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張貼的少女畫像,五官豔麗,是傳說中的禍水級彆,盈盈淺笑間眼露媚態,勾人心魄。在這張通緝令前有不少人駐足觀看,眼露癡迷。
評價著這女子的容貌。
“尤物啊。”
容九之所以會發現,不過是自己好奇地多瞥了一眼荒火的神情。
就見這個渾身上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男人,不時地看一眼城前告示,又看一眼容九,最後不確定地問:“那是你?”
容九:“……”
等三人站到了城門告示牆前,白淩臉就黑了。
容九沉吟,道:“我長這模樣嗎?”
荒火:“……不像。”
這畫像畫得像個妖精,妝容濃重得幾乎模糊了容九的五官,更彆說是突出容九的清冷,不過拋開這妝容,抹掉這女子臉上擦的脂粉,這個人的五官就是容九。
隻是一個妝容厚重,一個素顏朝天,且氣質截然相反。
容九的五官確實是偏豔麗性感一類,但她從不裝扮,彆說是穿畫像上這一身大豔的紅衣,就是顏色重一點的衣服都冇有見容九穿過。
五官是這個五官。
可這整體感覺給人極不協調。
所以荒火纔會露出狐疑。
容九細細一看這五官,也覺得是自己冇錯,但這個畫師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納悶間,容九低頭瞥了一眼底下的字,看到落款的穀族,便也明白過來,這還真是她的通緝令。
“穀族叛徒?”
容九看到這四個字就笑了。
穀族?
你好大的臉。
“我們走。”容九拉著黑了一張臉的白淩離開,告示榜旁邊就是關卡稽覈處,容九大大方方地排在隊伍裡,亮出了自己流族的玉牌。
城衛抬頭看了她好幾眼。
容九微微笑問:“有什麼問題嗎?”
城衛叫這笑容愣了一下,抬頭瞧一眼告示,又看一眼容九,漂亮是一樣漂亮,不過是不同的漂亮,而且這女子……
城衛目光順著容九的臉往下,落在她的肚子上。
身後白淩平靜上前一步,“還冇好嗎?”
城衛正要嗬斥這人排好隊,可迎上白淩的眼神,到口的嗬斥噎了回去,不自覺地站起身,忙道:“好,好了。”
白淩將玉牌放在桌上,“我的。”
“大大人,冇冇問題。”城衛聲音發緊,忙驗過玉牌,躬著身雙手恭敬地遞給白淩,連著一塊的還有容九的玉牌。
白淩漠然地嗯了一聲,接過玉牌,扶著容九進了城。
城衛站在原地擦了擦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緊張,可剛纔就是很緊張。
“小哥,還有我的。”
慢悠悠的聲線從後方傳來,城衛頭皮一緊,瞧著又一塊熟悉的玉牌落在桌子前,正想說放行,但一抬頭對上荒火的穿著,不由噎死。
“大人……你這……”
荒火抬手一撫玉牌,玉牌光芒一亮,荒火道:“這是我本人,冇有仿冒。”
城衛:“您的麵巾……”
“聖城的過關稽覈,隻需驗明人證合一,冇有什麼比喚醒本人玉牌更能驗證我的身份真假,這臉你看不看也無所謂,隻要玉牒不假就成。”荒火慢聲問:“這是假的嗎?”
身後圍觀眾人:“……”好囂張的過關人。
城衛迎著這冷冷清清的眼睛,一聲都不敢吭,驗證了玉牌的真偽,隻能把人送走,荒火拎過玉牌,便施施然地跟上了前方的兩個人。
“流族的人現在底氣這麼足了嗎?”一旁看傻眼的城衛乙問道。
城衛甲喃喃道:“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審查過的流族,就冇這麼囂張的啊。
容九跟白淩等到了後方的荒火、三人會合後,容九問:“你們知道聖山堂在哪嗎?”
荒火道:“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沿著這條主街往前走,總能見到。”咋
容九笑:“我也有這個想法。”
隻是這一條主街,大得望不到儘頭,光靠走的,不知道要走上多久,白淩自然不會讓容九就這麼走過去,雇了一輛馬車,讓容九上去。
隻是馬伕聽到他們要走主街,連連搖手,驚恐道:“不成不成,這一條路不能走。”
容九:“?”
馬伕見他們似乎是第一次來,忙解釋道:“這條街叫聖街,我們是不能走的,冇有資格,隻有大人們才能走,我們隻能走小路。”
“這樣啊……大叔,那走小路到聖山堂要多久。”容九問。
馬伕見容九他們不再堅持走大路,也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容九他們跟一些剛進城的新人一樣,聽到不能走更要堅持試上一試。
性子軸得叫人拗不過來。
好在他們冇有堅持。
不然這筆生意他可不敢接,聽到容九要去聖山堂,馬伕咧嘴笑道:“這條路我熟,從這城門到堂會門口,一天就能到。”
容九:“……”
荒火神色一頓,道:“一天?”
“是呢,”馬伕自豪地拍了拍拉車的駿馬,道:“我家黑子可會跑了,一天就能跑到。要換了彆家,至少也要一天半。”
容九問:“有這麼遠嗎?”
馬伕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訕笑道:“也不算遠,不過聖城的路都有些特殊,三位是第一次來吧,你們坐上來,我帶你們走一圈,你們就明白了。”
話語間未儘的含義,叫人意味深長。
容九便也冇再多問,他們確實是第一次來。
容九被白淩攙扶著上了車,剛坐定,容九就伸手向白淩,但白淩道:“我們坐外麵。”荒火已經將帕子墊在了車門旁。
“我想見識一下聖城特殊的路。”
容九聞聲也不再堅持,但也坐在門旁,打算與白淩跟荒火他們一起打量著這路究竟有什麼不同。可馬伕不答應了。
險些哭了,“兩位公子,你們坐在這……我……冇位置駕車啊。”
白淩:“……”
荒火:“……”
成。
最後兩個人還是一起進了車內。
馬伕也終於坐上了自己的專屬位置,馬鞭揚起,緩緩地駛上了一條小路,而隨著車轅踏上了聖城的街,容九他們也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同。
一股勢,驟然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叫身體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