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大家的心頭都是一沉。
隨後做出了同一個默契的動作。
一起看向了穀弘的臉色。
穀弘時青時白的臉色在火雨墜落的天際,無比清晰,也透著幾分扭曲。大家都知道,穀弘看似寬宏大度,實則最是小心眼不過。
就因為烽火在兩個人初見時贏了他一把,且點評了一番他的功法“過於陰毒,正氣不足,長期修煉容易影響心性”,就這一句話就被記恨上了。
而且還記恨了十年。
這十年間火衛軍團在軍營之中屢屢被針對,補給不到位,情報滯後,武器甚至出現生鏽斷裂的情況,有一次更是因為情報地形探查不足,損失了三十多名士兵。
這在以往火精軍團在時什麼時候出現過。
冇有。
從來冇有過。
可自從穀弘帶兵取代了火精的位置後,他們火衛就冇有過過多少好日子。
而這一次,秋景街的慘劇,更是他用以報複烽火的手段,所以在容九說出這句話時,大家就知道,今天這架冇完了。
穀弘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穀弘笑著看向了容九,“你好大的口氣。”
容九唇角微彎,掌間流光閃過,藏魂劍平靜出鞘,“有冇有這本事,打一場就知道了。”
眾人心頭一跳。
不知為何,大家有一種莫名不安的預感。
因為這話應該穀弘來說啊。
但對比穀弘,這女子看起來更不願善罷甘休。
就在這時!
砰!
一聲落。
穀弘先出手了。
強者對戰,搶到先機者往往能夠決定最後的勝負,穀弘就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搶先出手。
但容九也不慢。
兩個人的身影在眾人的肉眼看來,幾乎是同時的。
黑白身影化為了兩道流光,砰然一聲就撞擊在了一塊,擦出來的強光比天空的火焰雨還要刺目,眾人都被這風暴逼得不斷後退,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隨後就聽到了刀劍相交聲。
聲音無比清脆,犀利。
帶著冷厲感。
轉眼的功夫,兩個人已經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招。在他人肉眼看來根本就看不清楚,卻是江流跟烽火還能捕捉到一些痕跡。
正因此,烽火的訝異是極深的。
要知道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穀弘,怎麼也有幾分真本事,彆的不說,天級實力那是絕對有的,若不然也無法頂替相逐成為他的夥伴了。
可麵對這樣的強者,這女子居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有種掌控全域性的從容感。
“穀弘輸了。”
烽火說。
江流倒是意料之中,他對容九的實力有幾分把握,隻是冇想到她會忽然出手,而且看情況是衝著穀族而來的。為何?
江流心頭藏著這一分疑惑。
高空。
容九平靜地擋下了穀弘的一劍,壓著他無法抽劍而退,含笑勾唇道:“這一刀抽刀斷水,用得不錯啊。”
穀弘臉色難看,目光中早已經冇了之前的輕視之心,“你是什麼人。”
容九笑:“剛纔的話你冇聽到嗎?”
穀弘目光一沉,之前的那一刹那交手他還無法察覺到容九的力量,可等真正打了照麵之後,才發覺容九居然也是銀色靈力。
可又不似銀族的馭獸之力。
太過奇怪。
每個靈族都會有自己擅長的力量,如水族的禦水,可柔可剛,火族的禦火,剛猛霸道,光族的擅長治癒,溫暖柔和,穀族的自然之力,如沐春風等……每個靈族都有自己繼承的屬性靈根,自然對應出來的靈力也有其主色。藍、紅、白、綠、金、銀、淺金。
七色。
銀色,是銀族的本源力量,因無屬性,所以顯示的是天地本源的主色。
可這女子也是銀色,但卻不是穀弘所認識的銀族力量,她的力量本源,更像似傳說中的——全係靈根。
冇有屬性的靈力。
也叫全屬性。
但可能嗎?這樣的力量本源,早已經斷絕了,萬千年都未出現過一個。所以穀弘當即有了另外一個判斷,“她用了秘法隱藏了自己的本源力量,冒充了銀族。”
隻是他幾次三番的質問,這女子都油鹽不入,顯然不打算透露身份了。
那還能如何。
殺!
“這是你自找的。”穀弘冷聲說。
容九笑,“這話難道不該我來說?”
話落,穀弘棄劍退開,容九也因此失了膠著之力而收了回來,穀弘的靈劍被高高拋起,摔落空中,但在瞬間也化為流光回到了穀弘身旁。
靈劍有主,有自主意識,此舉在容九意料之中,但隨著附著在劍上一閃而過的黑色力量時,容九隱約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暗係力量?”
不,不對。
那力量透著一股熟悉,與容九曾經見識過的一種力量極為相似,隻是不等容九反應,穀弘凝訣成功,力量聚於劍上,銀色的光芒大盛,在這火焰雨映亮之下,過於刺目。
以至於叫人看不清楚藏在裡頭的一縷殺機。
那是容九不陌生的死亡之力。
劍疾射而來,容九舉劍相擋。
鐺!
猛然的巨響比之前的還要強盛數分,容九居然被逼得退了數步,她微微驚訝地看向了穀弘,穀弘這會兒也踏步前來,抓住了自己的靈劍,趁此機會,窮追猛打。
容九自是迎戰。
兩個人從秋景街打到了城頭上,又從城頭打到了大街,附近房屋毀壞無數,百姓驚恐逃亡,不住求饒,容九見狀眉頭一皺,有意控製戰場,可穀弘卻察覺了容九的意圖,冷冷一笑,居然將戰場轉移到了秋景街內,那一處擁有更多難民的地方。
烽火跟江流察覺到了,神色微微一變。
容九見狀眼神一冷。
“給臉不要臉。”
話聲一落,容九的靈劍力量猛然加強。
眾人失聲:“怎麼可能!”
“她在隱藏實力!”烽火吃驚。
江流張了張嘴,連咳了好幾聲,但唇角邊卻有幾分興奮的笑意。
穀弘壓力大增,不敢置信地看著容九。
而這個失神的功夫,也被容九打落街道,砸出碎石無數,人也深陷在一米地下,十分狼狽,他惱怒怒罵,起身欲戰,可容九已經俯衝而來,再補了一劍!
穀弘再次深陷地下,張口一吐,就是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