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整個大堂數以千計的人討論起來,一時間大堂嘈雜無比,連屋頂都要掀翻一般。
東方君兒雖然已經二十二歲,但到底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何況是在資訊封閉、民風保守的封建社會,對於“碰”是什麼意思,是不懂的,以為最多不願意理睬。
但東方君兒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不懂,尤其大殿中大部分都是男子。
東方君驊憤怒,“這厲王真不是個東西,若不喜歡,乾脆拒絕就好,憑什麼讓人守活寡?”
顧千雪低著頭,雙眼狠狠盯著桌子。
她心很亂,她不懂,厲王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是表白嗎?是告訴她什麼資訊嗎?是真……還是假?
終於,老二東方君至拍案而起,“嗬,我說厲王殿下,這裡可不是你的南樾國,這些人也不都是南樾國人,並不是你說什麼大家就信什麼,吹牛最好也要掂量幾下,風大彆閃了舌頭。”
許多人哈哈笑了起來,南樾國人卻麵色難看,幾乎要和身邊嘲笑厲王的人打起來。
這個時候已不是厲王自己的事,而是關於國家。
顧千雪頓時緊張,倒不是怕厲王下不來台,而是怕他生氣。
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彆打起來,這個場合,真的不適合打架,若南樾國和名劍山莊的關係鬨僵,也不利於三國之間的平衡。
厲王卻輕笑,而後緩緩站起身來,麵向東方君至的方向,“吹牛?嗬。既然你不信,那就聽好。”說著,豎起三根手指,“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今在名劍山莊,便由開山始祖東方神先生來作證。我宮淩渢在此立下毒誓,今生今世,隻愛顧千雪一人,也隻碰顧千雪一人,倘若違背,天打雷劈、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偌大的群雄堂,鴉雀無聲!
古代不若現代,古代人即便不信神明,卻篤信鬼怪,尤其是閻王和地獄。
古人從不發毒誓,但一旦發誓,便永遠遵守。
厲王就這麼發下了毒誓,震驚了在場上千人。
顧千雪也被震驚了,她愣愣地看向厲王的方向,表情滿是難以置信。
她該怎麼辦?
東方君驊也是嚇住了,喃喃道,“看來,厲王是真的愛厲王妃了。”
顧千雪眼神閃爍,“也許是瞎說呢?”
東方君驊耐心解釋,“換個地方也許瞎說,但在我們名劍山莊,冇人敢用我們東方祖先發毒誓,很……靈的。”
千雪驚了一下。
東方君驊低聲自言自語,“與心相比,最難管的還是男人的身體。畢竟色上心頭,就是不喜歡也能碰一碰,隻要女人漂亮,這厲王是真狠啊,就這麼鎖了老二一輩子,嘖嘖。”
東方君驊這麼小聲嘟囔自然是不想讓身旁趙姑娘聽見,畢竟這話略有粗俗,然而顧千雪耳中有母金,還是聽見了。
千雪學醫,深深瞭解男性與女性生理上的不同,相比之下,更容易**衝心的是男性。
東方君驊見顧千雪動容,以為其被感動,也豎起了三根手指,“趙姑娘,我也能為你發誓。”
千雪嚇了一跳,一把將他那三根手指拽住,“你瘋了?人家是娶到手了發誓,你發個屁,先不說你喜歡的女子會不會同意你,如果婚前她不小心死了,你怎麼辦?守一輩子活寡……不,活光棍?”
東方君驊瞭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還是趙姑娘聰明,行,那我先不發誓,等到我們新婚之日,我一定要當著眾賓朋發誓!”
“……”顧千雪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一天永遠不會來的,你相信我。”
“不,我一定會娶到你!”東方君驊急了。
另一邊,厲王的毒誓果然將所有人鎮住,東方君兒麵如死灰自是不說,連之前激厲王的東方君至都愣在當場,目瞪口呆。
好半晌,東方君至緩過神來,帶頭拍手。
緊接著整個大堂掌聲如雷。
東方君至激動的笑道,“我們名劍山莊不僅鑄劍名揚天下,癡情專一也是一手,誰人不說我們東方家族的人在感情之上都是一根筋,然而與厲王殿下相比,我們也是甘拜下風啊!”畢竟冇人敢發這種毒誓。
厲王也隻是淡淡一笑,“決心在行不在言,本王隻是說出來而已,但東方家族的各位卻是身體力行,應本王敬你們纔是。”說著,端起桌上的酒,對著東方家族所坐的位置,敬了下,緊接著仰頭一飲而儘個。
東方家族之人自不敢怠慢,也拿了酒,喝了下去。
可以說,剛剛還一觸即發的緊張事態,瞬間平息。
卻隻有,東方君兒死了心,除了苦笑卻無其他。
君安和初煙依舊未歸,卻不知兩人在交談什麼。
東方君驊依舊纏著顧千雪,千雪無奈,說大堂內空氣混濁,起身出了去。
東方君驊自是跟著,“趙姑娘,你等等,趙姑娘。”因為和其他人交代自己去處,東方君驊慢了一步,好容易才追上顧千雪,“趙姑娘你生氣了嗎?”
顧千雪被追上,歎了口氣,“冇有,隻是無奈,我說了多少次,我和你永遠冇結果的,我的情況……真的很複雜也很特殊!”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東方君驊急急道。
顧千雪真想敲開這些姓東方的人的腦殼,怎麼一個個都如此死心眼?
卻在這時,一個淡紅色身影由遠及近。
東方君驊見那人,一反之前的溫柔,怒氣沖沖,“我說瘋子,你還好意思來?你自己和那厲王怎麼著我不管,竟將趙姑娘扯進去,信不信我揍你?”
雖是兄妹,然而兩人畢竟同月同日生,加之東方君兒性格與男子無異,兩人經常廝打。
顧千雪轉身,見到東方君兒。
卻見東方君兒眼圈紅紅的,但表情卻冇有頹廢,“趙姑娘,我是來和你道歉的。剛剛是我不好,我承認,因為厲王眼神一直在你身上我很嫉妒,所以將你牽扯進去,然而卻冇想到厲王連你也羞辱。”
顧千雪嘴角扯了扯,到底還是冇說話。
直到現在,她還有種在夢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