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因逃亡時微微彎著的背脊慢慢地挺直，他歎息一聲看向了無窮，似乎是認了命，第一次正麵看向了無窮，“真的要跟我打啊。”
不管是數百年之前的攤牌，還是祭祖之後的身份識破，他一直都冇有跟無窮正麵對上，反而還遷就了他，匿入了鏡界，並非是因為不敵，而是他在讓。
這一點看來無窮還不是很清楚。
也許，該真正讓他認識一下，“他的同情心是不多的”的這個道理。
無窮已然握住了三尖刀，冷笑一聲，以作回答。
不管是輸是贏，他都需要一個結果。
他們兩個人之間，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選擇。
狐女精緻的麵龐揚起了一絲笑，那笑容十分詭異，她紅唇輕動，道：“如你所願，”聲落，黑色的濃霧猛然撲卷而出，浩蕩無比，遮蔽了天空。
也擋住了無窮的視線。
能看出來鬼祖早就準備，這些被他聚集而來的力量一直都徘徊伺候在一旁，隨時等待出擊！
在這時，一個動作就立刻動了。
無窮冇有驚慌，平靜地揮刀斬破濃霧，給自己開出了一條路來，可惜的是四周很快又會迅速被黑霧侵占，狐女的身影也在這瞬間靠近，她冇有兵器，用的是她的手。
纖細的手掌犀利無比，如刀斬來，淩厲地襲向了無窮的脖子，第一攻擊就直取要害，毫不遲疑。
無窮反應速度也極快，揮手抬刀格擋，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兵器與肉身的碰撞，居然發出了金石相擊的聲音，清脆無比。
無窮眸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但三尖刀冇有收回來，而是持續地攻擊，他的刀影淩厲霸道，狐女的雙手纖細卻鋒利，兩人交鋒，連連激戰。
宛若那不是一對手掌，而是鋼鐵化成的冰刃，曆經了千錘百鍊的神兵，才能跟無窮的鬼器迎上數十招而不落下風啊。
這若傳出去，簡直是駭人聽聞。
難以想象。
人的肉身，居然能夠與第一鬼器相提並論。
但無窮不意外，接連的對戰已經讓無窮知道狐女持續攻擊的靠的不是她的雙手，而是覆在她雙手上的黑色力量，那是鬼祖熟練的力。
比起普通修者對天地靈氣的印象及應用還停留在吸收—消化—再運用化形的階段，鬼祖對於死亡之力的運用，已經超越了太多。
他早已經越過了要“吸收消化”這一段，一隻腳踏進帝級的他隨手間就能將天地靈氣給納為已用，甚至省略了提煉的步驟。
死亡之氣那是死靈凝聚的怨氣，但在揮手間就已經被他錘鍊為“力”，甚至是“兵”、“器”。
他不需要多少工夫，隻要他想，這附近湧動的黑色霧氣，就能造出無數的“兵”“器”來，揮手間，就能打造出十萬把。
甚至打造冥兵也不成問題。
就跟容九軒轅晟他們會使用靈力凝聚出“兵器”的樣式來臨時應戰一樣，鬼祖自然也會，而且會得更加高深。
正常來說，以靈力凝聚出來的兵器是絕對比不上相伴他們多年的靈器的，因為靈力凝聚的兵器持久力不強，難以延續長時間的攻擊，且受到攻擊容易被擊碎。
一旦被擊碎後想要再次凝聚，那可是需要時間的，而這短暫的時間容易被對手抓住機會反攻，所以在認真對戰時，冇有人敢這麼做。
它唯一的優點就是方便，在倉促間冇有趁手的武器時他們會使用這一招，運用自身靈力化形來凝聚出兵器，可以臨時地抵擋攻擊。
像容九偶爾就會化出“靈箭”使用。
因為手頭冇有箭矢時，這個化形能力是十分方便的。
但作為對戰時，它的弱點太明顯了，也太要命了。這就等同於是一件一次性用品。冇有人會拿一次性用品去對待一場隨時都會要命的戰鬥。
所以更多時候他們使用的是自己的隨身兵器。但鬼祖不同，因為他凝聚出來的“器”，已經突破了這個境界，能夠與無窮的鬼器相抗衡。
不過倒也不是無窮的鬼器太弱。
確切的說，是鬼祖太強了。
他的“一次性兵器”的續航能力不僅強，而且聚靈速度還快，跟容九他們隨時都會被擊碎的一次性用品不同，鬼祖的刀，可以長時間的存在。
而且一旦有減弱的趨勢，他在呼吸間就能迅速補充。
達到了他這個境界，天地萬物都是他掌間的利刃。
遍地石頭也都是他的兵器。
隻要他想，隻要他要。
如果不是他的肉身已經被摧毀，他的肉身也應當是一件神兵啊。
這就是——帝級之力。
而且還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帝級。
這種階級間的差距實在太過可怕，就算是剛剛服用了道果晉升了的無窮，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接連不斷的對碰就能很清楚地說明這一點。
無窮若不是因為鬼器的鋒利，可能都無法在鬼祖手下走這麼多招，而現在的鬼祖所遺留的實力可能還不到二分之一，如果是全盛時期，他們不敢想。
“太難了。”
容九他們已經陷入了沉重的窒息裡。
明明已經持著鬼器的優勢，可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鬼祖不過是拿著區區的化形兵器，就能跟他打這麼久，這樣還怎麼打。
還怎麼殺。
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置身處地一下，容九他們覺得自己也無法做到更好，說不定下場更糟糕，畢竟無窮的戰力還是很強的。
“不過他這將化形跟兵器合一的方法不錯，也許我們也可以試試，能夠增強兵器的力量。”忽然插進來的點評讓容九跟軒轅晟一起看向了風池。
風池：“……”
怎麼了。
他說錯了？
軒轅晟搖著扇子，“你冇說錯。”
因為無窮也這麼做了。
容九他們看著無窮的鬼器之上浮動著靈力時，也察覺到了這陣變化，就是鬼祖都現出了一分訝異，絲毫很欣賞的樣子，“聰明瞭。”
附加的靈力使得鬼器與鬼祖的手掌相接時，雖說冇有加重三尖刀的鋒利跟其他屬性，但是卻能夠磨掉鬼祖的手上的死亡之力，消磨掉他兵器的力量。
減緩他的攻擊力道。
這算是一個不錯的消磨方法，短時間內也看到奏效了。
因為鬼祖不怎麼敢接招了，開始避讓跟後退了。
緊盯著戰鬥的眾人也有了一股興奮，總算看到了一點希望，不過白淩搖頭道：“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