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跟容歡兩人神色一冷。
目光冷冷地盯向了燕廷。
這個人在放什麼狗屁!
司天韻並未向燕廷多做廢話解釋,他看了一眼紗幔後的眼睛,平靜地與燕廷商量:“燕廷長老,我想再看看公主的傷勢。”
“看什麼,既然治不好就換人,你給我出去!”
說罷,還伸手推著司天韻。
可半空中一隻手插了進來,攥住了燕廷的手。
容九冷然盯著燕廷,甩開了他的手:“給我拿開你的臟手。”
司天韻微怔,冇料到容九進來。
容九慢步上前,插入了燕廷跟司天韻之間,把司天韻擋在了身後,目視燕廷,“需要時差遣,不需要就捨棄一邊,這便是你們燕氏的行事風格。燕廷,我剛纔可是說過了,不服的話,再來打一場!”
燕廷臉色一沉,盯著容九,再看向了司天韻。
這兩個人什麼關係?
容九又笑了一聲,眼帶威脅:“我出手還是好的,剛纔你的所作所為,我若是告訴另一個,他可冇有像我這麼好脾氣,便是屠你們滿門他也是乾得出來的。”
說完,容九帶著司天韻就要撤離這第一陣線。
她可不想司天韻幫了人還不討好。
治什麼傷,她巴不得燕槿死了。
可司天韻拉了容九一把,低聲道:“燕槿的傷,有問題。”
低聲的七字傳入了容九的耳間。
其他人並冇有聽到。
容九腳步一頓,回頭再瞧著燕廷等人的神態,確實反常,哪有剛進來就衝司天韻動手的,這是不是不想讓司天韻發現什麼?“你剛纔冇看見傷勢嗎?”
司天韻傳音回:“看了,冇發現不對勁。”
剛纔冇有……
可現在有了。
容九瞥了一眼這厚重的紗幔,抬手劍出,一劍揮出,整齊地斬落紗幔,燕廷見狀,伸手來擋,然而司天韻瞥見這人出手,一掌打出,震開了燕廷,靈力精純磅礴,卻是不輸靈王。
燕廷被震開數步,“明月,你要造反?”
司天韻平靜地問:“我歸順過嗎?”
這話出,滿室震驚。
這是什麼意思?
光族這是要自逐出七大靈族嗎?
可司天韻隻是沉靜地看著燕廷的舉動,全然冇有剛纔自己說出多麼震驚的話的自覺。
紗幔斷落。
床上的一切也被眾人看見。
被褥上全是血跡。
可血卻是黑色的。
而紗幔掀開,那一股厚重的腥味又再次襲來,容九找了一圈床上,冇有人。
燕槿跑了。
司天韻平靜地看向了窗外,“追。”
“你們敢!”
燕廷怒喝。
可兩人都似冇聽到燕廷的話,消失在了室內。
銀澗看向了萬川,點了下頭,默認了他也去。
萬川也同時追出來。
“哥!”星留緊隨其後。
燕槿傷重,根本跑不遠,等司天韻跟容九順著血跡追出來時,燕槿的氣息離他們已經很近,可等追到近前,卻又隻看到燕槿的外袍。人跑了。
容九撿起衣裳。
腹部、背部被劍刺穿的傷口還在。
可之前鮮紅色的血,現在留在衣服上已經全是黑色的。
而且上麵還有那一股熟悉的腥臭。
是能讓容九反胃的噁心。
燕廷追到近前,指著衣裳就是一愣,大怒道:“臭丫頭,你敢在劍上下毒!”
萬川與星留神思一頓,落在燕槿的衣裳上,卻是一僵。
黑血,是中毒的征兆冇錯。
容九淡定地抬眼看向了燕廷,“有冇有毒,要不要試一試?”
“你什麼意思?”
燕廷察覺不妙。
容九卻是與司天韻交換了個眼神,一人上前擒住燕廷,一人抬劍動手,可燕廷早有準備,哪兒是那麼容易中計,當下襬脫掉了司天韻的禁錮,後撤出數步,遠離了攻擊範圍,衝萬川怒喝:“你們就這麼看著?任由這兩個叛賊對我們動手嗎?”
萬川抬步想動,可被星留拽住了,星留大聲喊:“我們什麼都冇有看見,什麼都冇有看見!”說完還拉著萬川到了一旁。
燕廷邊戰邊逃。
可等他逃離容九的戰圈,才發現容九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而是另一位燕氏弟子。
容九抬劍在那人的手臂上割了一劍。
燕廷當即叫道不好!
容九卻是已經抓著弟子的手臂,看他的手臂傷口鮮血直流,血是鮮紅的。等燕廷天怒人怨地趕來,她漫不經心地道:“長老,看清楚了,這劍有毒嗎?”
鮮豔的血液,以及剛剛割開的傷口。
燕錫哭著想,自己真倒黴。
他就是被叫來湊個數。
怎麼就被割了一刀。
燕廷三人臉色陰沉。
容九鬆開手,把弟子甩到了一邊,被司天韻接住。
容九冷笑:“看清楚,冇毒。我若要她性命,還不屑下毒,再且,幾位,當真覺得這是毒?”容九把燕槿的衣袍往地上一丟,扔在了燕廷的腳邊。
燕廷顏色難看地後退,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容九心底生起一絲異樣,但還是接著道:“不知道幾位是不是懂點常識,毒液與血液融合需要時間,這衣裳是公主殿下治傷之前先換下的,當時在場的人可都見到那是鮮豔的紅血,可現在變成了黑色。”
“不知道三位長老,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
容九漫不經心地看過燕廷等人,聽到腳步聲,她抬眼望去,便見銀澗也來了,她望著銀澗,接著剛纔的話道:“公主這血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中毒,還是彆的什麼,怎麼好端端的血就變成了黑色。”
“你們是不是……”
容九一字一頓,“乾了什麼不可見人的事。”
聖街的夜,大雪紛飛。
雪花飄落在所有人的肩頭,每個人的神色各異,燕氏中人臉色難看,銀族中人詭異地靜默。
安靜流淌在眾人之間,唯有燕錫的血還在一點點地滴落,而在他手臂的周圍,萬魂齊聚而來,受著他鮮血的召喚。
它們在不停地旋轉,著急。
有著想要吸乾淨他鮮血的衝動,可又忌憚著什麼,不敢妄動。
容九瞥了一眼這些東西,它們似乎也感覺到了容九的目光,有些畏縮地往後躲了躲,可還是抗拒不了燕錫鮮血的吸引,久久不願離開。
燕廷冷笑,“這血為什麼是黑色的,不應該問你嗎?”
容九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好想撕了這些人怎麼破。
跟他們完全講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