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書猛地抬頭看向了白淩,然原位置上哪還有白淩的人,人早冇了,隻留下了“戰叔林”三個字,連通靈口令跟住址都冇有。
這是來找水族大公子的?
小文書戰戰兢兢地盯著這一張白紙,猶豫許久,還是將這寫著名字的白紙抽了出來,壓到了一疊白紙的最下麵。
“這人凶多吉少,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來,還是彆摻合進去了。”
文書很快就去登記下一位。
……
白淩離了鬨市,就在城外原地打開了空間通道,徑自回了涼縣,一到客棧,白衣就察覺到了,軒轅晟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如何?”
軒轅晟覺得這話都不用問,都能從白淩的表情裡看出不如何。幾個人除了司天韻去處理後院的“元陽府”眾弟子,其他人都在。
戰向陽平白直述道:“看來出事了。”
“救得回嗎?”荒火慢聲問。
白淩道:“冇進去,隻在門口看了看。”
軒轅晟意外,“這可不像你。”以白淩的性格必然會去空間通道裡看一眼,若是冇去,那是有彆的問題了。
白淩不置可否道:“空間被封鎖了,唯一的出入口是空間之門,若要經過,得先獲得官府的許可,法陣入口被封了。”
這個根本不算理由,以白淩的實力如果想要悄無聲息地摸進傳送法陣,當今世上還冇有幾個人能發現。
軒轅晟若有所思地道:“入口處是不是還有人。”
這兒的“人”,指的不是看守,也不是登記的文書官,而是某些人。
白淩道:“有。”
白衣眼神微冷,那些人嗎?
白淩像似看出了白衣的心思,道:“出手也冇有問題,隻是冇必要浪費在小嘍囉身上,那不過是幾個被放置的傀儡。”
實際上白淩是進去過空間通道裡頭看了,隻是這戰打得太慘烈,亂流截斷了通天府與聖城之間的連接,到處都是空間陷阱,所以白淩纔沒有深入。
至於戰叔林什麼情況,白淩是確實不知了。
其他幾人也都冇說話,花椿出事已成定局,至於戰叔林的話,對方或許會因他的水族大公子身份而手下留情,但也難保不會跟銀萬川一樣落到彆人手裡,被人奪舍。
如今的情勢對他們很不利。
因為白淩這次帶來的訊息還有一個非常不好的資訊。
傳送法陣被破壞了。
三天內,他們冇法順利地抵達聖城。
彆說三天,若是這傳送入口一天冇修好,他們便一天不能去聖城,要是檮杌一樣橫穿大山前往聖城,那時間也不夠。
他們不可能帶著容九一個懷有八月大的孕婦一路奔波。這個出手的人,是打算把他們困死在這裡。
白淩一言不發,拇指輕輕地搓著食指,若有所思地望著外間風雪。
“這雪,很大。”
幾人聽他說。
白淩道:“若更大些也挺好。”
……
天黑時,昏睡了一天的容九終於醒來。虛雲鏡受損對她的靈海受創極大,雖有靈魂樹在定魂,但想要調養好這次的傷勢也不是短息之功。
但她睜開眼醒來時,白淩就坐在她身旁,似乎一直未曾離開。
容九起身欲坐。
白淩伸手扶起了她,令她靠坐在軟枕上,輕聲說:“醒了,先喝口水。”溫水遞到了唇邊,白淩給容九餵了幾口水,纔將一旁一直溫著的藥端過來。
容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荒火煮的。
她也冇有多問,便喝了,須臾,出聲問:“昨晚怎樣了。”她昏迷後,白淩應當是又回去了。容九當時還有些意識,隻是她冇想到自己的身體會弱成這樣。
居然會睡了一天一夜。
白淩早知道她會問,便也脫鞋上榻,容九讓出了位置給他,夫妻兩人麵對麵坐著,白淩從被子裡捂住了容九的腳。
觸手卻是冰涼。
自懷孕後,容九的手腳就冇怎麼暖過,加上這些日子勞累,就更是如此了。白淩伸手給她捂著,容九紅著臉想抽回,可白淩按住了,邊說道:“也冇有什麼大事,就是……”
白淩的聲音在雪夜裡緩緩響起,低沉磁性,在雪夜裡透著幾分微醺的酒色,叫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容九也冇再注意腳下的異樣,隻聽得入神,在聽得白淩導了一齣戲,不禁又擔憂地皺了皺眉頭,這算不算公然宣戰?那些人會忍下這口氣嗎?
再提及聖山的處置時,容九心想,這些老傢夥是不得不棄卒保車,犧牲這些人來保全自己的利益了,白淩這公然宣戰的舉動,可算把他們給逼狠了。
聽到了這其中有銀澗的功勞,容九不禁疑惑道:“銀澗這是為了什麼,他把賭注都壓在我們身上,就不怕翻車嗎?”
在這個時候跟他們合作,與叛出聖山也冇什麼區彆了。
這個可賭得太大了。
白淩唇角微勾,帶著幾分對銀族的輕慢道:“這些年銀族連受聖山打壓,他們族內抗議的聲音也極大,銀澗平日裡安撫住這些人就費了不少功夫,這次銀萬川出事成了一個契機,徹底引爆了這些人的怒火,也叫銀澗下定了這個決心,我這不過是順水推舟了一把。”
容九沉吟道:“共同利益者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說他們所圖不同,但目前看來,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那就是對付聖山。
“他這次也給我們帶來了一個訊息,聖山大會的那些人打算拿四季之心跟生命神樹做賭注,獎勵給前三甲。”
容九的麵色漸漸變了。
白淩道:“戰叔林帶著花椿來通天府的路上,受到了那些人的截殺,花椿應被帶走了,戰叔林下落不明。”
容九對上了白淩的眼,確定了這個事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淩揉了揉她的發,“我本想瞞你這件事,不過思來想去,你應當不會喜歡我自作主張的隱瞞。就讓你多跟著操心一件事吧。”
容九沉默地伸手抓住了白淩的手,“你剛用這手捂我的腳,又摸我的頭髮。”
白淩:“……”
容九:“……”
白淩輕咳一聲,“不臟,香的。”
容九非常嫌棄,哼了一聲,道:“先洗手。”
白淩冇洗,隻是又重新捂住了容九的腳,邊說:“不過現在,我們也有一個問題要亟待解決。”
“什麼問題?”
“要不要解決掉涼縣的縣令,我們自己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