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半年後這孩子就及第了，到時候娶了東陵城的貴女，再生一窩胖娃娃，知道皇城的好，就不會再成天想著回北境那樣的苦寒之地了。”皇後一臉心疼，“本宮想到焱兒這幾年在北境過的日子，心口就止不住的疼……哎……都怪本宮這個作母親的不好，當初怎麼就那麼狠心將他送去北境磨礪呢？”
碧春見不得皇後傷心，趕緊寬慰，“娘娘您可彆這樣說，若非您當年英明將九殿下送去北境，哪能有讓殿下成為幾位皇子中唯一有軍功的一位主？更何況殿下在北境還同平疆王共事過，這戰場上的情分可都是過命的，東陵城中的皇子們萬萬比不得！”
皇後被碧春說服，“還是你這丫頭想的通透。”
伸出手讓碧春扶自己回殿中，“今日焱兒的所作所為可是已經宣揚出去？”
“娘娘放心，奴婢都依照您的吩咐讓人傳出去了，其實今日殿下的舉動當真大快人心，又是當著大街上那麼多人的麵，就算我們不參合，殿下舌戰錫蘭國使者的事蹟也會傳遍民間。”
皇後點點頭，眼底有難以捉摸的幽光，“現如今東陵城內勢力眾多，本宮也是擔心焱兒的名聲被人利用了去，才作此舉。”
“娘娘為殿下作萬全準備，如此良苦用心，是殿下的福氣。”
皇後樂了，自打風墨焱回東陵後她的笑容越發自然，整個人散發著母性光輝，比起平日裡冷清的模樣更多了許多人情味。“就屬你這丫頭嘴甜。”
碧春扶著人入了內殿。
“替本宮去將紙筆撲好，本宮要練字了。”
碧春應下，皇後每日這個時辰都要習字，習字的時候最要靜心，他們若是冇有頂要緊的事都不會進來打擾。
鋪好紙，研好磨，碧春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皇後慈愛的麵容倏然冷凝下來。
“訊息傳到六王那了？”拿起筆，皇後穩穩落下一滴墨。
“傳到了。”無名仿若是一個鬼影，悄無聲息地從紗幔後走出。
“作何反應？”
“王爺動了念。”無名回答的乾脆利落。
皇後勾起嘴角，一筆一畫寫得順暢，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這個六王，果真冇讓本宮失望。”大力宣揚風墨焱的好，為的就是讓六王爺起殺心。
“八王黨呢？”
“八王如今不在東陵，五王雖是眼下八王黨的領頭人物，但為了避嫌他幾乎不參與任何決定。”
皇後揚起鬼魅的笑顏，“五王倒是推脫得乾淨，這樣冇有擔當之人若是承接八王的黨羽，想來定是十分有趣。”
無名一言不發，但已經猜到皇後話中的含義。
“裡南的事你辦的很好，隻是本宮擔心這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涼涼的目光掃向無名。
“娘娘請放心，裡南通往東陵的所有要道都被泥石流封鎖，所有飛鴿傳書皆被攔下，一旦發現有人出來送訊息即刻斬殺，絕不會讓其中的訊息走漏半分。”無名將情況一一彙報，“眼下平疆王遠赴東洋，東陵城無人有能力破了我們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