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人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後，風墨矜便告退了。
出門門，往城樓下的大本營走去。
方纔他們已經敲定，風蕭禹暫且先休息一晚上，明日的統籌規劃由風墨矜來安排，等到明日早上再將計劃告訴他即可。
出了指揮室，風墨矜望著夜空緩緩吐了一口濁氣。
連日的戰火瀰漫在天際，將天上的星光都遮掩了起來，空氣中滿是煙塵和焦炭的氣味，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冇有聞到清新的空氣了。
“王爺。”行無一直都默默跟在風墨矜身後，見到他停下腳步感受著戰場上的氣息，想了想，緩步上前。
風墨矜看向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方纔也聽見了，我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就要有作為棋子的覺悟，我不會奢求太多，之後若是皇叔再問及，你就替我回了吧，告訴他我確實無心權勢，等戰爭結束後我就帶著母妃歸隱。”
行無皺了皺眉，“王爺你果然知道了。”
風墨矜淡然地看向他，“皇叔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是我們各取所需，冇必要太過追究罷了。”
見行無不說話，他寬慰地笑笑，“你也不必有負擔，皇叔讓你做什麼你做就是了，我也會乖乖聽他的指令的。”
說完，風墨矜頭也不回地去了營地。
行無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眼眸中滿是思量。
……
嶽霖國的後方營地。
經過大火的洗禮後，大半的人都必須重新在新建立的營區搭建帳篷。
餘下的人清點剩下的糧草和損失，雖然遭遇了突襲，但所有人都依舊有條不紊地完成著自己的差事。
蘇婉婉坐在山頭望著下方的士兵們舉著火把，非常有秩序地穿梭在新舊營地之間，不僅感歎，“老臘肉，真不愧是你訓練出來的軍隊，是我從未見過的鋼鐵意誌。”
絕對的服從，絕對的強大，擁有這樣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嶽霖不想強大都不行！
“也不知道利國人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妄想和叛軍聯手就能拿下嶽霖。”
風蕭寒喜歡聽她絮絮叨叨，反正橫豎都是在誇自己，他樂意聽。
晚上的山風有些大，風蕭寒拉起披風將蘇婉婉罩在懷裡，輕輕吻著她的髮絲。
“你忘了，他們的本意是想要給我背上叛國的名頭，好讓皇上將我從朝廷中除名。”
風蕭寒說到這，眼裡閃過幽光。
“曆來帝皇最忌諱的就是功高蓋主，尤其是手握兵權的人，更是不能容忍其獲得過高的聲望，再加上君王多疑是必然，他們就堅信隻要將我的所作所為無限放大，就會惹來皇上的猜忌，最終被推下高塔，摔個粉身碎骨！”
蘇婉婉感受到他在說的時候身上的溫度都不自主地降低了，身子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完全緊貼在他懷中，小手竄入他的掌心將他緊握的拳頭撐開。
“但是你看，無論發生了什麼，皇上還是最信任你的，對吧？”蘇婉婉仰起頭看向他，衝他微微一笑，“風蕭禹絕對不會想到，你和皇上早就看穿了他們的計謀，故意演習給他們看。”
風蕭寒被她的笑意感染，冰冷的情緒逐漸消散。
“是啊……這其中還要多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