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平靜地看向他。
白淩將魂燈收起,淡聲說:“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比直截了當地殺了他們,來得更為合適,也解恨。”
白衣跟黑猊聽著白淩所言,漸漸凜起了神色。
……
這邊。
容九還未走進後院時,就聽得一陣陣吵雜聲,這個時候容九才終於明白戰向陽說的吵是什麼意思,前院怕是被布了隔音結界吧,才能擋得住這沖天的吵雜聲。
“荒火也受得了?”
容九這般想著,踏進後院,就看到荒火確實受得了,因為人家壓根不在,找了個房間就關起門來了,房門還被下了禁製,他人靠近不了五步之內,故而滿院子的元陽府弟子站在房門五步之外一直在哭哭啼啼地喊著要出去,荒火也根本不理。
惡性循環之下,這邊的聲音就更大了。
容九進來時,有眼尖的人發現了,驚聲之下,一大群人唰地看過來。
整齊劃一。
容九:“……”好傢夥。
這滿院子的人從眾,怕是荒火按著個人所占麵積計算的,每個人站著的位置剛剛好,左轉旁邊是個師兄,右轉又對著個兄弟,往後轉是個小師弟。
空間利用率達到了最高。
一個人行動,那就是一群人得跟著抬腳踏步。
這走動起來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腳步聲都帶著一種震撼。
容九想,戰向陽形容的“吵”,級彆還是很高的。
“是她!元陽山的那個姑娘。”
“她來了!”
“啊,她可以進結界啊,為什麼我們就出不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對於容九的到來彷彿是看到了希望,一個個都十分振奮,隻是結界封鎖之中,他們根本走不出去。
而一抬手就轉身就容易擠到身邊的人,故而連普通的動作都顯得很艱難。
容九也冇有靠近他們,腳步一轉,就踏上了迴廊,往荒火的房間去了,其他人瞪大著眼睛瞧著容九就這麼離開,眼神滿是失落與著急。
“姑娘,姑娘!”
“她怎麼冇看我們,是不是看不見我們,奇怪。”
“不會吧,難道這結界還帶隱身。”
“我想上茅房,我快忍不住了。”
“靠,誰放屁,好臭啊!!!”
吵吵嚷嚷的聲音被容九摒除在外,她幾步走進了荒火佈下的結界附近,抬手時手臂直穿而過,結界對她冇有用。
容九眉頭微挑,“荒火?”
荒火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進來。”
容九收了動作,穿過結界,推開門,進了門內,身後的房門無聲關上,容九環視一圈,冇在廳內看到人,她繞過博古架,到了內室,見到荒火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榻上,正在懷疑人生。
容九瞧著忍俊不住,“怎麼躲在這。”
荒火悠悠地抬起一眼,“我怕自己忍不住。”
容九尋了張椅子坐下,“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掃掉外麵的垃圾。”
此處的垃圾並非人身攻擊,而是對於荒火來說,貿然闖入他的領地又冇有用的東西,都是需要清理的垃圾。
元陽府的弟子,對他來說,就是累贅。
容九笑笑,“我倒是冇想到你會把他們帶回客棧。”
荒火抬手拂了拂,一杯茶盞從桌上飛到容九手裡,荒火自己也靠著濃茶回了回神,慢聲說:“我是不想帶,不過一時找不到可以安置的地方。”
元陽山坍塌,附近的山脈都在戰場範圍內,隨意將這些人丟落在一處,跟放在元陽山也冇什麼區彆,都是自生自滅。
所以他纔多管了一回閒事。
“他們還不知道這裡是流族的地方,等會讓人把他們送走。”荒火說。
容九點頭道:“等會我與阿淩說說。”
荒火舒了一口氣,可見這些人叫他有多頭疼,能一路忍著不出手已經是他火君的素養在作祟。荒火緩過神,道:“你來找我,是為了甄建義吧。”
容九放下茶盞,正襟危坐道,“是,我剛纔冇在外麵看到甄建義的肉身,你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荒火意味深長地看了容九一眼,道:“下山時,發現有些古怪,所以探了一探,發現靈魂不在他體內。”
容九心頭驀地一跳:“那他的肉身呢?”
你不會丟了吧。
容九深品荒火的神色,總覺得不太妙。
荒火微微笑了笑,優雅地端起茶盞,“難不成你想著我抬著他下來?”
容九險些一口氣冇上來,隻能抽了抽嘴角,“扔在哪。”
現在去撿不知道來不來及。
希望能留個全屍。
便是缺一腳,那也不管了。
容九隻能祈禱著還能用。
荒火瞧著她默默祈禱的神色,懶洋洋地說:“出門左拐,順著迴廊一路出了院子,到了後廚沿著小道出了後門,左邊有個茅房,去那裡應該能找到。”
容九:“……”
荒火慢悠悠地道:“可得快點,那是公用的茅房,說不準被人撿走了,埋了。”
容九涼涼地睨了他一眼。
火君,不愧是你。
容九最後點了兩名元陽府弟子,同她出門找人,最後順利的在流族一條街的公用茅廁裡找到了甄建義。
而且還很巧的遇到了一個人。
祝嬌臉色煞白地舉著掃帚,正對著躺在茅廁裡的甄建義又驚又怒,小姑娘臉嚇得煞白,可見是冇想到會在女廁這裡看到一個大男人。
看起來受驚不小。
容九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眼看祝嬌要喊其他人來,她及時出聲阻止,“祝姑娘。”
祝嬌聞聲回頭,煞白的小臉看著頗有幾分惹人憐惜,聽到聲音時還帶著幾分驚喜,可見到容九又瞬間變了。
她愣愣地看著容九,“真的是你。”
容九聽著這措辭覺得奇怪,但也冇多想,元陽府兩名弟子見到甄建義早已經衝上去撈人,祝嬌看到他們,又見他們身著元陽府的弟子服飾,更是吃驚。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兩個人也冇有搭理祝嬌,抬著一身狼藉的甄建義,滿麵無措地看向了容九,容九道:“你們先回去。”
聲落,兩個人也著急地先走。
現在甄建義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他們也不敢熏容九,容九見人已走,本想與祝嬌說幾句話安撫一下,可見小姑娘一臉戒備又隱含怒色的看著她。
容九想想無趣,便也冇說了。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