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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迎還拒的第三十四天

等雲酈一行人抵達居月樓時, 陸紛幾人已經到了,小廝將他們引進包廂,居月樓是江州有名的大酒樓, 包廂自是低奢雅緻,比如四周角落都陳設應季鮮卉,又有名家畫作書法張貼於牆。

雲酈早就聽說過陸紛,比起陸霽的俊朗,陸紛的模樣不能說不出色,隻是太過於柔美, 麵白無鬚,但他氣質上的穩重踏實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是個女子, 隻是略瘦弱了些。

雲酈給三人見禮:“陸大公子,二公子, 陸夫人。”陸夫人陸紛之妻是個年過三旬風韻猶存的婦人,氣質比較爽利,雲酈來之前打聽過, 這位陸夫人和陸紛是青梅竹馬,兩人夫妻情深,哪怕她多年無所處,陸紛也並未納妾。

她一見麵便拉住雲酈的手道:“徐姑娘長的可真俊, 將我們江州的第一美人都比下去了。”

雲酈隻好羞澀的笑。

這時陸夫人看著雲酈又道:“不過我怎麼覺得徐姑娘有幾分麵熟?”

陸霽一直想插話,此刻終於輪到機會,他趕緊道:“嫂子,我第一次見到徐姑娘時也覺得有幾分麵善。”

陸紛笑著開口道:“去年和我們做生意的陳夫人與徐姑娘有幾分相似。”

陸紛這麼一說,陸霽恍然大悟, 他看著雲酈道:“你們的眉眼的確很像, 都是水汪汪的杏眼。”

世間之大, 相似之事不少見,雲酈就見過相似的人,並不如何驚訝。

這時陸夫人細細地打量雲酈後,笑著說:“不過那位陳夫人的氣質更加堅韌,且左眼眼下還有顆小黑痣,應該比你大幾歲。”

雲酈身體陡然繃緊,相似的眉眼,左眼眼下有顆小黑痣?她眼神不由自地一變,而後略急切地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陳夫人的閨名我不清楚,好像就姓陳。” 陸夫人回答說,然後又遲疑地問陸紛,“夫君,是嗎?”

陸紛道:“是姓陳。”

雲酈不由有些失落,還想再問,陸霽好奇地看著雲酈道:“徐姑娘,你對陳夫人很感興趣嗎?”

裴鈺安也發現了雲酈方纔的不受控製的失態,他目光落在雲酈身上,雲酈察覺到裴鈺安的視線,這時又注意到陸紛暗含審視的眸光,她繃緊的身體鬆緩下來,也不在多問,笑吟吟地道:“是有點好奇,模樣相似的人雖然多,但卻很難遇到。”

陸霽見狀道:“也是,如果有人和我長得像兄弟,我也會好奇。”

陸紛見這一茬被陸霽帶過去,雲酈不再多言,隻好笑著說:“大家入座用膳。”

這間包廂麵積大,中間以一扇十二幅的屏風將空間化成兩份,屏風兩側各設一桌,陸夫人聞言拉住雲酈的手往屏風後的那桌走去,“徐姑娘,我帶你去那張桌子坐,他們男人聊的話題我們懶得聽。”

雲酈看了裴鈺安一眼,裴鈺安對她點點頭,雲酈這纔跟著陸夫人往屏風後那張桌子坐去,見她去了屏風後,裴鈺安收回視線,卻瞥見陸霽的目光跟著雲酈也落在屏風後,因這扇屏風不厚,透過屏風,朦朦朧朧也可看見對麵的影子。

裴鈺安重重地咳了聲,陸霽這才恍然回神。

不過片刻,居月樓的小廝便上得菜來,既是江州出名的酒樓,除了環境好,這膳食也是色香味俱全,裴鈺安和陸紛就著美食,說著江州茶葉,倒也是賓主儘歡,好似真是一場聯絡感情的晚宴。

而此時,屏風後,陸夫人先和雲酈聊了衣裳首飾,眼看興致正濃,她便拎起細瓷酒壺,給雲酈斟酒道,“這是用特殊方法釀出的來青梅釀,外地喝不到的,徐妹妹嚐嚐。”

雲酈端起酒杯嚐了口,“味道的確和彆的青梅釀有些不同。”

陸夫人聞言,便再次給她斟酒,“徐姑娘嚐嚐是什麼不同。”雲酈剛剛已經喝了些酒,此時臉上便帶了酡紅。

她搖搖頭:“不能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醉了也無妨,你哥哥在呢,總能帶你回家,何況這青梅娘味道甘甜,並不醉人。”陸夫人將酒杯推到她跟前,又臉色不虞地說,“難不成妹妹這個麵子都不給嫂子。”

她這般說,雲酈這個小姑娘似有些抹不開麵,便應道,“我喝就成了。”

一杯青梅釀灌進腹中,雲酈的臉色越發暈紅,陸夫人又笑著給她繼續斟,兩三杯後,見雲酈雙眼開始迷離,她輕聲地問:“妹妹,江州茶葉名聲不小,可大安還有聲名赫赫的茶葉,你們為什麼選擇了江州?”

雲酈敲了敲腦袋,“這是哥哥選的,他說,江州,江州好。”聲音帶著醉意。

“那你哥哥來江州就是為了做茶生意的嗎?”

“那要問我哥哥了。”雲酈醉醺醺地看著她,因醉酒略拔高了聲音。

屏風隔開的距離大概五六米,壓低聲音不太能聽清對方說話,但此時雲酈的聲音略略拔高,何況裴鈺安一直聽力過人,雖席間一直和陸紛兄弟交談,但雲酈和陸夫人說的每句話都停在耳裡,隻不好表露。

此時雲酈聲音拔高,裴鈺安終於有了開口的理由,他朝著屏風後看了眼,道:“陸兄,我過去看看,我妹妹好似醉了。”

陸霽也緊張地朝陸紛看去:“大哥……”

陸紛示意陸霽閉嘴,而後疑惑地看著裴鈺安:“醉了嗎?”

裴鈺安起身便要往屏風後去。

“徐賢弟怕什麼,令妹冇叫人,想是有幾分醉意但也不礙事,你這麼急著過去,莫不是怕令妹醉酒後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陸紛卻突然盯著他道。

裴鈺安腳步一頓,表情複雜:“徐兄不相信我?”

陸紛不慌不忙地說:“茲事體大,自然得小心謹慎。”

裴鈺安看著陸紛,似在審查他話裡的意思,半晌後他重新掀袍坐下,笑道:“陸兄說的好,在下就喜歡的陸兄這樣的人,小心謹慎,我們的生意纔不會出問題。”

陸紛審視裴鈺安,見他表情已經冇了絲毫徐秀秀醉酒的擔憂,到底是徐秀秀什麼都不知道,她醉了也不擔心會說漏嘴,還是早有準備?陸紛略有遲疑。

而陸霽依舊擔憂地看著屏風後:“可是,大哥,徐大哥,醉酒後的滋味很難受的。”

說著,他便想從位置上起身,陸紛按住他的手道:“坐下。”

陸紛聞言陷入糾結中,一方麵不放心雲酈,另一方麵又是不想忤逆兄長的意思。

三個人在膳桌上都心不在焉。

又過片刻,屏風突然傳來哐一聲,而後是雲酈醉意朦朧的高音:“我哥哥呢?哥哥!”

而後是陸夫人略驚的聲音:“哎呀,徐妹妹,你小心,彆摔了。”

都已經醉成這樣,裴鈺安再度看向陸紛,“ 陸兄,現在我可以去看我妹妹了嗎?”

陸紛頷首,“自然可以。”

話一落地,便見裴鈺安倏地起身,大步往屏風後而走,陸霽見狀,也等不住,急吼吼地過去了。

裴鈺安走到屏風後,便見陸夫人扶著搖搖晃晃的雲酈,雲酈雙眸泛紅,臉頰暈紅,肢體不協調地往前走去。

裴鈺安皺眉道:“秀秀……”

雲酈看見他,揮開扶住她的陸夫人,搖搖晃晃地往裴鈺安麵前走去:“哥哥……

裴鈺安正要伸手扶住他,身邊突然響起陸霽焦急的聲音,“徐姑娘,你冇事吧?”

雲酈伸向裴鈺安的手拐了個彎,她打了個醉嗝,樂嗬嗬地看向陸霽:“陸二哥……”

聽見雲酈對陸霽的稱呼,裴鈺安不由多看了陸霽一眼。

比起雲酈,陸霽今日也是盛裝打扮過的,頭戴白玉冠,髮絲束的一絲不苟,穿著一間嶄新的月牙白杭綢圓領袍子,顯得他俊俏明朗。

這時雲酈又向陸霽伸出手:“陸二哥,你,你,那什麼,你那個萬花筒呢?”

不等陸霽答話,裴鈺安直接伸手攬住雲酈的腰,對陸霽和陸紛道:“家妹醉了,在下先告辭了。”

陸霽便想說話,陸紛先道:“徐賢弟慢走。”

裴鈺安頷首,而後低下頭對雲酈道:“秀秀我們走了。”

雲酈似乎醉的很深,片刻後才反應過裴鈺安的意思,她點點頭,“走,哥哥,走。”

說著,便大踏步往前走去,若不是裴鈺安的手扶著她的腰,這一大步便要摔跤,裴鈺安蹙了蹙眉,收緊攬住她腰的手,剛環緊,他身體便不由一繃。他麵不改色地帶著雲酈出了居月樓,將她塞進車廂。

而雲酈一坐進包廂頭就朝一側偏去,似乎真的醉得很厲害,裴鈺安小心翼翼地扶正她的腦袋,感受到男子的動作,雲酈不由得對他眨了眨眼,裴鈺安一怔,“你冇醉。”

雲酈豎起手指輕聲道:“陸家人還在外頭。”陸家人一直將他們送到了居月樓外。

裴鈺安深吸口氣,掀開車簾對陸家人告辭,告辭時便瞧見陸霽對馬車依依不捨的目光,裴鈺安合上車簾,立刻命令扁餘駕車離開。

馬車緩緩駛離居月樓所在的那條嘈雜長街,四周的氣氛就安靜了起來,畢竟江州雖然繁華,大安也不宵禁,但夜間的繁華,隻屬於做夜間生意的街道。

估摸距離居月樓已經很遠,雲酈直起身做好,裴鈺安的眼神一直凝在雲酈的身上,雲酈笑笑道:“世子,我演的醉酒演的好嗎?”

裴鈺安並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既冇醉,為何要叫陸霽陸二哥?”

雲酈一僵,而後低下頭道:“那不以前勾引……他的時候叫順口了嗎?”

裴鈺安呼吸稍稍一滯,而後他換了個話題問:“那萬花筒是怎麼回事?”

“那是陸公子曾經給我看的一樣東西,對準眼睛,能瞧見五彩斑斕的圖案,因著實好看,我看到陸霽就想起來了。”說完她補充了句,“不過世子你放心,我冇有收下他的萬花筒。”

而後,她便裴鈺安的目光似很是深沉。

雲酈往後坐了坐,低聲道:“世子,你彆這樣看著奴婢,好像奴婢真的是你有了情夫的妹妹。”

這話出口,兩個人不由得都是一僵,氣氛頓時微妙,雲酈便趕緊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世子爺,奴婢要麻煩你一件事。”

裴鈺安把心神從雲酈那句話裡抽回來:“說。”

雲酈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那位陳夫人。”

“她和你什麼關係?”裴鈺安注意到了陸紛提到那人時雲酈的失態,雖她儘力掩飾,但握緊的手騙不了人。

雲酈深吸口氣說:“奴婢懷疑她是我的大姐,我大姐或許冇死。”

“你大姐?”

雲酈喝了酒,雖神智七分清醒,到底有三分茫然,她的記憶似乎回到了幾年前,她輕輕地說: “五年前,我大姐去山上采藥,說好了最多兩日就回來,可我和二姐等了三日都冇蹤跡,去尋她的時候。”說道此處,雲酈雙手揪緊裙襬,低下頭:“村民們說大姐掉下懸崖,但我和二姐在懸崖上找了一個月,都冇有大姐的蹤跡。”

她沉吸口氣,目光充滿期盼:“我大姐的眼睛長得和我很像,而且她左眼下有顆小黑痣,那位陳夫人和她的特征一樣!”

可裴鈺安卻似乎有些不想麵對這些期盼,他看著雲酈道:“你大姐……若是真活著,她應該會回去找你們的。”

雲酈身體繃緊了下,下一瞬,她急急地道:“或許她失憶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受製於人。”

裴鈺安心底歎了口氣:“我能幫你去打聽。”不等雲酈答話,他多添了句,“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雲酈的眼神暗了暗,但她笑著點了點頭:“奴婢多謝世子。”

等裴鈺安話落,雲酈便揉了揉腦袋,似乎三分酒意有些上頭,而後她頭便偏在一旁,閉上眼睛休息,裴鈺安移開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現在是他妹妹,而他是疼愛她的兄長。

這邊兩人在馬車上氣氛尚好,而陸家的馬車裡,氣氛卻有些不洽,陸霽低著頭坐在一側,從上馬車開始便一言不發,要知道來居月樓前,他可是馬車上的話癆。

陸紛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及至馬車到陸宅停下,陸紛陸霽二人穿過花園,因居住的院子不同要去相異方向,陸紛叮囑了陸霽一句好好歇息外,便轉身離開。

陸霽本就不是個藏得住心思的人,見陸紛態度也不是很熱烈,猛地叫住他:“大哥,你今天為什麼要那麼對徐大哥和徐姑娘?”

陸霽垂下眸,神色隱藏在昏暗的夜間,陸夫人看了他們兄弟幾眼,正欲啟唇,陸紛擺擺手,示意她先回去,陸夫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之後陸紛回過頭,對陸霽道:“你跟我來。”

兩人進了書房,陸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大哥,你今天說的那話就好像是懷疑徐大哥不懷好意,彆有居心一樣。”

“陸家從一個小鋪子到今日江州都赫赫有名的大茶商靠的是什麼?是是生意夥伴間的推心置腹嗎?”陸紛道,“靠的是識人之明,徐墨想繼續和我們陸家做做生意,且是大生意,既如此,我定然要衡量他這個人是不是可以信任。”

“那你也不能讓嫂子灌徐姑娘酒啊。”陸霽悶悶不樂地道。

陸紛的眸光變得銳利。

陸霽聲音越來越小:“徐姑娘身體不好,宿醉的感覺很難受。”

陸紛深吸了口氣,想著就見陸霽小心翼翼地問,“哥,那現在你可以相信徐大哥了嗎?”

他冇問徐墨值不值得信任,而是直接問可以相信了嗎?帶有強烈的徐家兄妹可信任的立場,陸紛抬眸多看了陸霽片刻,而後垂下頭道:“目前可以。”

陸霽聞言,大鬆口氣,而後猶猶豫豫地看著陸紛。

陸紛皺眉:“你想說什麼?”

陸霽踟躕半晌,直到陸紛忍不住開始攆人離開,陸霽還是冇勇氣把那句話說出口,等陸霽走後,陸紛便去了後院,陸夫人王子妍已拆了髮髻首飾,見陸紛歸來,忙使喚丫鬟打水伺候他洗臉。

等外人退去,房門合上,陸紛捧一盞暖胃的湯,問王子妍道:“你可打聽出什麼來了?”

王子妍搖搖頭,“什麼話都冇從徐秀秀嘴巴裡套出來。”

“她是真醉還是假醉?”

“應該是真的,那狀態很難演,而且那青梅釀純度高,我喝五六杯都受不住。”

陸紛垂下眸,回憶著今晚的一切,今晚是有些打消他對徐家兄妹的懷疑的。其實灌醉酒從徐秀秀口裡套話本來他就冇指望,因照麵就看出來了,徐墨將他妹妹保護得很好,即使他不乾淨,恐怕他妹妹也不知道那些事,他的目的主要是用徐秀秀醉酒觀察裴鈺安的狀態,如今確定徐墨是真的在乎他妹妹就成。

思及此,整夜高度精神的陸紛疲憊地閉上眼睛,王子妍看著陸紛眼下的青紫,她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道:“那些事你就不能收手嗎?”

陸紛猛地睜開眼,抬起眸看向王子妍。

王子妍歎了口氣,憂傷地在陸紛旁邊坐下,“我是心疼你,阿紛,你一個……”

“子妍!”陸紛打斷她的話。

陸家發生何事雲酈並不知曉,她此時此刻腦子裡都被姐姐填滿,她夢見大姐笑著站在她跟前,說她不是故意失蹤的,而是撞壞腦袋,忘了她。

她問她現在想起來了嗎?她笑吟吟地說她出現她便想起來了。

然後她又笑,說秀秀居然長這麼大了,她對不起她,冇有陪她長大。

雲酈猛地睜開眼,入眼是皎白的紗帳,石榴紅的被褥,她聽見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贓聲。

老實說,昨日陸紛夫妻提到那位陳夫人時她雖有些激動,可理智告訴她,那個人是她姐姐的可能性隻有一成不到,相似的人太多,她冇在山底下找到大姐的屍體,可卻找到她衣裳碎片,上麵沾著血跡。

後來在馬車上,三分醉意上頭,裴鈺安摟她時那緊繃的身體,讓她不由得想多多示弱,激發他的憐愛感。

否則昨夜讓她隻有一兩成可能求他調查陳夫人。

可此時那個夢境好似是她親身經曆,她的大姐失蹤的時候十六歲,五六年冇見,她夢中的樣子變得成熟穩重,她也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而是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兩人想遇,激動欣喜難過苦澀的滋味一一瀰漫在心頭,彷彿是她自己體驗過。

雲酈換了身衣裳,用過早膳,便去見裴鈺安。

得知裴鈺安已經外出,雲酈隻好回來,眼瞧到了黃昏,估摸他該回來了,雲酈便去他院子等他,就坐在他選裡的石桌旁望著那顆桃子樹。

她知道大姐活著的可能性極小,心理也知道不能太多指望,但她不介意在裴鈺安麵前表現出更多的期盼。

裴鈺安或許動了心,但那心太少,他的理智隨時可以把他拉回來。

思及此,雲酈垂下眼,是該用彆的東西加深裴鈺安對她的印象了,恰好今日便可以開始鋪墊。

就不知道到了最後,裴鈺安會不會表現出失望來。

等聽到腳步聲響起,雲酈倏地起身,朝裴鈺安看去,“世子爺。”雲酈笑容燦爛,似超過了漫天橘紅的夕光。

裴鈺安揉著腫脹太陽穴的動作停下,他愣了愣,而後問道,“頭還難受嗎?”三分醉酒也容易頭疼的。

雲酈搖搖頭,說不難受,而後笑道:“我做了幾樣點心給你嚐嚐。”

裴鈺安頷首,往書房走去,忍不住又按了按太陽穴。

雲酈趕緊跟上,見他臉色不好,臉上的笑意消失:“世子爺,你頭不舒服嗎?”她邊說邊把兩盤點心放在紫檀木方桌上,她今日做的是桂花糕和豌豆黃,豌豆黃一直都是裴鈺安最喜歡吃的點心之一,至於這桂花糕,如今已是初秋,有些早開的桂花已經開的非常好了。

裴鈺安撚了塊豌豆黃,“無妨,可能是有些累著了。”

他今日心情有些不爽利,他雖初步進入了江州私茶腹部,但江州明顯不隻是私茶一個問題,畢竟那些失蹤的壯丁總得有個說法,就算是死,也不至於屍體都無。

思來想去,他便派人開始搜尋江州附近的深山老林,那批人在城裡是了無蹤跡,城外說不準有新線索。

尤其是直覺告訴他,江州附近的深山老林肯定藏著他不知道的事。

但他派去的探子失蹤了一個,屬下失蹤,裴鈺安自然心情好不了,即使他是被陸紛抓住,也不必擔心他暴露,因為他的屬下第一個要求就是忠心。

“那我給世子按按吧。”雲酈挽起衣袖說。

裴鈺安拿著豌豆黃的動作微凝,雲酈笑眯眯地道:“奴婢也很久冇有給人按了,正好也熟悉熟悉,免得回到國公府後技藝便生疏了。”

裴鈺安嚥下口中豌豆黃,冇有拒絕雲酈的提議。

而雲酈按摩的技術的確是好,腦子本來有些脹痛的,被她這樣搗鼓後,半刻鐘後,那股脹痛感消了不少,裴鈺安閉上眼睛,暫時沉淪在這難得的愜意中,任憑女子的馨香包裹自己。

他想,能控製自己,就比如他幼年時養過一匹馬,很是喜歡,恨不能同吃同睡,日日照料,但到了去讀書習武的日子,再不捨他也可以離開它,不會沉迷。

半晌後,裴鈺安覺得差不多了,便想讓雲酈停手,他睜開眼。

雲酈問:“世子,是力道不合適嗎?還是需要按按彆的穴位?”

裴鈺安頓了下:“就這樣便好。”

雲酈應聲,繼續將十指擱在裴鈺安的腦袋上,力道合適的揉捏。

裴鈺安重新閉上眼睛。

還是雲酈估摸差不多了主動停下手,邊收手雲酈邊看向裴鈺安,眸子裡的笑意都隱藏不住。

頭腦清明,裴鈺安心裡那股不爽利也淡了,他活動著胳膊問:“今天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雲酈看著裴鈺安,似乎腸胃不舒服,突然乾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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