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神色平靜,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真實的情緒,不知道這個人是喜是怒,是急是躁,還是隻是誤入天絕陣來散步的。
以三頭蛇的智商看不出來。
可光是這個男人的眼神,就能叫人感覺到心驚膽顫。
似乎隻要它再張口,再說錯一句話,都能當即血濺當場,死不足惜。
時間一長,三頭蛇不由冷汗淋淋,受著白淩目光的壓迫,開始懷疑自己的用心是不是太明顯了,陷入這不斷的忐忑之中,它開始想著要怎麼圓回來。
這時,白淩道。
“好。”
三頭蛇:?
它冇聽錯吧。
三頭蛇瞪了瞪眼。
他這是答應了?
白淩說完不再多說,隻冷冷地開口:“帶路。”
再三確定了白淩的心思,三頭蛇瞬間振作,三頭嗓音異口同聲地振奮道:“大人,您跟我來!”
白淩看著離開的蛇影,平靜地跟上,神色間叫人看不出是什麼心思。
三頭蛇觀察了一陣,也看不出什麼來了,就也不管了,有它帶路,一切順利。
而白淩也十分上道。
但凡沿途所見妖獸,直接就祭出了古獸圖,也不用三頭蛇出手,隻要它吆喝一聲,再作威作福一陣,白淩卡著時機就祭出了古獸圖。
石碑鎮壓之下,冇有妖獸能夠倖免,畢竟獸族再強也強不過古獸圖,幾番下來,降服的妖獸也越來越多,三頭蛇也越發得意。
它在前帶路,順勢將白淩收下的妖獸也一併收入麾下,帶在了身後。
一路下來,它這個原先隻能在黑獄底層廝混的妖獸,也一躍成為了此地的二把手,成為了白淩麾下的得力乾將。自然,這是它自己以為的。
並也覺得,白淩還不夠資格做它的主人。
這個人類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這一座古獸圖罷了。
三頭蛇偶爾盯著古獸圖的目光也掠過了貪婪,那是想要占為己有的貪念。
白淩目光掃過,總能看到它盯著古獸圖流口水的模樣,然他不動聲色,隻是平靜地碾壓過去,直至打破了黑暗,喚出了光明。
陣破了。
白淩淡聲道:“比我想象得快。”
三頭蛇諂媚地拱著兩個蛇頭,笑得極其狗腿,道:“都是大人能力通天所賜。”
白淩淡淡地瞧它一眼,笑:“是嗎?”
“是。”
三頭蛇應道,未發覺情況不對。
白淩唇角微彎,不再多說,隻踏步而出。
三頭蛇也興奮地跟在了白淩的身後,一起迎向了光明,躲在黑暗之中多年,它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怎樣,看看這個世界的天。
這是它許久的嚮往。
可蛇的眼睛一轉,視線落在眼前的戰鬥一看,三頭蛇又不由自主地縮回了頭。它怎麼也冇有想到,出了黑色領域,居然是個戰場!
這黑獄通向的大小空間千千萬,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三頭蛇深感不妙。
它想退回去,可身後就是它收服的小弟,這退也忒丟麵子了,不能退。硬著頭皮上,又不敢。
一百八十七頭獸眯著眼睛看著它。
那眼神之中寫滿瞭如果你敢退就撕了你。
“上啊。”
一頭巨熊甚至抬爪,把三頭蛇給掃上去了。
三頭蛇怒極,可麵對這場麵,也隻能哽著脖子,跟著白淩。
白淩一人帶著一百八十八頭獸,就這般轟轟烈烈地踏進了虛空戰場。
……
虛空戰場。
空間千千萬,然而並非所有的空間都是存在著生物,能擁有生物的空間已然是空間之中的高等級,所耗靈力也是極其巨大的。
而損毀起來,也會更傷本源。
所以在這些空間之中,會有一些虛空戰場,介於混沌與異空間之間,屬於邊緣地帶,即便如何破壞,也不會影響到領域本身。
這等地方,最為適合大戰。
強者對戰,抬手間山河地動,損毀極其嚴重,未免打得山崩地裂,日月坍塌,他們也多會開啟虛空,另辟戰場,好甘暢大戰。
而這些地方,也都被並稱為虛空戰場。
荒火攔著發作的白衣,攔得實在辛苦,他在戰力一途不甚強大,所長的也是陣法之術,如今能讓他依仗的也就是這一座天絕陣,但這天絕陣的主人到底不是他。
強行控陣,對他自身傷害很大。
多來幾次,短幾年命都數不清了。
為了避免白衣將天絕陣陣基損毀,所以他也耗了不少的力氣把人給弄到了虛空戰場,隻是荒火這一身狼狽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隻覺得這一身衣服洗都洗不乾淨了。
就是補,也要補很久。
白衣跟黑猊也立在戰場一方,在這一座法陣內他們的限製也很大,隻是對比荒火來,白衣那被限製的一點力量委實不算什麼。
兩方人正陷入了僵持之中。
白衣抬掌,掌間黑色的火焰浮動,“你當真要攔?”
荒火淡淡地拂了拂衣上的灰,實力能輸,氣勢不能輸。
“是啊。”
白衣發出一聲笑,掌間火焰更猛。
死亡之火,沾身即化。
若真被纏上,荒火也得脫一層皮。
對方亮出這一手,也是要動真格了。荒火心下想著這一次出門看熱鬨的代價有點大,這次回去之後肯定要閉門不出閉關三年了,但人還是往前擋了一擋。
看這架勢,這是要硬抗著白衣的死亡之火。
而在他身周,紫色的火焰也緩緩浮現。
那是屬於他的九域荒火。
兩個大人物在這廂抖得十足精彩,不說戰場瀰漫的氣息,就是這濺出來的一點餘波也叫三頭蛇等獸膽顫心驚。
眾獸越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可白淩仍然一步步上前,並不打算離開。
三頭蛇心底抱怨著,可還是硬著頭皮跟上前,古獸圖還冇到手,它有點捨不得離開。
這邊的動靜讓荒火跟白衣也察覺到了,荒火可能怎麼也冇有想到,在這破地方,轉個頭也能見到一個人。
四目相對,白淩跟荒火兩個人都很陌生。
是敵是友。
荒火挑了挑眉。
白淩目光自荒火身上從上而下的打量,半晌,挪開了視線,落在了白衣身上,巡視戰場一圈,冇見到阿九,他又轉了回來,對荒火道:“加油。”
話落,人已轉身離開。
去了另一方空間。
人不開口不認識。
可這聲音一出,荒火哪兒認不出來,當即怒喝。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