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無語兩行淚。
她後悔了,報名得太沖動了,本來她和初煙就不懂鑄劍,好容易拉個東方家族的人,卻還是個廢物。
當然,廢物這個詞,顧千雪是不敢說或的。
東方君驊是想陪著趙姑娘參賽的,雖然他的實力已不用鑄劍大會這種比賽展現,雖然他也是工作人員之一,但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能追上美人呢。
“四哥,這件事你就放棄吧,我知道你想參賽是為了趙姑娘,但我是為了初煙。”君安嚴肅道。
顧千雪有種衝動,要不然把初煙也踹出局吧,除了東方君驊,再找個鑄劍高手當她助手,這樣勝算豈不是更大?
彆說她卑鄙,用美人計勾搭人家幫忙,但成王敗寇,至理名言,比賽輸了、目標不能達成,還講狗屁君子、狗屁道義。
東方君驊見君安堅持,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那這三天,你就一定要認真學了。”
“四哥你放心吧。”君安肯定道。
於是,東方君驊真的開始教東方君安鑄劍起來。
首先,眾人先換了衣服,不僅東方君驊和君安,連顧千雪和初煙也還上了鑄劍場統一的灰色服裝。
這衣服可不是普通的粗布衣服,上麵用一種特殊的蠟做了隔熱、隔火。
東方君驊伸手一指斜對角的一個空間,道,“他們這種脫了上衣鑄劍的行為,按照規定是不被允許的,但這裡確實太熱,對於一些成手,練習場的管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不行。”
君驊點頭道,“四哥放心,我一定不脫。”
東方君驊將幾塊碩大的鐵塊搬上了檯麵,“既然我們是針對鑄劍大會進行練習,那麼規矩就按照鑄劍大會來。鑄劍大會的原料鐵錠是統一的,但用量可以自行安排,君安,你試著開始吧。”
君安點了點頭,開始挑選鐵錠來了。
顧千雪和初煙好像旁觀者似得站在一旁,想來想去,也認為應該來幫忙。
東方君驊見趙姑娘來搬鐵錠,立刻上前阻攔,“趙姑娘快住手,這些鐵錠極重,你是搬不動的,彆傷了自己。”
如果用本身的力氣,就是打死顧千雪也是搬不動的,然而她有內力,就是另一回說了。“我試試,雖然不會打鐵,但也要為君安幫忙。”說著,運作內力,將內力灌入手臂,緊接著搬起了一塊巨大的鐵錠。
東方君驊吃驚,“真看不出,趙姑娘竟然武功高強!”
名劍山莊到底還屬江湖,他們最欣賞的就是有武功的人,尤其是武功高強的女子。
千雪不敢說話,直到將鐵錠放好,才鬆了口氣,“君驊公子彆誤會,我武功不好,隻是為了學醫才習得一些內力,讓您見笑了。”
說話期間,初煙竟默默搬起一塊巨大的鐵錠,但君安卻二話不說,伸手去接,“給我。”
“……”初煙眉頭一皺,堅持不給。
“快給我,”君安催促道,“若我不在,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有我在,就不允許你做這種粗活。”
初煙手臂微微一抖,同時手上的鐵錠也被奪了去。
鐵錠選好了,君安便開始生爐火,用風箱加溫。
卻不知是姓東方的人骨子流的就是打鐵的血,還是君安在鑄劍方麵極有天賦,其一舉一動,根本看不出是初學者,一切有條不紊。
待爐火提升上去,君安便將鐵錠放入爐中。
初煙要向前幫忙,卻被君安攔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正準備離開的人發現正在練習的是東方君安,好奇的圍了上來,而後人越來越多,最後發展到,一些還未完成的人也扔下手中活計,跑來旁觀了。
畢竟當初嫡係五少爺東方君安誓言隻練武不鑄劍,被其父親追著揍,幾乎隔幾天就能看見父子倆在山莊各處上演你追我趕,你揍我捱揍的一幕,所以如今大家見鑄劍的是東方君安,都十分驚訝。
君安無比認真,這認真的神情,是顧千雪從未見過的。
一舉一動,無比熟稔。
顧千雪看了看圍得越來越多的人,本想掏出的錳礦,重新塞了回去。
現在不是拿出絕活的時候,從工藝和技術上,她冇有任何勝算,隻有在材料上取勝。雖然鑄劍大會的鐵錠是固定的,但一些細節卻不固定,也就是說或,可以在鐵錠裡加其他微量元素。
東方君驊見顧千雪若有所思的模樣,柔聲問道,“趙姑娘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千雪微微點了點頭,巧笑倩兮,“隻是驚歎,君安公子竟也有這麼成熟的一麵。”
東方君驊看向君安逐漸被汗濕透的了背影,也由衷道,“是啊,因為初煙姑娘,五弟彷彿瞬間成熟了許多。”
這個變化,東方君驊能發現,顧千雪能發現,初煙卻也發現了。
然而,初煙又能如何?
爐火越來越高,君安依舊不斷抽拉風箱,那爐火甚至出了火星蹦了出來,火星打在君安的衣服上,立刻熄滅,打在卷呢的手上,卻立刻燙出一個血泡。
每燙出一個血泡,君安都痛苦的皺一下眉,但即便如此,卻未退縮,依舊堅持鍊鐵。
汗水灑下,當汗水湧上被燙傷之處時,那種痛卻好似鑽心一般,就好像好好的一塊皮膚被生生融化,而後拉扯。
君安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兩腮因為咬緊的牙關也暴來了肌肉。
顧千雪早就料到有可能受傷,特意帶了金瘡藥,但剛掏出金瘡藥準備過去,卻被東方君驊攔住。
“趙姑娘現在不能過去,爐火溫度瞬息萬變,鑄劍師這個時候必須全神貫注,絕不能被打擾。”
這個道理顧千雪知道,在現代的鍊鐵廠,有精密儀器控製這些幾百甚至上千的溫度,有專門質檢人員檢視鋼鐵中的含碳量以及各種微量元素的檢測,然而古代冇有,無論是溫度還是其他,都靠鑄劍師一雙肉眼和經驗。
所以這個時候,是不能被打擾的。
顧千雪已離得很遠,但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扔將她烤得香汗淋漓,何況火爐旁的君安?
初煙神色猶豫,手中捏著一隻帕子,卻不知,是否應該遞過去。
#####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