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剛經曆了夢裡的一切，失而複得的容九聽到白淩打算再去大山，容九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避拒絕，她不知道那個是不是夢境。
即便是，裡頭的感觸都太過清晰。
清晰得讓容九都快要絕望了。
她甚至都害怕這個夢會成為真的。
所以她緊緊地抓住了白淩的手臂，神色緊張。
白淩察覺出了她的情緒，柔聲安撫著：“聖城下了聖令，司天韻不得不去，我們可能要跟著他一起走一趟。”
容九聞聲抿緊了唇，“聖城這是什麼意思？”
想弄死各大靈族的繼承人嗎。
人纔剛到涼縣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讓人出發，這明擺著就是在告訴彆人這件事不對勁。可他們已經連遮遮掩掩都懶得做了？
“誰的命令，一定要今天出發嗎？”容九再問。
白淩揉著她的額發，剛醒來的容九一頭額發因冷汗打濕了緊貼著額頭，白淩將髮絲揉散，得到了容九一瞪，才輕笑著說：“涼縣有個元陽府，是當下掌權的土長老的所屬靈族。他們下的命令。”
容九問：“很厲害？”
白淩，“你覺得金燦厲害嗎？”
容九想了想，點頭道：“很強。”
金燦的實力，是他們到空靈海以來除了白衣之外遇到的最強者，實戰能力相當可怖。
白淩想了想，道：“土長老應該與他差不多。”
容九沉思，那就真的很強了。
聖山的五大長老果然都不一般。
不過人又不在這，他們便是拖個幾天又何妨。
不過冇等容九出聲，大門處就傳來了動靜。錢一兩的聲音響在了院子裡，“軒轅公子，白衣公子，元陽府來人來請明月公子出發，說時辰到了。”
容九跟白淩都聽見了，兩個人對視一眼，容九起身道，“我們出去。”
院子的軒轅晟跟戰向陽聽了這話，都是眼皮一跳，“找上門了？”
錢一兩滿麵為難：“是的，就在門口。”
錢二兩忿忿道：“我們把他們轟出去！可以嗎？”弱弱的一聲詢問，把第一句的氣勢洶洶澆了個透徹，顯得有些軟綿綿的。
錢二兩被錢一兩這一瞪，立馬蔫了。
大人在，哪能胡鬨。
軒轅晟問：“來了多少人。”
錢一兩收回警告弟弟的眼神，回說：“三個人，一個帶頭的，兩個隨從，不過聽附近的人說，大隊伍已經在元陽府集合，就等明月公子一到就馬上出發。”
頓了頓，錢一兩說，“從街上一路傳到客棧的風聲已經鬨得很大，鎮上的人都已經知道明月公子今天就要進山去尋找檮杌，證明之前的檮杌進鎮的流言是虛假的，以以往的經驗判斷，這風聲怕是元陽府故意放出來的。想來是為了逼明月公子立時出發，不再拖延。”
這般萬眾期待之下，司天韻就是想躲也躲不了。
隻能出發。
戰向陽，“……元陽府的人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讓人去送死？”
軒轅晟也敲著扇子，“這智商不高啊。”
聰明人都能從前些日子的元素風暴推斷出來，檮杌根本不是想從十萬大山去往北方山脈跟魔族大軍會合，從它徘徊在大山附近的極南森林就能猜測出。
檮杌這廝，十有**打算走的是涼縣—通天府—聖城的路。
不得不說，這條路其實比十萬大山好走多了。
不僅一路都有它需要的糧食（人口）。
還能給聖域重創（推翻一路走過的城池）。
再奪幾條天才的命。
一舉三得。
可偏偏己方愚蠢的隊友居然還要把自己人給推出去送人頭。
司天韻一走，他們明麵上的戰鬥力可就要少掉一個大員了。等檮杌到時候真的殺過來，那真是哭都來不及。
“既然他們那麼迫不及待，那我們便出去會會。”女聲出現在院子裡，軒轅晟跟戰向陽都回過頭，見到站在門口虛弱的容九，兩人都笑了笑。
“可算醒了。”
白衣站在角落，與黑猊一起平靜地看著容九，容九視線掠過他們時，兩個人一起點了點頭。
“喝了。”
荒火端著一碗湯來，乳白色的湯汁是容九熟悉的湯。
容九眼皮跳了跳，“你已經少喝了兩天，冇讓你補上便不錯了。”荒火悠悠說，將從廚房裡剛端來的湯汁放在了白淩的手裡，“盯著她喝完。”
容九：“……”
軒轅晟笑道：“找他們麻煩不用你，你好好休息一會，說不準，我們等會就出發。”
容九聞聲唇角微勾，“我也有這個意思。”
既然他們真想找死，便送他們一程。
……
一文錢客棧門前。
三名元陽府的弟子站在門口，被衛承德攔了個結實。
衛承德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往門口一站，表示這是他們的地方。
雙方之間雖說毫無交流，可眼神對視間劍拔弩張，隻差一個引子就能殺起來，各大堂會之間本就關係不好，而元陽府對於流族更是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所以衛承德也懶得奉承這麼些人，隻是用冷臉對著。
圍觀的人群大氣都不敢出。
街上的人就是經過都走得極快，不敢在這兒逗留，可如果往巷子裡各個角落找一找，就會發現躲著許多人緊張地看著熱鬨。
祝嬌也是，她本來正在跟衛承德爭執，元陽府的人一來，便也退到一邊看著。隻是祝嬌冇想到，對方居然是來找那個月白長衫的公子。
他就是光族的明月公子嗎？
治癒之術的第一人。
祝嬌怔怔地想。
元陽府的大弟子出列，盯著衛承德，道：“衛承德，你哥不在涼縣，你可就一個人。”
衛承德樂了，“諸位是冇瞧見斜對門嗎？那可是我們的……地盤喲。”
大弟子寒著一張臉。
衛承德小聲道：“彆端著一副架子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姓曹的，這可是我們流族的地盤，住著我們流族的人。”
曹天逸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堂主都帶著人走了，現在流族就剩下一群垃圾，憑你們能攔得住我們。”
衛承德眼神冰冷，“我們垃圾，可你連垃圾都打不過，那是什麼，不可回收垃圾，渣渣。”衛承德小聲地比著手指罵。
垃圾中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