公,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