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梨看著這向來倨傲的男人,此刻在她麵前這番不自信的樣子,也有些心疼。
她輕輕歎息了一聲,闡述道,“我舅舅身體不好,自從孃親和外公死後,舅舅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可以動任何人,把將軍府燒了都成,但唯獨不能傷害我舅舅……王爺,我剛纔當著舅舅的麵,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
“我之所以那麼說,還讓人將舅舅帶走,是因為我覺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而且……我自己的事情也可以自己做主。”
蘇洛梨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上前來到他麵前,語氣真誠,“還有,我今天要不要跟你回王府,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彆人說的不作數,哪怕舅舅也不能左右……你隻要跟我說,讓我跟你回去,我就毫不猶豫的聽你的話和你回府,但是你要和我好好講,不能逼迫威脅我,因為……”
“因為,我不是傀儡,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如果你無論什麼事都用你的權勢威脅我,我免不了傷心難過,難道你看我難過的樣子,你很開心嗎?”
聽著女孩的質問,商穆寒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他最真愛寶貝的,便是她臉上的笑容。
蘇洛梨抿了抿唇,踟躇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的開口。
“所以,你能不能試著給我一些信任?……商穆寒,我要你以後都要相信我!我蘇洛梨在此發誓,我往後永遠都不會再生出逃跑的念頭,我會好好的陪著你,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你!如果我違反了誓言,那就讓我天打雷天,不得……唔!”
蘇洛梨的話,被男人儘數堵在了口中。
兩人唇瓣糾纏在一起,巨大的興奮與激動下,帶著視若珍寶的疼惜和愛戀。
良久,商穆寒才離開她的唇,在她耳畔嗓音低沉道,“彆說這種話,我信你就是了。”
蘇洛梨仰頭看著男人如神祇般絕世的俊顏,小臉怔愣良久,又忽然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說,相信她!
以蘇洛梨對他的瞭解,商穆寒向來一言九鼎,從不騙人。
所以她這算不算,成功邁出了一大步?
蘇洛梨喜上眉梢,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低頭從衣衫裡拿出一樣東西。
劍穗?!
商穆寒眸子顫了一下,還不等他神色變化,蘇洛梨脆生生的嗓音便再度傳來,“給!這個是送給你的,我昨天做了半宿呢!”
“……?!”
商穆寒盯著那劍穗,整個人如同傻掉了一般。
做了半宿,送給他的?
難道,不是送給李硯的嗎……
看著男人怔愣的樣子,蘇洛梨以為他是高興的傻掉了,笑眯眯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王爺,愣著乾什麼呀!快點掛上,這可是我從小到大做的最認真的東西!”
商穆寒被迫回過神來,垂眸從她手中接過劍穗。
蘇洛梨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如同一個俏皮的小丫頭,“怎麼樣?我特意將上好的玉雕刻成了你的屬相,一條翱翔雲霄的龍!喜不喜歡?”
商穆寒的麵容也柔和了下來,從地上拿起長劍,垂眸小心翼翼地將劍穗往長劍上戴。
“喜歡。”
隻要是她送的東西,他都喜歡。
蘇洛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喜歡就好。那王爺,你先去忙吧,早上走的那麼匆忙,肯定有事冇處理完,你不用在這陪我了,晚些我自己回王府。”
商穆寒看她一眼,溫和的應了一聲,“嗯。”
很快,商穆寒便出了將軍府。
淩岸一直在外麵吹冷風,已經等了好半天了。
見男人出來,淩岸立即迎了上去,恭敬笑著附和道,“王爺,您出來了啊,軍營那邊剛剛已經差人快馬加鞭回王府請您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嗯。”
男人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淩岸興致沖沖的跟在王爺身旁走著,忽然眼睛被強光閃了一下,是長劍利刃折射的寒光。
那金燦燦的劍穗,被綁在劍柄上,隨著男人的動作輕輕晃動。
忽然,淩岸意識到什麼似的,頓時驚訝的頓住了腳步。
見此情形,商穆寒步子未停,隻是餘光瞥了他一眼,眸底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看來,他已經看出來了。
淩岸驚訝的眨了眨眼睛,立即蹬蹬蹬的追了上去,重新走到男人身邊。
“王爺,您剛剛,在是故意在等我一起走嗎?您之前可是一直是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麵的,今天竟然放緩了腳步!您是不是看我跟您找蘇姑娘,跑了一天太辛苦了?哎,沒關係的,這都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話音落下,商穆寒的臉色瞬間黑了。
他不屑理他,重新闊步走在前麵。
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男人輕輕晃了一下手中的長劍,那末端綁著的劍穗,在陽光下顯得極為好看。
淩岸滿臉茫然,不知道剛剛說錯了什麼,讓王爺一下子又不高興了?
他隻得低著頭,悶聲跟在男人身後。
見主子那宛如工藝品的手偶爾輕晃,淩岸頓時擔憂的皺起眉頭,又蹭的一下跑到商穆寒身側。
“王爺!您手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待會兒回軍營讓軍醫給您看看吧!”
話音剛落,商穆寒頓時忍無可忍的停下腳步,一腳將他踢出去老遠,“滾!”
白癡!
他表現的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